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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瘋批魔君的養成(20)

2024-08-28 18:48:01 作者: 沈依依

  陸應時整個人窩在軟塌上,看起來軟綿綿的,只有攥著施杳杳的那隻手十分用力。

  醫師看診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醫師道,「少主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大問題,雖然這麼多年的折磨讓少主身體的根基受損,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但是只要好好養著,少主的身體是絕對不會出太大的問題的。」

  「怎麼養?」施杳杳追問。

  「這個……」醫師頓了頓,才道,「自然是吃一些養身子的藥,等屬下將丹藥配好了,再給姑娘送過來。」

  「這薰香有安神靜氣的效用,會讓少主睡上一段時間,姑娘儘管讓少主睡著,不然的話會很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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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杳杳頓了頓,才點頭,「好。」

  怪不得陸應時睡得這麼突然,這麼沉,原來是薰香的緣故。

  醫師衝著梵槿行了個禮,默默地退下了。

  梵槿將茶壺裡的水都喝光了,才抬眸看了施杳杳一眼。

  施杳杳的手被陸應時攥著,根本就走不開,她也不覺得煩,就這樣盯著陸應時,陸應時皺一下眉,她都會小聲地說著什麼,這樣一眼看過去,倒是很有愛的一幕。

  梵槿放下茶杯,邁開腳步走過去,語氣恭敬,在施杳杳面前,他以下屬自稱。

  「施姑娘還沒吃早餐,一會兒屬下就命人將早餐送過來,您多少吃一點兒。」

  「梵槿首領。」施杳杳伸手摸了摸陸應時的臉頰,嗓音很輕地開口,「陸應時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梵槿頓了頓,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天狐是上古的種族,身體素質其實很強硬,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傷到少主,但少主在衍天宗受難的時候,實在是太小了,起初那幾年,衍天宗的人對少主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並不只有放血這麼簡單。」

  梵槿說著頓了頓,見是施杳杳的面色沒什麼變化,才接著說,「據屬下的調查所知,衍天宗里能排得上名號的長老,都食用過少主的血肉。」

  「……」

  施杳杳徹底愣住!

  在阿涼給她的資料裡面,寥寥幾筆就說清了陸應時是被衍天宗關起來受苦的。

  但這些詳細的內容,卻根本是沒有的。

  施杳杳被陸應時攥著的手都有些輕顫,她動了動唇,好幾次想說什麼,發現自己發聲都有些困難,她無法想像,那麼年幼的陸應時,被衍天宗的那群人鎖在那不見天日的山洞裡,割他的肉飲他的血。

  他們雖然披著一張人皮,可做出來的事情,當真是畜生都不如!

  「若只是放血,少主的身體還傷不成現在這樣,但是……」

  「他們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一邊給少主吃著治療傷勢的藥讓少主能夠儘快恢復,一邊又在少主恢復之後立馬就對少主再次下手。」梵槿垂著眼,說出的話好似毫不關己,但他手中的珠串被他攥了個粉碎,「就這樣,他們用少主的血肉,澆灌出了如今的玄天大陸第一宗門,衍天宗。」

  梵槿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少主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衍天宗已經是第一宗門。少主在衍天宗已經受盡了苦楚。

  他見到少主的時候,少主沒有絲毫意識,整個人渾身是血,滿身都是疤痕和未癒合的傷口,就宛如一個死人一樣被鎖在山洞裡。

  「少主的身體自那之後就落下了隱疾,他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顯出他屬於天狐那一面的特徵,然後就是……」梵槿沉沉的眸色落在陸應時的身上,「他的情緒也會失控。」

  「暴怒、急躁、脆弱、等等這些情緒,都有可能被無限放大。」

  施杳杳心疼地看著陸應時。

  按照梵槿所說,今日陸應時忽然發病,他的情緒,是脆弱。

  也還好是脆弱。

  若是其他別的,陸應時不一定會這麼乖地叫人看病。

  「會好嗎?」施杳杳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很小,「既然是不可逆轉的傷害,是不是沒有辦法好?」

  「想完全好是不可能的。」梵槿嘆息,「但只要好好養著,減少發病的次數,控制發病的時機總是能夠做到的。」

  施杳杳垂下眼,嘴唇緊緊地抿著,她伸手握住了陸應時的手,「我知道了。」

  睡夢中的陸應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稍稍低頭,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

  他臉頰輕輕地貼在施杳杳的手上,眉眼舒展。

  「施姑娘,少主很聽您的話。」梵槿輕聲道,「往後餵少主吃藥的事情,施姑娘多多費心了。」

  他管不住少主,總有人管得住。

  施杳杳聞言不解地看了梵槿一眼。

  「陸應時聽我的話?」施杳杳道,「您是不是說錯了?他不聽我的話。」

  頓了頓,施杳杳補充,「但我會努力讓他喝藥的。」

  梵槿聽著,眉梢微挑,他看著陸應時和施杳杳,目光有些古怪。

  原本他以為只有少主一個人不開竅,結果這位施姑娘,竟然也是一個不開竅的。

  兩個悶葫蘆撞一塊了。

  梵槿輕笑一聲,倒也什麼都不說了,行了個禮就退下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送進來了早餐,是很簡單的粥和包子。來送早餐的人全部都低著頭,都不敢多看一眼,放下東西就匆匆地走了。

  施杳杳一隻手被陸應時攥著,吃東西的時候就只能一隻手吃,吃得有些慢,但是她不覺得有什麼。

  陸應時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晚上。

  期間梵槿來過幾次,一次來給她送午飯,一次送來的是醫師給的丹藥,剩下的則是來看陸應時的情況的。

  梵槿詳細地跟施杳杳說明了那些丹藥該怎麼服用。

  然後就鄭重其事地對施杳杳說,「施姑娘,拜託了。」

  施杳杳看著擺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瓷瓶,忽然之間就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杳杳……」

  施杳杳忽然聽到了陸應時的聲音,整個人渾身一震,她連忙朝著陸應時看去,卻發現陸應時並未睜開雙眼,正是在囈語。

  施杳杳湊過去聽,但陸應時只叫了她的名字,之後卻再也不說話了。

  「陸應時……」施杳杳唇角輕抿,嗓音輕輕,「你一定要好起來才行。」

  施杳杳說完就要起身,下一秒,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手,緊接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倒在了軟塌上,而陸應時也醒了,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杳杳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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