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真相2

  何鳳兮掙脫束縛，被含菁拉著還是破口大罵。

  說什麼都晚了，石暗香舉起輪迴鏡，惡狠狠砸在日晷上。

  霎時大量紅色霧氣湧出，將幾人包圍。

  伴隨紅色霧氣消散，世界重新開始旋轉，一切又重新開始。

  但並不是一成不變，石暗香留了後手。朝夕教的人，紛紛衝進了各家各戶，開啟殺戮。

  「這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但我會保留這一切，這裡的痕跡都會被我抹除，只要姐姐能回到我身邊！！」

  石暗香注視眼前的一幕，她有些瘋狂，扭頭看著何鳳兮：「何鳳兮，你知道嗎？你父親曾經做了什麼，他並不是真的善人，什麼吃齋念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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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鳳兮怒吼道：「不許你詆毀我的父親，你這個渾蛋！」

  石暗香卻渾然不顧，在日晷上弄出先前的畫面，那是何鳳兮的父親生前的畫面。

  何鳳兮的父親殺了很多人，將其的靈魂埋葬在地下深處。

  何鳳兮不敢相信：「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父親知道這些，何鳳兮，這只不過是交易的一種。你的父親很自私，他不想和你們分開，死亡是必然的。但，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你的父親會得以永生。」

  自己心目中那個慈愛的，宏偉的父親形象崩塌了，何鳳兮不敢接受。

  「我不相信！石暗香，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和胡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所有人都在欺騙我！」

  石暗香眼中充滿慈悲，憐憫以及同情：「何鳳兮，你父親曾經做了很多壞事，其中也包括你，你也幹了很多的壞事。你父親之所以成為善人，是因為你才吃在念佛。」

  胡頡想抱住何鳳兮安慰她，但沒有，她擔心她拒絕自己，還是握住她的手安慰。

  「何鳳兮，別怕，我在這裡，這一切都已經結束。只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

  何府是何鳳兮的父親白手起家，何鳳兮聽聞父親是做生意的商人。

  他並非是在艱苦地做生意起家，而是依靠坑蒙拐騙，燒殺搶掠起家。

  老頭年輕時幹了不少壞事，甚至石暗香都恐懼他。

  這老頭沒有就這樣的活一世，後來他遇見何鳳兮的母親，萌生出金盆洗手的想法。

  擁有家室後，他那顆躁動的心仍舊活躍著。

  他常常外出做壞事，他喜歡幹壞事，喜歡那種殺人的快感，非常開心。

  直到後來，何鳳兮出生，讓這個殺戮半輩子的男人開始心軟，他忽然就擔心了，自己做了那麼多壞事，若懲罰降臨在女兒身上怎麼辦？

  於是他掩埋自己都過往，開始吃齋念佛。

  教導何鳳兮向善，想讓何鳳兮積累福報，好好生活。

  但他實在是過於愛慕石清淺的禁術，寧可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也要埋葬起書籍。

  他一生的嚮往，是不想接受死亡，他想找到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原本他想到的是，偷梁換柱。

  和已經取代石清淺的石暗香聯合起來，假裝剿滅何府，讓她召喚出自己。成為擁有法力不會消亡的惡靈！

  可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並沒得到那些人強人的信任，他被殘忍殺害，唯獨留下何鳳兮。

  這一切和何鳳兮沒關係。

  石暗香也沒有食言，她會復活姐姐，也可以讓何鳳兮的雙親復活，畢竟這是曾經說好的。

  石暗香接受了石清淺的身份，哪怕後來朝夕教經歷那種事，她都咬牙堅持下來。復興朝夕教，殺人，輪迴，召喚，拯救！

  只要死人夠多，她就可以拯救所有人！

  輪迴會抹去所有痕跡，只要回到最初，那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最開始殺害何府的人，都是石暗香安排在暗中辦事殺人的，只要殺夠人，就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一切都會輪迴，無需愧疚。

  石暗香很聰明，和那些人簽訂契約，只要敢說出背後的人，就會被反噬死亡來保全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胡頡在最開始，會查到詛咒，而絡腮鬍暴斃的原因。

  -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聯想到最開始的那些，殺害何府的人，何鳳兮感覺頭皮發麻，渾然不顧腳下的殺戮與火光。

  「那些人，也是如此？」

  她指著腳下，人間那些大殺特殺的朝夕教教徒，難道這些人，一直對石暗香忠心耿耿。就是為了，復活想復活的人？

  石暗香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解釋真相。

  「他們確實是這樣，他們之所以願意為我所用，都是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哪怕死亡也無所畏懼，畢竟可以輪迴。」

  石暗香的神情，有一種同為苦命人的惺惺相惜。

  「那個一臉橫肉的絡腮鬍，是因為失去了女兒。」

  「矮小的強盜，失去了唯一信任他的救命恩人。」

  「缺失耳朵的書生，是失去自己的妻子。」

  「對他們而言，無一例外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們不想接受親人的離世，拼了命也要把他們找回來。上天不能給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但是我可以！」

  所以，這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

  只是，恍惚中，何鳳兮回憶起缺失耳朵的書生，對自己說的話。

  「沒有用的，你殺了我也沒有用，你阻止不了這一切。」

  原來是這個意思。

  輪迴不止一次，這些事都發生了不止一次。

  何鳳兮喃喃自語著，她還是不理解：「既然如此，為何你不直接回到最開始，回到最初！那樣我們都不會死！」

  石暗香搖搖頭：「做不到的，輪迴不到那個時候，而且，那時的姐姐已身負絕症，她知曉自己命不久矣。就算回去也沒有用，還不如找一個新的身體。」

  「況且，」她動動嘴巴，有些不忍：「何鳳兮，你父親非常想要永生，他想長生不老，他不想下地獄。他擔心自己生前做的壞事太多，會下地獄遭受懲罰。」

  何鳳兮還是一臉不解：「可現在，他不就是已經下地獄了？」

  石暗香仍舊搖頭，她看胡頡一眼，轉身盯著日晷。

  胡頡一直盯著何鳳兮，這才道：「我們是惡靈，並非真正的惡靈，是人創造出來的。我們也不是生活在地獄裡，而是被捏造出來的，類似地獄的世界。那個世界並不是真的地獄，也許你的父親在那裡。」

  何鳳兮有些恍惚：「意思就是，父親只是暫時離開這個地方，去了那個地方，等結束了再出來？」

  胡頡點點頭，又撓撓頭：「先前我確實殺了你父親不少次，雖然後來就不是我殺的了，但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你，他告訴我說，只要我能幫他結束輪迴，他許諾讓你嫁給我。」

  何鳳兮：「……」

  她扭頭看瑜淵，瑜淵一直專心致志地盯著石暗香看，他在等輪迴之後見到女人。

  但意識到氣氛不對勁，低頭看到何鳳兮疑惑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