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考校開始

  次日清晨。

  周恆換上一件嶄新的素白勁衣，把長虹劍插入左腰劍鞘中，吃了碗親手做的打滷面面後……

  開門，走出。

  幾乎是同一時間。

  八十多扇院門悄然打開，看到彼此，有的會心一笑，有的沉默不語，有的熱情招呼……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赤霄宗天武大殿走去。

  周恆身邊，林淺不知何時靠了過來。

  他皺了皺眉，見林淺馬上就要拉開距離，又不得不舒展開來，說道：「你老跟著我幹啥？」

  

  林淺沉默會後，說道：「……交個朋友吧。」

  周恆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一句話。

  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想針對自己來著。

  不等他回復，林淺又問道：「你是不是只領悟了劍勁？」

  周恆微微搖頭。

  林淺有些詫異，隨即笑道：「看來我小看你了，誰說你們這一屆沒有扛旗的人物。」

  周恆道：「為什麼這麼說？」

  林淺道：「能一年領悟劍勁的，你以為有幾人？四大內門弟子是，齊遠是，吳天是，柳長生是，穆雙是，我也是，現在……你也是。」

  劍勁這麼難領悟？

  周恆不信，但忽然想到如果沒有原創系統，自己能領悟才奇怪。

  於是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林淺繼續道：「煉體巔峰修為，領悟了劍勁，這次外門考校你基本鎖定了前十，但似乎你不止於此。」

  頓了一下後，她好奇問道：「難道是劍勢？」

  周恆搖頭道：「劍勢雛形罷了。」

  林淺道：「如果只是劍勢雛形，你最多第五。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是赤霄宗十年來，最具天賦的弟子之一，另一個是穆雙。」

  周恆這回訝異了：「最高才是第五？」

  他疑惑的眼神不停打量著林淺。

  林淺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只領悟了拳勢雛形？」

  周恆道：「難道你領悟了拳勢？」

  林淺搖頭道：「那倒不是，我領悟了力。」

  力？

  周恆明悟過來。

  玄階武技能夠領悟出勢，那麼玄階功法就能夠領悟出力。

  一力降十會。

  相比武技，力的作用顯然更加明顯，也更加難以領悟。

  「原來如此。」周恆道，「看來林師姐對這次考校十分有信心。」

  林淺道：「從書面實力來看，我的對手只有吳天。而柳長生、穆雙都是你難以逾越的高峰。」

  周恆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了天武大殿。

  123名赤霄弟子，到場了115人，其中外門弟子，有86人。

  「赤霄真人到！」這時，有人喊道。

  「恭迎宗主！」眾弟子齊聲高呼。

  隨後，便見一名年約四十，身才微微有些臃腫，穿著古色華服的男人腳踏一柄飛劍緩緩飛入殿中。

  此人正是赤霄真人。

  他落在大殿高台，腳下飛劍忽的憑空消失。

  「空間裝備？」

  不少弟子羨慕起來，那是掌門專屬，無上重寶。

  沒過片刻，又有人喊道：「狼牙宗到！」

  「哈哈哈，赤霄，好久不見！」

  首先進來的是一名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老頭，衣著簡譜，朗聲大笑，正是狼牙宗的宗主單天狼。

  在他身後還有十名隨從弟子，內門外門各五名，其中有一名十六七歲，出落得水靈靈的少女進殿後，不住張望起來。

  直到看到周恆，立馬忍不住招手，正是李採薇。

  林淺道：「看來一個夏詩婉沒給你帶來什麼傷害，馬上又有新歡了。」

  周恆道：「你誤會了。」

  隨後也揮了揮手。

  赤霄真人招呼單天狼坐在自己右側，狼牙宗的弟子則由雜役帶他們坐下。

  空位不少，幾乎可以隨便坐。

  單天狼咂嘴道：「看來赤雲宗的遺產大半都被你得到了。」

  赤霄真人道：「師兄的宗門師弟接管，很正常。」

  談笑間，無塵宗、極意宗和玄陽宗的人來了。

  但他們來的不是宗主，而是長老和弟子。

  「這就是赤霄宗的弟子？看起來不怎麼樣。」

  「別胡說，赤霄宗的三大外門弟子和四大內門弟子，都是硬茬子。」

  「硬？在我們玄陽宗，前十都排不進去。」

  細微的聲音沒有刻意壓制，無比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頓時，赤霄宗弟子臉色黑了下來。

  玄陽宗的長老安鴻呵呵笑道：「不好意思，管教不嚴。」

  赤霄真人微眯著眼，道：「沒事，本真人可以幫你管教。」

  安鴻一愣：「赤霄真人……」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忽然「啪啪」幾聲，那幾名碎嘴的玄陽宗弟子臉上被隔空狠狠抽了幾個耳光。

  「赤霄！」安鴻斷喝，那幾名玄陽宗弟子也惱羞成怒。

  赤霄真人道：「管教可嚴？」

  安鴻瞪著眼睛，卻是敢怒不敢言。

  無他，在整座青霞山，能勝過赤霄真人的，只有極意宗和無塵宗的掌門。

  此刻他就算出手，也只是自取其辱。

  「入座吧。」赤霄真人一笑。

  而此時，青霞山上剩餘八宗的人也來到了赤霄宗。

  天武大殿中逐漸熱鬧起來，個個歡聲笑語。

  只有玄陽宗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赤霄真人見人齊了之後，起身上前一步，抬手示意人群安靜。

  「今日是我赤霄宗外門弟子考校之日，多謝各位賞臉。」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廢話也就不多說了。」

  「本次考校的場地，是赤霄宗後山區域。」

  「眾所周知，我赤霄宗的後山雖然沒有妖獸盤橫，但機關遍布。」

  「我在後山中放置了5面錦旗，誰先拿到錦旗回到這裡，誰就是第一。」

  「而前五名，我已準備好豐富的獎勵。分別是能突破鍊氣境界的先天鍊氣丹三顆、玄階中品功法一門、玄階中品武技一門、上品寶器一副，以及坐騎烏騅馬一匹。」

  「至於規則和往年一樣，可以傷人，但不准殺人，考校全程會有內門弟子隨時監視，惡意傷人者，清除其資格。」

  說到這裡，赤霄真人停頓了一下，隨後笑道：

  「下面再說一件閒事。」

  「諸位皆知，我赤霄創教十年，從未收過親傳弟子。」

  「今日騰出手來，將在這次外門考核中挑選一位資質人品上佳的弟子視為親傳。」

  「所以，不管是為了名次、獎勵，還是這個親傳弟子的身份，都希望諸位能夠好好表現。」

  「下面，諸位準備，考校開……」

  赤霄真人揮揮手，但他還有一個「始」字沒有說完時，玄陽宗長老安鴻忽然起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