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續命八丸

  開封府前，五百名錦衣衛拱衛著一輛馬車緩緩走進開封城。

  「公公，開封府已到，還請公公指示！」一名錦衣衛低頭站在馬車車窗下。

  蕭策的聲音響起：「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立刻傳令前去探查平一指蹤跡的錦衣衛將消息傳遞迴來！」

  在錦衣衛嚴密的安排下，蕭策和依舊昏迷不醒的夜梟住進客棧。

  店家見有貴客上門，還想上前客套兩句，卻被錦衣衛手中明晃晃的繡春刀勸退。

  「從現在開始，客棧被我家大人包了，謹言慎行，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同時，一錠足以抵得上客棧一個月利潤的銀子放在客棧櫃檯前。

  等一眾錦衣衛全部進入客棧，客棧夥計忍不住嘟囔道：「這都什麼人啊！一個個穿著人模狗樣的，真以為自己是大爺了嗎？」

  「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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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老闆一巴掌抽在夥計臉上，渾身氣得發抖。

  夥計被打懵了。

  客棧老闆抓起夥計的衣領，在他耳邊低吼道：「你知道剛才那群人是誰嗎？飛魚服，繡春刀，那是錦衣衛！你也想去錦衣衛的昭獄逛一逛嗎？」

  「你自己找死別連累老子！」

  說著，客棧老闆將剛才遞過來的銀子在夥計面前晃了晃，只見銀子上有五道手指印清晰可見。

  夥計嚇得連忙捂住嘴巴，在確定剛才的沒人聽到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那錦衣衛是什麼人？昭獄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堪比森羅地獄！

  ...

  ...

  客棧房間中，蕭策用熱水浸濕毛巾，然後擰乾，小心翼翼地給夜梟擦拭臉頰。

  雖然以往夜梟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至少是活靈活現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只能躺在床上，用靈丹妙藥續命。

  一想到這裡，蕭策的手指就捏得咔咔作響。

  葉球兒！

  不給你扒皮抽筋，老子就不姓蕭！

  與此同時，房間外傳來聲音：「公公，剛剛收到探子來報，平一指就住在開封府以北的村落里。」

  「但殺人名醫平一指有醫一人，殺一人的古怪毛病，這些年來，眾多江湖人為了求平一指出手，幾乎將其仇家殺光了，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那平一指的親人有什麼仇人嗎？」蕭策問道。

  「平一指只有一個妻子，並且他十分懼內，但是好像和其岳母家關係很僵。」

  蕭策手指在床沿有節奏地敲擊：「明日起程前去拜訪一下這位殺人名醫，另外，今晚將其岳母一家上下人頭統統拿來！不得有誤！」

  門外的聲音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公公，那畢竟是平一指的岳母家，這樣真的可以嗎？」

  「本公公願意遵守他醫一人殺一人的規矩便已經是看得起他！」

  「卑職領命！」

  隨後，錦衣衛匆匆出動。

  翌日。

  蕭策一大早便起程前往開封府以北的村落尋找平一指。

  從早上出發，一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達到情報上的村落。

  「公公，村落最邊緣的一家便是平一指的住所！」有人為蕭策指明道路。

  「上去敲門！」

  砰砰砰砰！

  「誰啊？敲門用那麼大力，敲壞了你賠嗎？」

  一位面貌醜陋，個子不高的老人打開院門，口中還在罵罵咧咧。

  當看見門口站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時，聲音戛然而止。

  錦衣衛雖然成立不久，但是惡名早已經傳遍江湖和朝堂。

  貪官污吏他們抓，江湖中人以武亂禁他們也抓。

  而且手段狠辣，很多時候都是死活不論！

  所以雖然有很多人都在背後痛罵錦衣衛，但沒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特別是錦衣衛指揮使蕭策，更是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狠人，聽說不僅手段酷烈，還喜歡折磨年輕貌美的女子以取樂。

  平一指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剛才應該、好像、貌似沒有衝撞他們吧！

  「你們是？」平一指不自覺地放緩聲音。

  馬車上，蕭策掀開帘子，抱著夜梟走了下來，大步來到平一指面前：「救人！」

  雖然以前沒有見過蕭策，但能將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治得服服帖帖的，大概也只有那位傳說中的錦衣衛指揮使蕭策了。

  平一指不敢怠慢，連忙將蕭策請進院子。

  院子裡擺放著許多正在晾曬的草藥，剛一進門，蕭策就聞到一股草藥的苦味。

  「大人，還請將病人放在床上，我先來把把脈。」平一指小心翼翼道，眼睛不時瞟向蕭策身後的錦衣衛。

  蕭策將夜梟放在床上：「殺人名醫平一指？我知道你的規矩。」

  接著，蕭策拍拍手。

  十個錦衣衛依次進入院子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兩個人頭。

  「這是你岳母一家二十口人的人頭，皆在此處，要不要親自檢驗一下？」

  滅人滿門卻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

  平一指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知曉真的是他岳母一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他是很想岳母一家死絕，但不應該是這個情況啊！

  「只要你能救她，別說你岳母一家，就是螞蟻洞我都能給你灌滿水銀！若是救不了，後宮你明白啊！」蕭策指向夜梟。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平一指說道：「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平一指伸出一根手指為夜梟把脈，一盞茶的功夫後，平一指才幽幽道：「這位姑娘心脈已斷，在下這裡有一篇名為續命八丸的藥方可以救命，只是除了殺人外，這藥方實在太過於貴重，所以...」

  「錢不是問題，只要人能救回來！」

  「還請大人在外面等候，在下保證日落之前，這位姑娘一定會醒過來！」

  蕭策深深看了一眼平一指：「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

  隨後轉身離去。

  蕭策和一眾錦衣衛就在院子裡站著，從正午一直等到了日落黃昏。

  「還有多長時間日落？」蕭策問道。

  「回稟大人，大概還有半個時辰！」

  「嗯，半個時辰內，如果沒人出來，衝進去，將平一指扒皮抽筋，以儆效尤！」

  「是！」

  鏗鏘！

  繡春刀全部出鞘，所有錦衣衛全部死死盯住房間門口，只等蕭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進去亂刀砍死平一指。

  蕭策目光一直盯著漸漸西垂的太陽，太陽每下降一分，他眼中的戾氣和殺意就會多一分。

  在天即將全黑下來之際，蕭策緩緩抬起手，剛要張口，只聽見吱呀一聲，房間門打開。

  平一指小心攙扶著夜梟緩緩從房間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