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災民

  馮元思和韓修齊很快離開，他們要去收購糧食，再轉到冀州去售賣，中間賺取高額利潤！

  趙乾起身回到書房，許元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這裡等著。

  

  「調查得怎麼樣了？」趙乾問的自然是科舉的事情。

  許元魁重重一拳錘在桌子上：「該死的蕭策，不僅將我們的人全部抓了，還膽大包天將言府給抄家了，這樣的話以後我們科舉再想送人進去難如登天！」

  許元魁當初毀了言淵一方面看中就是這糟老頭子心術不正，只要給足夠的利益，他才不管什麼家國大義。

  更深層次的願意就是看中了言淵曾經是李玄宗的老師這層身份，想著即便東窗事發也沒有人敢動。

  誰知道蕭策偏偏就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當天就將言府抄家，絲毫不給孽龍會反應的機會。

  「此次我們損失慘重，這筆帳必須要算回來！」趙乾道。

  「怎麼算？」許元魁沒好氣道：「先不說蕭策身邊的三千錦衣衛，鐵浮屠，玄甲軍還有徐家二十萬永寧軍，哪個好惹？」

  原本蕭策身邊最大的短板就是缺少高手，只有一個貼身護衛武功不錯，但畢竟只有一個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鐵浮屠身披重甲，一個衝鋒，管你什麼高手，統統踩成肉泥，親媽都認不出來你的屍體。

  趙乾冷笑道：「此次蕭策前往冀州賑災，除了錦衣衛什麼也沒帶。」

  許元魁興奮地站起身：「此話當真？」

  「信不信隨你！」趙乾並不著急，自顧自倒了杯茶。

  許元魁眼神閃動，一言不發地離開。

  見此一幕，趙乾臉上笑意更加濃烈，他和孽龍會合作就是看中對方是前朝餘孽，做起事情來無法無天，而許元魁又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孽龍會就是一柄好刀！現在這柄好刀正好用來殺蕭策！

  最後還是自己漁翁得利！

  ......

  蕭策的隊伍越往冀州的方向前進便越感覺到悶熱，不少人都開始汗流浹背。

  特別是那些隨行的御醫，平日裡一個個養尊處優，看人用鼻孔，現在遭了大罪。

  剛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們還背地裡咒罵蕭策，但現在不罵了，罵不動了，感覺開口說話都是一件難事。

  夜梟策馬走到蕭策的馬車旁邊：「公公，天色已晚，隊伍舟車勞頓，不如在此修整一晚，明天再趕路？」

  「可！」蕭策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

  聽到蕭策下令原地修整，眾人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那些御醫更是直接找了個地方自顧自吐起來，吐完之後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蕭策也從馬車上下來，拿過水壺灌了一口，隨手遞給夜梟：「感覺如何？可能吃得消？」

  夜梟接過水壺也猛灌一口，至於男女之別？夜梟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公公這是在小瞧我？」夜梟面色有些不善。

  蕭策啞然失笑，他倒是忘了夜梟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秘衛，這點顛簸算什麼？什麼惡劣的環境沒經歷過？

  不過蕭策還是提醒道：「不要這麼不把自己當女人，不然以後都沒人要的！」

  夜梟不會說，但眼神里的幽怨幾乎要將蕭策埋沒。

  蕭策摸了摸鼻子，自己這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入夜。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在草草吃過晚飯後，大部分前去休息，留下一小部分錦衣衛守夜。

  夜裡的風也頗為燥熱。

  噠噠噠...

  黑夜中響起腳步聲。

  「誰？」守夜的錦衣衛立刻拔刀，警惕地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腳步聲接近，借著營地里的火光，錦衣衛才終於看清那是一群面黃肌瘦的災民。

  其實更是混雜著幾個小孩。

  「大人，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求求你們給我們一點吃的行不行？」

  一位面色黝黑，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男人跪在地上嘭嘭磕頭，不一會而額頭上便血紅一片。

  「是啊大人，我們都是逃難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看見這裡有火光才圍了過來。」

  「只要給一點吃的我們就走，絕對不會過多麻煩你們！」

  這些災民苦苦哀求，即便是鐵石心腸的錦衣衛都心中一軟，特別是這些災民中還有小孩。

  那些小孩面黃肌瘦，看著營地里晚飯的殘渣直咽口水。

  錦衣衛有人心疼道：「這些人看著挺可憐的，要不拿點糧食給他們？」

  領頭的錦衣衛神色掙扎：「我去請示公公，你們看好這些人，但有異動，格殺勿論！」

  他們終究沒有做到見死不救，可他們也不能私自做主。

  其他錦衣衛鬆了一口氣，手裡依舊拿著刀，但語氣緩和不少，開始勸說這些災民不要輕舉妄動，等一會兒就有吃的。

  一出京城，蕭策就處於淺睡的狀態，方便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當守夜的錦衣衛找到他時，蕭策立刻起身來到營地外。

  黑夜中，這些災民的身形顯得古怪，人群中不時傳來小孩的啼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餓壞了。

  見蕭策出來，災民中有眼力見的，直到這是個大官，立刻跪下來：「這位大老爺，求求你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們吃完就走！」

  蕭策上下打量這些人，突然說道：「冀州大旱，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春分時播種，結果現在顆粒無收，實在可憐。」

  為首的黝黑漢子連連稱是：「大人仁慈！」

  「此次朝廷賑災，豈有遇到災民不救的道理？都進來吧！在營地內生火造反，好好飽餐一頓！」蕭策揮手，示意所有災民可以在營地內休息。

  災民略微遲疑，一個個彎腰低頭從錦衣衛中走過，準備進入營地。

  這些災民捂著肚子，好像是餓的受不了。

  就在災民們走進錦衣衛的包圍圈，還未完全進去營地之前，蕭策眸光一凝：「錦衣衛所屬，大人一個不留，小孩盡力解救，殺！」

  蕭策突然下令，錦衣衛沒有遲疑，拔刀便殺。

  為首的黝黑漢子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被一刀斃命，血流不止。

  隨後便是一陣刀劍入骨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蕭策為什麼突然下殺令，但錦衣衛沒有一個遲疑。

  有心算無心，不過片刻時間這些災民死傷大半。

  「全都不許動，不然我殺了這幾個小兔崽子！」沒死的人反應過來，以手中苦惱的小孩做威脅。

  黑暗中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只能看見殘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剛才還苦惱的小孩已經被救下，那些以小孩生命做威脅的人也全部被一刀斃命。

  此人正是夜梟！

  沒有了小孩，錦衣衛更是大開殺戒，不一會兒便將這些災民全部斬殺。

  剛才的動靜驚動了營地里的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叫苦連連的御醫。

  白天累死，晚上還睡不好。

  當走出營帳，看見滿地的災民屍體，一個個面色難看。

  「蕭策，你這是什麼意思？朝廷派你來賑災，你卻在這裡大肆屠殺災民，這就是你賑災的好辦法嗎？」有御醫上前查看屍體，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可是錦衣衛看別的可能不行，但殺人絕對是行家，能用一刀絕對不出第二刀，全都是刀刀斃命，死的不能在死。

  平一指也走了出來，悄悄移動到蕭策身邊小聲說道：「公公，我知道你辦事只求結果不問過程，但你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這事不太好糊弄過去啊！」

  蕭策面無表情的看向平一指：「你的意思是你也以為我在濫殺無辜？」

  平一指立刻不說話了，生怕多說一句就惹得這位殺星不高興。

  蕭策環顧那些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御醫，對著旁邊的錦衣衛下令：「去搜查這些人的屍身，把搜到的東西好好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