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三無產品

  當林晚吟看見林母和賀風眠從同一個房間緩慢出來時，遲疑了片刻。

  苹苹急急忙忙從灶台上端來陶瓷鍋，滾燙的溫度，林白滿眼的心疼，伸出手：「我來吧。」熱氣騰騰的餅也被她切成了三角形，擺放在盤裡。

  眾人落座，林晚吟喜上眉梢對賀風眠說，餅是林母最拿手的。

  賀風眠漫不經心的看向林母，稱讚話語，她心間划過一股暖流，他一如既往第一時間給林晚吟夾了一塊：「你今天有口福了。」

  苹苹默不作聲的樣子為眾人盛了一碗湯。林晚吟連連道謝，手持湯勺，攪拌，青綠色的蘿蔔絲，漂浮著紅彤彤枸杞。

  賀風眠看出林晚吟小心思，任何食物先嘗嘗，再做決定。林晚吟喝了一口湯，入口很鮮，蘿蔔沒有想像中苦味，在嘴裡輕輕地化掉，咽下去是胡椒粉的味道，讚不絕口。

  林白很有興致的在櫥櫃裡，挑選了一瓶果酒，度數很低，詢問賀風眠不如一起？

  賀風眠銘記林晚吟說過的每一句話，一口拒絕。

  

  在林晚吟記憶里，林白說話總是居高臨下，瞬間，跟賀風眠受寵若驚：「沒事，喝醉了，我送你們回去。」

  苹苹不是小心眼，隨口問林白返程是步行嗎？

  林晚吟不動聲色提議最佳的選擇是苹苹同行，可以有機會看管林白。

  眾人哄堂大笑。

  林宅和從前作對比，不是冷冷清清，有了更多的歡聲笑語。九點半，賀風眠和林晚吟提出回家，賀父和賀母已進入夢鄉。

  林晚吟心知肚明賀風眠被兩個媽媽訓斥，有不悅現象，卻也閉口不談。飛快地為在衛生間為他放洗澡水。

  賀風眠毫無隱瞞的說，討厭林晚吟小心翼翼看眼色行事的生活，情不自禁表情微冷。林晚吟很好奇林母是否跟賀風眠說了不中聽話語。賀風眠決定為林晚吟搭上愛的橋樑。因為賀母和林母都是很疼愛她，是生活中不可缺一的部分。

  林晚吟若有所思「哦」了一聲。

  賀風眠恐懼不安的是，小水珠滴答在光滑地面，林晚吟一不留神會滑倒，緩和臉色，扶她往外走。

  ——

  苹苹十分奇怪的是，林晚吟提出見面，卻神神秘秘的約在小廣場。

  林晚吟戴著遮陽帽，投餵清澈見底湖中活躍的小魚。

  林晚吟聽見苹苹呼喚後，轉頭，毫不遲疑將另一隻手上的禮袋交給苹苹。

  苹苹說說笑笑打開是一枚品牌胸針，點綴著六顆價值不菲小鑽，頓時手足無措，仿佛像燙手山芋。

  按理來說，林晚吟盡孝在林母身邊，沒有理由說，苹苹來代替。

  苹苹愛不釋手，想收藏，但也是林晚吟一份心意，現實的殘酷，沒有身價和勇氣在出門佩戴。

  林晚吟說，林白每一年不是有年會嗎？

  苹苹會意，可是想要真正了解林晚吟的真實感受：「你要是不說，林白知道會呵斥我。」

  林晚吟只是單純的向苹苹道謝，如今林家的狀態，團結一心，她有一半的功勞。

  換做從前，苹苹聞言是慚愧不如。

  林晚吟很反常的哎呀兩個字，傳入苹苹耳中：「姐。」

  「突然牙疼。」

  苹苹提出陪林晚吟在附近醫院或者診所檢查，急切地問道：「你沒吃壞東西吧？」

  林晚吟下出結論可能是上火導致，無大礙。

  ——

  賀風眠一下車，興沖沖向廚房走去，剝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取出銀材質的小叉放入林晚吟手心。

  賀母突然很奇怪的說，賀風眠在超市或者菜市場也沒有記者抓拍，林晚吟連連附和。

  賀風眠向父母和妻子解釋，這次是別人贈送。

  三人一臉吃驚的表情，不約而同的詢問賀風眠對方是誰？

  「你們都認識。」

  原來是劉紫萱在看到有人分享農家樂果園，隨手發送給張鴻，兩人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採摘。

  臨走前，劉紫萱分別在總經理和副總辦公室一一打招呼。

  兩人就像一家人似得，一模一樣的話，劉紫萱忍俊不禁：「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張鴻和劉紫萱興高采烈的到達郊區，一串又一串從藤架上小心翼翼的放在籃子裡，特地在大廈下等賀風眠。

