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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瘋批魔君的養成(4)

2024-08-28 18:47:14 作者: 沈依依

  施杳杳慌了一下,環視一周,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瞬,施杳杳身體緊繃。

  陸應時鮮紅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剛才那被他咬出來,但此時已經止住了血的傷口。

  「小可憐,這麼騙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陸應時雙手摟著施杳杳的纖細柳腰,下巴擱在施杳杳的肩頭,氣息盡數噴灑在施杳杳的頸部。

  施杳杳僵在陸應時懷裡。

  陸應時在施杳杳脖頸處蹭了蹭,像一隻大型的犬科動物那般撒嬌,他嗓音緩緩,「騙了人,你該怎麼圓這個謊?嗯?」

  說話時,他嫣紅的唇已經貼到了施杳杳的耳廓,垂著的眸子裡含著森森冷意,嗓音卻勾魂又動人。

  「還是說,小可憐你已經想好了,真的要割我的血?」

  話落,施杳杳就覺得附近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沒有。」施杳杳穩住心神,嗓音輕輕落下,「我沒想割你的血。」

  「也是。」陸應時又蹭了蹭施杳杳的腦袋,他很是認同,「小可憐要是想動我,在山洞裡就能對我動手了,犯不著把我救出來之後在動手。」

  「是你自己出來的。」施杳杳小聲說,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呢。

  即便是再小聲,兩個人現在互相貼著對方,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是你救的。」陸應時摟著施杳杳,有些捨不得放手了,在施杳杳開口反駁他之前,他又開了口,把問題給繞了回去,「所以小可憐還是沒說,打算要怎麼圓謊,嗯?」

  「我有辦法。」

  「小可憐有什麼辦法?」陸應時眉尾挑了下,他語速不緊不慢,還有點兒看戲的意思,「用普通的血去充數可不行呢,衍天宗的那群老不死的東西,可都認識我的血。」

  施杳杳伸手攥住了陸應時的手,從陸應時懷裡掙脫出來,拽著陸應時往屋子裡走。

  「你跟我進來。」

  反正,她的辦法是瞞不住的。

  瞧著陸應時這樣子,不給他個答案,他是不會安生了。

  陸應時由著施杳杳拉著自己,踩著施杳杳的腳印跟在她的身後面。

  回到房間,施杳杳鬆開陸應時。

  陸應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手,眸光晦澀。

  「把衣服脫了。」

  施杳杳關上門,乾脆利索地說道。

  陸應時蟬翼般的睫毛顫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施杳杳,似是在確認自己聽到的話。

  把衣服脫了?

  施杳杳對上陸應時的眼睛,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臉頰莫名有些滾燙。

  這個人的眼睛實在是太勾人了,只是這麼看著,就好像整個人都會迷失在他的眼睛裡一樣。

  施杳杳剛想開口補救一些什麼,眼前的人倏地笑了起來。

  施杳杳愣住。

  陸應時目光就這樣緊緊地攫住施杳杳,然後動作緩慢地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

  脫完了,他不緊不慢地問,「還脫嗎?」

  說著,他就要繼續脫裡衣了。

  施杳杳連忙伸手攥住了陸應時的手,「不用脫了,已經可以了。」

  陸應時眉峰微揚,手就停在了那裡。

  施杳杳則是蹲下身去把陸應時剛脫的衣服撿了起來,然後朝著桌子邊上走去。

  她把衣服上沾了血的地方滴上了水,然後蓋在了碗口上。

  施杳杳仰頭看著跟著她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的陸應時,眼眸亮晶晶的。

  「這樣,就能夠得到你的血了。」

  陸應時動聽的低笑聲傳來,他俯身從身後摟住了施杳杳,視線卻落在那一個碗上,「小可憐倒是聰明。」

  施杳杳鬆了一口氣。陸應時常年被鎖著,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基本都被鮮血浸透,這樣的辦法能夠弄出不少的血液。

  不一會兒,施杳杳就弄出了滿滿的一碗血。

  「不過,小可憐……」陸應時收回視線,轉而去看施杳杳瓷白的側臉,「這種摻了水的血,可瞞不過那些老東西的眼睛,更何況,新放出來的血和沉澱許久的血是不一樣的,其中蘊含的力量就不一樣。」

  他給出了自己的結論,「把這東西交給衍天宗的人,你必死無疑。」

  「小可憐,怎麼辦?」陸應時好整以暇地問,看戲的樣子高高掛起。

  施杳杳抿了下唇,她沒吭聲。

  不過卻是抬手碰到了桌子上的碗,她掌心處縈繞著瑩瑩的白色光芒,這點兒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陸應時那略微詫異的神色。

  那些滴落在碗裡的,夾雜著水的血液,在施杳杳的動作下,那些水緩慢地被分離出來,只留下最精純的血液。

  幾秒鐘後,陸應時臉上的詫異散去,他緩緩地勾起了唇。

  倒是有些本事。

  即便是修為極高的人,也不可能如此精準地做到將已經摻了水的血液分離出來,而且使其力量也增加。

  這樣的能力,陸應時從未聽說過。

  半響,施杳杳收回手,她看向陸應時,輕聲道,「這樣,就可以了。」

  「小可憐可真厲害。」

  施杳杳盯著他說,「現在這些事情都解決了,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明天我去觀禮的時候會順便給你買衣服回來。」

  頓了頓,她補充,「我不會傷害你。」

  思來想去,施杳杳把陸應時一直追問她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這件事的行動,歸於陸應時應該是覺得她會像衍天宗那群人一樣傷害他。

  但是她不會。

  她只會保護陸應時。

  她不會傷害陸應時的。

  聽到施杳杳這麼說,陸應時愣了一瞬,他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笑,什麼都沒有說。

  …

  如銀盤般的月亮懸掛於天際,月光傾瀉而下,沐浴在月光中的陸應時側躺在木板床上。

  他側枕著自己的手臂,半眯著的眼眸透露出無盡的風情,卻又藏著致命的危險。

  視線緩緩地落在屋子裡的桌子上面,準確地來說,是落在了桌子上面放著的那個碗上。

  那裡,是施杳杳弄出來準備明天交給衍天宗的血。

  看了幾秒鐘,他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桌子旁邊,垂眸看著那一碗被施杳杳弄出來的血。

  陸應時抬手,從自己的指尖逼出一滴血滴了進去。

  滴答。

  這一滴新鮮的血液在那碗中漾起波紋,暗紅色光芒浮動,最終歸於平靜。

  陸應時收回手,轉眸看向了打地鋪的施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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