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罪有應得

  但她並沒有選擇無視湯美美的求助，而是接通了電話。

  「卿卿，你現在在公司嗎？」

  

  剛接通電話，對面就傳出了湯美美焦急萬分的聲音。

  「在。」

  白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指關節敲打在木質桌面上，發出厚重的「咚咚」聲。

  「你等我，我馬上到！」

  聽到她在公司里，湯美美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等了沒有一會兒，白卿就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自己的辦公室門就被人大力推開了。

  湯美美上氣不接下氣，一進來就反手關上了門。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白卿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解渴。

  接過白卿手裡的水後，湯美美一連喝了好幾大口才止住。

  她抬起手擦擦汗，總算是把氣喘勻了。

  「卿卿，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你應該猜到了吧。」

  白卿聞言點點頭，讓她先坐下。

  兩人坐下後湯美美還是一臉緊張著急。

  「我去找了我哥，但是他不願意幫我。」

  「卿卿，他一切都聽你的，只要你去求他，他肯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幫我的！」

  「雖然我對你說這些話很不要臉……」她低下頭，眼裡都是無助的淚。

  「但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真的不能接受她就這樣離開我。」

  白卿安靜地聽著她的哭訴，看她說完之後，才抽出幾張紙遞給了她。

  「你能幫幫我嗎？」

  湯美美接過紙巾，充滿期待地看著白卿，眼睛裡還帶著小心翼翼。

  「美美，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我親手殺了你的母親，有一天又跑到你身邊讓你救救我，你會幫我嗎？」

  白卿沉思片刻後，只說一句話。

  聽到她這麼說，湯美美愣住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不明白白卿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你這個比方不成立，因為你不可能殺了我的媽媽，也沒辦法做到。」

  她搖搖頭，並沒有直接回答白卿的問題。

  「答非所問便是回答。」

  「美美，你難道忘了，你的母親潘金枝，曾經親手殺了我的養父。」

  「你現在卻跑來求我救她，如果是你，你會救嗎？」

  白卿雙手抱胸，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沙發椅背上，直直注視著她的眼睛。

  「我……」

  湯美美張大嘴巴，想要回答卻像是嘴巴卡住了，再也說不出話。

  她眼淚不停地流，全都是絕望。

  「他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是我從小被他帶大，我們相依為命二十多年，早就比親生父女還要親了。」

  「你還有機會四處奔波求助他人，來拯救你的母親。」

  「當初的我卻連一個求助的機會都沒有，我的父親就被她害死了。」

  白卿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聲音緩慢而認真。

  湯美美徹底說不出一個字了。

  她渾身骨頭就像是散了架，癱軟在了沙發上，沒了絲毫掙扎的力氣。

  「就算我願意幫你，那你也要去問一問湯老爺子願不願意放過她。」

  「你覺得誰能和湯家抗衡，你哥也不能，因為那是他的爺爺！」

  白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絕望的湯美美。

  話已至此，她知道湯美美已經認清了現在的局面。

  誰都救不了作惡多端的潘金枝了。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這就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斃，潘金枝能有今天的結局，歸根結底也是敗她的虛榮心所賜。

  「我知道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湯美美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渾身的精氣神都像是被人抽乾淨了，像是一隻乾癟的缺水的魚。

  「對不起，我替媽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她站在白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件事，我也有份，我知道我的罪孽也很深重，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們母女，只求……」

  她停頓住了，不知道自己還能給白卿什麼。

  現在的白卿什麼都不缺，她還能拿什麼東西彌補呢？

  看著湯美美離開的背影，顫顫巍巍的像是一個快要臨終的老婦。

  白卿目光複雜地盯著她，任由她就這樣離開了。

  ……

  兩天後，還未被正式審判的潘金枝，被人發現死在了監獄裡。

  她的死狀很是慘烈離奇，讓人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是誰殺了她。

  湯美美得知這個消息後，直接就昏厥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崩潰，被送到了醫院，需要每天打鎮定劑才能保持平穩。

  白卿捧著一束花去看了她。

  高級的獨立病房裡，湯美美蓬頭垢面地曲著雙腿坐在床上。

  她雙眼圓睜，眼神麻木呆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玩偶。

  聽到白卿的腳步聲，她才緩緩抬起頭，動作僵硬無比。

  只是看了一眼，她再次垂下頭，眼睛一直盯著潔白的床單。

  把花放下後白卿坐在了她的床邊，「美美。」

  她輕輕喊了一聲湯美美的名字，對方還是沒有抬頭。

  此時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潘金枝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死前遭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折磨和痛苦。

  「是他幹的對不對。」

  湯美美聲音沙啞至極，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白卿沒有說話，微皺著眉頭看著她。

  「是他對不對？」

  湯美美聲音變大，她猛然抬起頭看著白卿，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哀傷。

  看著白卿不回答，她的眼神變得更加篤定。

  「是爺爺。」

  她捂住嘴，心裡深知湯老爺子的手段。

  「真狠的心。」

  湯美美聲音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

  她以往的人生里，身邊總是有潘金枝和范惜瑤在身旁。

  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孤單，也不會六神無主。

  可是現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而那些平日裡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們，現在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卻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知道媽媽是罪有應得，可是……」

  她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看到湯美美這個模樣，白卿嘆了口氣，把她攬在懷裡。

  感受到白卿身上的溫暖，她徹底崩不住情緒，哭得就像個孩子。

  幾天後白卿一身黑衣，和湯臣一起出席了潘金枝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