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這突破速遞,說是飛躍都嫌慢!
2024-08-28 22:43:21
作者: 橫舟自渡
106
少女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連氣勢都不是很足——
先前在那個時間凝固住的石屋子裡面待著,凝固住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身體機能的消耗。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君瀾在那間石屋子裡面待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然而那麼多個春秋,她丁點水米未進,卻絲毫感覺不到有飢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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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她一從那間石屋子裡面出來,飢餓感立馬就如海嘯般朝她撲過來。
尤其是她剛才又看了大半天的戲,更餓了,餓得手腳無力,說話的聲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道。
君瀾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能一口氣吃下一頭牛。
不過虛歸虛,絲毫不影響她話語中透出來的信息含量,簡直就像一記驚天大響雷,一下子將在場所有人都劈暈了。
這其中包括因為接到秘密傳音,早就知道君瀾安然無恙的苗老兒和李澤然,他們只知道君瀾安然無恙,但卻不知道這份安然無恙背後,還跟著那樣大一份兇險!
君瀾掉下去的那個溶洞,苗老兒和李澤然剛才都探頭看過了,直通通的一個大深洞,乍一看去,就跟一口巨大的深井差不多。
那樣的情形下被劍網追擊,那絕對是朝著要把人弄死的目的去的!
好啊,張孟這個狗東西,這麼多年趴在他們萬春谷身上做吸血螞蟥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他們萬春谷的人下殺手!
苗老兒立時大怒,怒視著張孟就要開罵,李澤然已經沖在他前頭,用實際行動詮釋什麼叫怒火衝天。
向來都溫潤如玉的萬春谷大弟子,一拳頭砸在了張孟的鼻子上。
整個人還處在極度震驚中的張孟猝不及防,直愣愣地挨了一拳頭,短暫的鼻腔酸脹後,血水立馬就如噴泉般從他的鼻腔中噴涌而出。
李澤然猶自怒火難熄,趁著張孟還有些暈頭轉向之際,他的拳頭就像夏日狂風中的暴雨雨點,咚咚咚直往張孟的身上砸。
頭上臉上身上,毫無章法可言,完全就是一通亂打,但是架不住他拳頭亂下的速度足夠快啊,張孟先前被時越的威壓震斷了肋骨,後來又被君瀾打了一頓,再之後又掉入溶洞險些摔死。
毫不誇張地說,他現在渾身是傷,就跟那強弩之弓也沒什麼區別了,之所以現在還能站著喘息,全靠他吞下去的大把丹藥做支撐。
但是內里卻是實實在在虛到了極致,面對李澤然憤怒之下這般狂風暴雨式的打法,他根本沒還有還手之力!
好在這個時候他的那些同門反應過來了,一個個的大聲叫道:「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行兇傷人,你們萬春谷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沒錯,就是這個理,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你們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苗宗主,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你門下弟子,一個張口就污衊我張師弟殺人行兇,一個聽風就是雨,上來就打人,這般隨心所欲肆意妄為,您身為一宗之主嗎,當真就不管管嗎!」
最後這個說話條理清晰的,是這群武修中修為最高,最先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那位。
這人生了一張瘦長臉,胳膊和腿也都是瘦長瘦長的,不像其他武修那樣體型魁梧,甚至看起來還有些過分單薄了。
但他眼神銳利,修為也是他那些同門中最高的那一位,而他那些修為不如他的同門,顯然也是以他馬首是瞻。
此時,身為代表,瘦長臉武修一臉憤怒地質問苗老兒。
朝修士下殺手這種事情,可不是貪污一些銀錢這種事情能比的,貪污畢竟是小事情,宗門內就能解決掉,頂多也就是名聲上面受點損耗。
但是朝修士下殺手這種事情就不一樣了,宗門聯盟那邊有明文規定,他們修士手中的武器,只能對準妖邪鬼祟,嚴禁修士之間自相殘殺,一旦發現,其所屬的宗門和家族,全都要受到牽連!
這樣嚴重的事情,瘦長臉武修自然不敢認下,哪怕不是為了張孟,就是為了他自己不受到牽連,他也必須極力否認,堅決不能讓這個罪名落實了。
他找苗老兒要證據,苗老兒自然拿不出證據,但是他相信自家小徒弟,小徒弟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確有其事,而且小徒弟敢這樣當眾指證,說明小徒弟的手裡面,肯定是握有證據的。
想到這,苗老兒叫停了大徒弟李澤然,免得他再真把人打死,那就太便宜對方了。
殊不知他這行為,落在那瘦長臉武修的眼裡,竟成了心虛的表現,對方立馬冷笑道:「苗宗主,您縱容門下弟子污衊我張師弟,又把我張師弟打成重傷,這件事情,請問您打算怎麼處理?」
他說完,抬起下巴,雙手背於身後,一副要拿把算盤出來和苗老兒好好清算一番醫療費的架勢。
而這時,張孟也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渾身劇痛難忍,感覺一身骨頭仿佛都被砸碎了般,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
但是他腦袋卻還是清醒的,並且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敢不清醒啊,殺害修士可是重罪,被廢修為不說,還要發配去蠻荒之境!
