第15章 貶為賤民

  黎解秋搖頭，「這裡全是你的人，結果如何還不是由你決定。」

  「你為何認定本王會置你於死地？」蕭洛不解。

  他認為這些天來，對眼前這個女人仁至義盡了，以前他可從未如此上心保全一個人的地位。

  「因為我是從京城來的，你會認為我是細作，又或者是他們給你的一個套，所以你想儘管解決這個隱患。」黎解秋有話說話。

  她才不會當下隱忍，事後後悔的騷操作。

  蕭洛看著她蒼白的美貌容顏，卻又倔強的神情，眼神一晃，下一秒便又恢復清明。

  「本王的事從不把無關人員牽扯進來，既然那晚給了你承諾，本王自然對你做過一番調查，才會做此承諾。」

  「承諾這東西，你覺得有用嗎？」黎解秋嗤笑隨即又收斂表情。

  「不過，既然王爺說了不會為難我要保全我，我自然也會安分當這個王妃，我也說清楚，我就是被他們利用的棋子，但我來到這邊，就不會與那邊有瓜葛，京城的事，我不會去插手。」

  

  黎解秋見好就收，就不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幾分真。

  她要保全自己的同時對這個人還是要有防備，但也要適時的討好。

  「王爺，查出來了。」

  這時，王羽提著一位婢女丟到了地上。

  「這人這些天與側王妃的丫鬟芍藥有來往，她把小雨支出去勸架後，便一人進入廚房在藥里下了毒。」王羽惡狠狠盯著婢女緩緩道來。

  蕭洛轉動扳指，看向黎解秋，「王羽的調查你可相信？」

  黎解秋皺著眉頭，看著跪下的婢女瑟瑟發抖，直覺告訴她，他們不像在做戲。

  若是李采沅乾的，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過，做人還是要警惕。

  「妾身當然相信，王爺如此公正無私，堂堂正正，肯定會給妾身討回公道的。」黎解秋行禮，又恢復了原先一臉討好的模樣。

  蕭洛皺眉，吩咐道：「去把側王妃及其丫鬟叫過來。」

  「是。」

  王羽把女婢丟到一側後，便出門去辦。

  蕭洛走進屋內，坐到了軟塌上。

  黎解秋也跟了進來，坐到了軟塌另一邊，「王爺，若真是側王妃乾的，你當如何？」

  側王妃來頭可不小，她覺得蕭洛應該不會處死她。

  「一山不容二虎，原本內院就雞犬不寧，現在更甚。」蕭洛沒有正面回復她，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李采沅露出欣喜的表情，「王爺喚我？」

  「是，王爺喚您去花榭苑。」王羽恭敬卻又嚴肅。

  李采沅聽到「花榭苑」這三個字，身形一歪，「為何是在花榭苑？」

  「小人不知，側王妃請吧。」王羽客氣又堅決。

  李采沅知這事不簡單，於是給了身旁芍藥一個眼神，芍藥得命正想退下，卻被王羽叫住了。

  「王爺還說，側王妃身旁的丫鬟芍藥也一起過去。」

  這話一出，她們倆自當知道是為了何事，可又不敢忤逆王爺，只好忐忑又心虛的出了門。

  出門前給了另一位大丫鬟使眼色。

  一行人來到花榭苑後，李采沅走進正屋，看到兩人坐到了正上方，天作之合。

  李采沅眼睛閃過嫉妒，她走到跟前跪了下來，腰背卻很挺直。

  「王爺，不知王爺叫妾身過來所為何事？」

  上方的蕭洛看都沒看她一眼，擺弄著手中的茶杯。

  王羽把犯錯的婢女提了進來，把她嘴裡的口巾拿出來，「娘娘，救命啊，您說了，若是奴婢干成這件事，便會救了奴婢。」

  女婢哭得很傷心，完全把李采沅抖了出來。

  「放肆！本宮何時見過你，你可是正王妃院子裡的人。」李采沅很知道這些流程，只要自己死咬不承認，一定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

  而一旁跪著的芍藥看了李采沅一眼，淚眼婆娑，「娘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心生嫉恨，這才買通了正王妃的婢女，讓她下了藥毒害正王妃。」

  芍藥把這件事都攬了下來。

  她話音剛落，李采沅便眼含淚水望著蕭洛，「王爺，您要為妾身做主，這一切妾身都不知情。」

  芍藥知道李采沅會為了自己不承認，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便把自己摘出來，遍體發寒，心死了。

  可她還有家人在李采沅手中，只能死咬。

  「王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對不起正王妃，對不起側王妃。」芍藥再次哭喊，似乎想要把這件事儘快定罪。

  上方的黎解秋看到這一幕，她約莫知道是什麼情況，可還是感覺內心有一種無力感和厭倦感。

  看了一眼身旁的蕭洛，蕭洛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眼與她對視。

  「既然如此，便把這位惡婢處死，以下犯上罪不可恕，芍藥之家人也送去流放。」蕭洛輕飄飄說了這句話，卻定下了一家人的生死。

  李采沅聽了舒了一口氣，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可不要讓王爺看到了自己現在的花容。

  而芍藥望了她一眼，絕望喊道：「王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不要把奴婢家人流放啊。」

  她的嗓子都哭啞了。

  見上方的尊容沒有絲毫的動容，芍藥爬到李采沅面前，扯著她的衣袖，「娘娘，娘娘您替奴婢說句好話吧，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您可憐可憐奴婢吧。」

  李采沅把她甩開。

  這丫鬟居然敢扯她的衣服，難道不知道這衣服料子可是難得的火浣布嗎。

  芍藥被她冷漠嫌棄的眼神生生啞了口，此時的哭泣便是無聲。

  黎解秋被這一幕悶得快要呼吸不過來，「王爺，可否聽妾身說一句？」

  「你說。」

  「既然是芍藥一人所為，那便罰她一人，不要將她家人流放吧。」黎解秋緩緩道。

  「規矩擺在著，王妃為何要替她求情？」蕭洛望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的想法。

  黎解秋晃神，眼神不解又痛苦，「算了，當妾身沒說過吧。」

  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她居然去替害人者的家人求情，確實不符合這邊的常理，也不符合自己的想法。

  可若是沒說那句話，她可能會做幾天的噩夢。

  至於現在的收回，她或許想要去適應這邊吧。

  芍藥原本燃起來的希望眼神又暗了下來。

  「王爺，芍藥家人為王府效力多年，屬下以為看在這些年的努力上，把他們逐出府貶為賤民，既有效懲戒又不至於讓府上下人人心惶惶。」王羽站出來請示道。

  「嗯，便如此。」蕭洛淡淡道。

  芍藥朝著上方兩人連磕了幾個響頭。

  黎解秋聽到這句話緩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暢快了幾分，蕭洛看到這一幕，眸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