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靈與惡靈的小戰

  瑜淵直接道：「胡頡啊，你應該知道，你打不過我，只要你想好過，就不要惹我。不然我會將你身上所有的法力全部廢除。」

  胡頡的身形一滯，猛然回首看著他，那眼神完全不一樣。

  

  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狠毒，如果有人說他是惡靈，不用管別的，只要那人看到了胡頡的眼睛。就會明白這個人真的是惡靈。

  瑜淵沒想到胡頡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他想解釋自己只是在開玩笑。

  可在虛空中，瑜淵感覺到自己頭頂，似乎是有什麼東西，他不用抬頭就能感覺到。

  那是無數漆黑紅霧形成的利矛，那些利刃圍繞著他而生成，將尖銳的矛頭對準他，只需利矛的主人一聲令下。

  他們就會齊刷刷落下，狠狠扎在瑜淵身上。

  這種惡靈的小把戲，瑜淵只要輕輕躲閃便可逃脫。可卻在數千米裂開的大地中，冒出無數鏽跡斑斑的鐵鏈，牢牢拽住瑜淵的腿。

  只等頭頂傳來的致命一擊。

  瑜淵想跑已經來不及，但他仍舊沒有動。

  -

  些許輕微波動感傳來，只是將湖水掀起陣陣漣漪。

  喀香卡知曉，這定是有更加強大的觸碰，才會達到這樣的地步。

  她蹲下身子查看水面，何鳳兮又被驚醒，她似乎是感覺到什麼：「怎麼了？」

  「似乎是有人打起來了。」

  何鳳兮掙扎著要起身：「是不是胡頡來了，他和誰打起來？還是他對付不了那把扇子？」

  「不。」

  石清淺輕輕將她摁回去，「不是對付不了那把扇子，似乎是兩個惡靈。是胡頡，和另一個惡靈。」

  「瑜淵。」

  「瑜淵？」

  喀香卡皺眉沉思了會，她搖搖頭：「我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是惡靈嗎？你認識他？」

  何鳳兮不知該不該將實話說出來，只是說胡頡認識，自己只是見過，一面之緣罷了。

  喀香卡抬頭關注著上方的打鬥，安撫道：「沒關係，我在這裡守著你，快點睡吧。若是胡頡出事，我會上去看的，畢竟我還沒有研究過惡靈。」

  何鳳兮只好再次躺下，畢竟胡頡費了那麼大力氣，就是為了讓喀香卡教主幫忙，若是這種時候不聽話，那胡頡的努力就白費了。

  但，她並沒有在意，喀香卡為何忽然變了態度。

  何鳳兮躺好後，在心中感慨，同為教主，喀香卡教主似乎比石清淺靠譜很多。

  於是她放心地睡了過去。

  -

  陣陣渾濁的迷霧中，唯獨一雙犀利且艷紅的眸子，死死注視前方。

  霧氣散盡，那人正是胡頡。

  胡頡死死盯著前方，而對面的瑜淵，仍舊沒有動作，那些利刃歪七扭八地散落在他的周圍，雖然沒有傷他一分一毫，卻殺氣逼人。

  瑜淵知曉，這一刻，胡頡是真動了殺心。

  「胡頡……」

  唰——

  拴在瑜淵腿上的鐵鏈也盡數散退，胡頡的眼中充滿憎恨，但他卻無法對瑜淵真的做什麼。

  畢竟是同相處了千年的故人。

  就算胡頡真的生氣，也不會真的傷害到他；他知道他們之間地位的懸殊。

  「這次只是警告，瑜淵。」

  胡頡冷冰冰收回那些利刃：「你擅長幻術，你的幻術是用來對付誰的，你自己清楚。你想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既然你將我當兄弟。那就不要對我說這些話，你在觸碰我的底線啊！」

  瑜淵嘆口氣，唯獨留下一句抱歉。

  他消失在原地，胡頡看著他離開，眼神仍舊戒備警惕，充滿殺氣。

  他倒並不是真想和瑜淵打，但也不僅是嚇唬嚇唬那麼簡單。不知道瑜淵到底想做什麼，就是怕他觸碰自己的底線。

  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亮出獠牙是十分有必要的。

  直到周圍再也感受不出，有人來過的氣息，胡頡才緩緩扭頭向著那溶洞進發。

  -

  「你來了。」

  胡頡進入到樹洞後，沿著石階走了一會，在黑漆漆的樹洞走行使數十米才豁然開朗。

  見到了冒著光亮的泉水，以及那些夢幻般的溪流。

  何鳳兮正躺溪流中沉睡，喀香卡坐在一邊默默守護著她。

  見到胡頡，喀香卡扭頭招呼道：「過來守著她吧，興許你能在她的腦海中，見到什麼有利用價值的記憶。」

  喀香卡起身想離開，被胡頡拉住了。

  「你想知道什麼，關于禁術和地獄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作為代價，你也必須告訴我石清淺的事。」

  喀香卡默不作聲，思索良久，答應了胡頡。

  她重新坐了回去，兩人並肩而坐，目視前方。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胡頡低頭看何鳳兮的臉，伸手去觸碰：「你知道，我是怎麼成為惡靈的嗎？」

  「十有八九，是離不開石清淺吧。畢竟是她們教派的邪術。」

  「對。但我對石清淺的認知有限，是她將我變成惡靈，在地獄中苦苦忍受煎熬，我恨她。我只知道這些，我不確定石清淺是不是個好人，但種種都足以讓我感覺，石清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他握緊拳頭似乎是想砸一下地面，但看著昏睡的何鳳兮，還是忍住了。

  那手在空中抖了半天，最終無可奈何地鬆開。

  「石教主，我對她的了解也不多。她似乎是變了不少，不知是為何，似乎是曾經因為某些事情，關門大吉導致的吧。」

  喀香卡笑了一聲：「她都變得不像是她了，像是另一個人。她先前也不能說不是這樣，但至少不是這樣的性格。」

  胡頡點點頭，等著喀香卡繼續說下去。

  喀香卡對胡頡的話不感興趣，而是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胡頡，讓我考考你。你身為法力高強的惡靈，請你告訴我，與你見面後，你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嗎？」

  胡頡愣了一下，扭頭看著她。

  喀香卡仍舊目視前方，留給胡頡半張烏髮蒼白的臉龐。

  胡頡皺著眉，一時間感覺有些摸不到頭腦。

  「怎麼，你就真的沒有想到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