  林晚吟指責劉紫萱重色輕友，撇撇嘴。

  賀風眠寬慰林晚吟：「不是怕你曬黑了嗎？」

  林晚吟突發奇想後院除了花園，還有一片空曠的地：「我們也可以種。」

  話音剛落下，賀父和賀母對視了一眼，表示贊成，田園生活。

  賀風眠沒有反對，只是隱隱約約中，工作和家庭，力不從心。

  林晚吟拍了拍賀風眠肩膀，來日方長。

  ——

  劉紫萱在房間裡換下了睡裙，不經意間的眼光發現小腿上不知何時有紅色小疙瘩，大驚失色。

  張鴻半蹲下，很認真的將葡萄整整齊齊放在冰箱抽屜里。循聲，隨即，停止了手中動作，疏忽了禮節，打開門。

  劉紫萱連退幾步，不由地坐在了床邊。

  張鴻定神一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身，很貼心的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小白瓶，劉紫萱一臉困惑。

  張鴻輕輕地取出一團綠色膏體均勻的抹在劉紫萱肌膚，撲面而來的是薄荷香氣，冰冰涼涼。

  親昵柔和的動作，劉紫萱臉色漲紅。

  張鴻抬眸，兩人四目相對。俯身，親吻劉紫萱。

  有一天，吳母在美容中心前台見了周母，聽聞兩家子女即將發展出戀情，半信半疑。

  周母很肯定的說是真實。

  吳母臉上很不悅，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畫面。

  等吳想回來以後，吳母毫不留情面的呵斥，膽大包天。

  吳想確實很排斥小周，眼下的變化，又重新做出新選擇：「你不是很願意嗎？」

  在那件新聞發生以後，吳母后悔莫及，小周的手段只能令吳想啞巴吃黃連。

  小周在商業界很標緻，有哪一個男人真心揚言要和她談感情問題？

  吳母一字一句地說：「你被她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吳想剛剛喝下一口水，莫名其妙被嗆了，苦笑說是不可能。

  吳母不以為然哼了一聲。

  ——

  休息室里，劉紫萱跟林晚吟說，對於她而言，廚藝像黑暗料理。生活中也馬馬虎虎、丟三落四，卻因為張鴻出現，平淡中也多姿多彩。

  林晚吟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跟劉紫萱探討，賀風眠和張鴻是被偷偷培訓過的嗎？

  此時，賀風眠和張鴻已經打了一桿高爾夫球，推門而入。

  林晚吟和劉紫萱忽而轉移了話題，異口同聲的詢問： 「是誰誰贏了？」

  賀風眠嘴角微微上揚，接過林晚吟從桌邊拿起並已擰開礦泉水。而張鴻一言不發，劉紫萱立刻心疼，笑容冷了下來：「風眠，你看晚吟面子讓一下吧。」

  林晚吟花顏失色，向劉紫萱強調，以實力說話：「我又不是擋箭牌。」

  在賀風眠看來，每一次聚會，兩個女人卻有了爭風吃醋話題。

  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張鴻堅信有朝一日，一定和賀風眠並列。

  林晚吟說如此一來，也有很大的激勵，賀風眠拍手鼓掌。

  四個人分別。

  ——

  賀風眠扮演著兩個角色口氣對林晚吟全盤托出跟林母對話場景：「你不會連我都不信吧？」

  林晚吟眼光暗淡了下去，只是林母這麼大的反轉，想緩緩。

  賀風眠等紅綠燈時，看到手機上有一條消費記錄，面露憂色。

  林晚吟一臉詫異。

  賀風眠下意識地點點頭。

  林晚吟解開安全帶，不由分說，準備下車。

  賀風眠眼疾手快的阻止，解釋不是想像中而已，林晚吟別過去看向窗外：「不是，你也不說讓我陪你。」

  林晚吟停頓了一會，打開了話匣子，不想因不起眼小事驚擾賀風眠，不了解苹苹喜好，發現有選擇困難症，時間自由，看了很多家，買單。

  賀風眠不緊不慢的語速，糾正林晚吟，夫妻間是不說客氣話，深情告白，你比工作更重要。

  ——

  張母身心疲憊地放下了畫筆，走出房間，一本正經的模樣看向在窗台給盆栽薄荷澆澆水張鴻，打開天窗說亮話，看劉紫萱哪天有時間的話，來認認門。

  張鴻回首過去，沒提過劉紫萱。

  張父和張母心照不宣沒有給張鴻壓力感，但也一致認為合適的時機選擇訂下來，知子莫若母。

  張鴻猜測張母沒閒下來，已跟賀母打聽完畢。

  張母沒有否認。

  劉紫萱查看薄荷膏功效很完美的消除痕跡，好奇的跟張鴻聊天，是祖傳秘方嗎？

  張鴻低頭回覆：家中二樓角落有一間專門的實驗室，是獨自研製。

  劉紫萱驚嘆不已。

  張鴻跟W市學醫的小夥伴聽聞很多藥品等，查閱了資料，第一次嘗試收穫了很大的喜悅。

  「我是試驗品？」

  張鴻毫不遲疑的承認。

  劉紫萱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幸運的是沒有不良反應。

  張鴻發了一個表情，看似胸有成竹，內心上也是沒有把握。

  劉紫萱很衝動的提議，這一款想要暢銷全世界。

  張鴻悲喜交集，按照劉紫萱的思路，在市場上，很有可能被認為是三無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