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望盡天涯路·叄拾貳

  第二日——

  如月：「哎呀！你好好的!再逗我我就要生氣了！」

  李銘：「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徐如蓁猛地掀開被子：「啊啊啊啊！還讓不讓我睡個好覺啊！」

  不多時，徐如蓁頂著沖天的怨氣打開房門。

  聽聞聲響的兩人才慌忙分開。

  徐如蓁翻翻白眼，這倆還真是不做人吶……一點都不考慮一下她的感受……

  大早上起來就要遭受狗糧攻擊……真是受不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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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姑娘！你快看看！」

  「嗯？看什麼？」

  李銘：「當然是月兒做的衣裳了！快好好看看月兒的手藝！」

  徐如蓁好容易雙眼聚焦落在李銘身上，嗯……做得算不上有多好，但李銘卻滿臉掩蓋不住的欣喜。時不時地用雙手摸摸衣裳。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錯！不錯！挺好的！」

  李銘頓時滿臉的不情願:「什麼不錯？什麼叫『挺』好的？這分明是非常好！特別好！極其好！」

  「好啦……」

  「……」

  很好，只有她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呵~

  「姑娘！今日可還有什麼事？」

  徐如蓁思索半刻：「什麼事？嗯……好像沒有。」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你可都要成婚了，也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李銘撇撇嘴：「將軍大人送來的那麼多東西，都當擺設麼？」

  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我們兩個，承蒙姑娘庇護，如今姑娘大喜，我們也得送樣東西……以表敬賀！」

  徐如蓁聞言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用！你們就不要破費了！

  「那怎麼行？姑娘莫不是嫌棄我給的東西不貴重……」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唉，終於理解李銘的痛苦了……真是說不清楚，越描越亂啊……

  「既然不是嫌棄，那姑娘就收下吧！」

  李銘：「對對對！都聽娘子的！」

  如月害羞：「哎呀~誰是你的娘子！」

  李銘厚臉皮湊上前：「我的娘子自然是你了？不然還能有誰？」

  「哎呀~討厭！」

  「……」

  真想……把你們一腳踹到門外面去……

  最終還是被如月和李銘拉著上了街。倒也不知為何，她竟是沒有絲毫興趣，看著前面這兩人興致勃勃，卻也實在不好掃他們的興。

  如月拿起攤上的一個香袋：「快看！這個好不好看!」

  李銘伸手接過香袋，左右瞧瞧：「好看是好看，但也沒有娘子你做得好看！」

  徐如蓁的白眼還沒翻上去，便有人做了先行者，攤主老闆娘陰陽怪氣：「呦~瞧這小伙子說的！別看我們這攤兒小，我們這香袋上的圖案可都是找最好的繡娘繡出來的！」

  徐如蓁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讓你拍馬屁！

  如月似是有些羞惱，拉著李銘就要走：「好啦好啦！快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李銘：「別呀……你要是喜歡咱就買一個吧！」

  「走啦！」

  徐如蓁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搖搖頭，這倆人……

  真是不把她當回事兒……

  她好歹也是他們的主子吧？

  竟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如月和李銘逛了好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徐如蓁就這麼被他們拉著。

  倒也不是她不想自己去，只是……

  自己著實是沒什麼想要的，就這麼隨著他們走走看看，也沒什麼不好。

  徐如蓁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

  如月和李銘一路上興高采烈的買了好多東西，李銘還給她買了一盒胭脂做禮物，他左右瞧著如月開心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

  不自覺得也笑了起來。

  許是太過寒冷，路上的行人大多將自己縮在大衣中，並無多言。不知何時下雪，定也別有一番風味。

  宋書：「徐姑娘！」

  宋書？他怎麼在這兒？

  宋書似是疾奔而來，氣喘吁吁道：「徐姑娘！我家公子在家中等你呢！」

  ！她竟是忘了這回事！

  宋書：「公子說想著你們便到街上來，故而叫我來尋你們！」

  「即使如此，我們就趕緊回去吧！」

  一時，一行人又急匆匆地回去。

  回到院中，只見程令時正盯著檐下的燕子窩，看得出神。

  徐如蓁走上前去出聲詢問：「你看什麼呢？」

  程令時回頭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尋思你是怕了，於是就躲走了！」

  徐如蓁有些羞澀瞪了他一眼：「哼！就只會拿我取笑！」

  「不敢不敢！」

  「我們是什麼時候走？」

  「隨時都可以，一切都依你。」

  嗯？這句話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

  「那便現在去吧，早去早回。」

  「嗯……」

  徐如蓁隨著程令時又上了馬車，他進來時，原本寬闊的馬車變得有些擁擠。

  她有些緊張，如坐針氈：「我……就這樣去……是不是不大好？」

  程令時上下打量她一番，鄭重地點點頭：「已經很好了！」

  徐如蓁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臨行前，換了一身程令時送來的衣裳，這料子雖好，但太過於隆重，她確是有些不習慣。

  一路忐忑不安，終於在到宮門口，下車那一刻化作了腿軟。

  程令時一臉關心看向她：「別怕，有我在呢！」

  徐如蓁只能打哈哈糊弄過去：「沒站穩……沒站穩……」

  再一次來到這座皇宮。上次方可應付，這次……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長長的青石宮道，漫長的像是沒有盡頭。真不知道古代的那些女子，爭著搶著要入這宮中，葬送自己的一生。

  慈寧宮——

  嬤嬤：「將軍！您來了！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都在裡面，您快進來！」

  這位嬤嬤從始至終都未曾看身旁的徐如蓁一眼，也是，宮中的人，都是素來眼高於頂，哪裡能瞧得上她這樣出身平凡的女子。

  程令時似是看出她的不安，緊緊地拉住徐如蓁的手，進了殿內。

  嬤嬤：「皇上，皇后、太后娘娘，將軍來了。

  程令時引徐如蓁向眾人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皇上、皇后安好！」

  魏明朝的視線自徐如蓁進殿以來就未曾挪開過，隨意揮揮手：「皇兄安好！平身！」

  程令時將徐如蓁拉起，似是並未看到太后將要吃人的眼神。

  她這才看清楚屋中人的全貌。太后坐於正堂，皇上、皇后坐於偏側，而宋十繁，坐於階下。

  皇后娘娘笑得溫和:「皇兄一路辛苦！快賜座！」

  應聲便有內監去一把凳子，是的，只有一把。

  程令時拉過她，不容她反抗，將徐如蓁按住坐下。

  徐如蓁立刻彈起身，這祖宗，真是一點都不顧她的死活，正經主子沒發話，她怎麼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