蠻荒之境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古戰場!
漫天黃沙不說,還一步一白骨!
聽說那裡一年四季都沒有太陽,各種妖邪鬼祟不分白天黑夜地流竄哀嚎,一旦被發配去那裡,基本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所以他必須得保持頭腦清醒!
張孟轉動著大腦,飛快地將他朝君瀾下殺手時的情形回顧了幾遍,越回顧越肯定,君瀾絕對拿不出證據!
因為當時溶洞裡面就他們二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三人在場,也就是說沒有現場目擊人證。
至於說物證……他當時就是怕留下什麼把柄,所以都沒敢用自己的劍,況且那死丫頭身上一滴血都沒有,一看就沒有被他的劍網傷到。
張孟顧不上去想君瀾是如何躲開他的劍網的,也沒工夫想既然君瀾沒有受傷,那他劍網上面的血又是如何而來。
他現在,只想趕緊甩開君瀾加在他身上的罪名。
最好還能倒打一耙。
因此,他做出一臉委屈狀,朝君瀾哭訴道:「君姑娘,我先前鬼迷心竅,貪污了你們萬春谷的丹藥錢,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你們打我,罵我,罰我,我都認了,可你不能冤枉我朝你下殺手啊!」、
「宗門聯盟明文規定,嚴禁修士之間自相殘殺,君姑娘,您可知道,您這上下嘴皮子一動,信口胡謅一通,帶給我的,以及我的宗門,那可是滅頂之災啊!」
他說完,抹了一把淚,似乎實在難以忍受這般冤屈,憤聲道:「我張孟死不足惜,但是我決不能給我的宗門引來無妄之災,哪怕是為了我的宗門,我也不能認下這種污名!」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君瀾,裡面全是憤怒。
「君姑娘,既然你指證我朝你下殺手,那麼還請你拿出我殺你的證據來,倘若你拿不出來,你就必須要為你剛才的言行付出代價!」
代價是什麼?
在他們修者界,污衊罪比殺人罪還要重!
萬春谷這名新收入門的小弟子,手裡面沒有證據,就憑著一腔不甘心和憤怒,就敢跳出來往他頭上扣殺人的高帽子……孤勇可嘉,可惜用錯了地方,最終要被自己這份孤勇所害。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也敢跟他鬥法,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張孟篤定了君瀾手裡面沒有證據,因此,他一番陳詞說的義憤填膺,一副為了宗門,他一定要證明清白的寧死不屈相。
而這份寧死不屈落在君瀾眼裡,那就是刺撓撓的恬不知恥倒打一耙,君瀾對此人的無恥行為深表佩服,險些要呵對方一臉唾沫。
她當即怒道:「張孟!你敢做不敢當,簡直無恥至極!」
話音還未落地,她當即催動靈力,抬掌就朝張孟的面門上砸去。
那聚集了她半身靈力的一掌,氣勢如虹,威壓如山,起掌的瞬間,眾人便齊齊覺得呼吸受阻,全身都在受巨力擠壓!
有兩個離君瀾比較近的武修,直接就被逼得吐了血。
這一掌要是真落在張孟的臉上去,別說他的臉保不住,就是他的神魂,恐怕也要被砸得稀碎。
一眾武修大驚!
張孟嚇得一張臉變成了死灰色!
就連苗老兒也大驚失色,生怕自家小徒弟不知輕重,憤怒之下,再真一巴掌將人打死,到時候他們可就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他當即就要衝過去攔住小徒弟,還是時越及時拉住他,低聲對他道:「不必擔心,她有分寸的。」
君瀾當然有分寸,她才不會傻到當眾殺了張孟呢,前面都說了,修士之間嚴禁自相殘殺,那麼大一個鐵令在那擺著,她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作死。
她之所以突然暴起,不過是為了先給一眾武修老爺們來一場心裡震撼,先把他們震暈乎。
把人震暈乎了,心理防線震垮掉,她才好進行自己下一步的詐騙……不是,詐唬計劃。
掉下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小煉期,還是一個小二階,結果再出來,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元嬰期的高階修士!
這突破速遞,說是飛躍都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