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原則要堅持
2024-05-04 03:15:51
作者: 十一夏
義慳霍地站起身來,冷冷道:「這三個條件,我一個也不同意」。
他這語氣完全就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雪輕盈的硬脾氣也上來了:「你若不同意,那我還是堅持要離開」。
義慳冷冷地看著她,聲音更冷:「我今日娶了你進門,你就永遠別想再離開!」
雪輕盈的面色也冷了下來:「我不同意嫁你,你逼我也沒用,如果你一定要強行留我下來,那今日在婚禮上發生的事我還會再做一次」。
義慳盯著她,突然俯身,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的頭仰起望向他,聲音冷冽如嚴冬寒風:「如果你不知道,那我現在明白無誤地告訴你,我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雪輕盈毫無懼色地也冷冷地看著他:「那我也明白無誤地告訴你,我最不喜歡被人強迫,你可以再把我打暈,但最好別讓我再醒過來,否則,我能救人,同樣也知道很多種辦法可以了結人的性命!」
義慳眸色森冷地望著她,眼神似要將雪輕盈立即斬碎般了,渾身更是籠上了一層駭人的煞氣,而捏著雪輕盈下頜的力道也在加重。
雪輕盈只覺整個下頜都快被他掰斷了,可她雖痛地臉色已漸發白,但卻一聲未吭,只是冷冷地與他對視著。
兩人之間就像是起一場無聲的對奕之戰,誰也沒再說話,誰也不肯讓步。
這樣僵持了許久,義慳突然猛地鬆開她,轉身大步走到門口,用力拉開屋門,走了出去,又用力將門給關上了。
他的力道之大,讓雪輕盈感覺整個屋子都像是震了震,她的心也止不住地輕顫了一下。
他這一離開,房間裡的壓迫之感瞬間散去,雪輕盈只覺整個身體像是虛脫了一樣,軟軟地在床上躺了下去。
她兩眼瞪向屋頂,腦海里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她就算同意和義慳在一起,也不會被人嘲笑為是第三者插足,況且義慳今天是以明媒正娶的方式要將她娶進門,而非是抬一頂轎子從側門將她接進來即了事。
她知道他這樣做,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她的身份並不是見不得人的,他能做到如此程度,已是沒讓她受委屈了。
雖然感動於他的用心良苦,但她是個執拗的人,內心深處還是沒法說服自己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就算勉強自己留在義慳身邊,但不是心甘情願,也就無法付出百分百的感情,那也許不用多久,她和義慳之間的感情就會出現問題。
與其兩人的感情發展到彼此傷害彼此受傷的地步,還不如儘早了斷。
她和義慳的開始也許是太過衝動,但接下來的事,她必須要冷靜處理。
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同意暫時留下來,這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如果義慳不同意,那只有……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因為她深知一個道理,感情世界裡,委屈求全從來都不會有美滿結果。
義慳離開後,一整晚都沒有再回屋,只到第二天早上,晴兒端來早飯時,彩雲一起進了屋來。
一進屋,彩雲便問:「雪姐,你昨天是不是和義將軍又吵架了?將軍昨晚怎麼在書房裡呆了整宿?」
雪輕盈的眸色一閃:「你怎麼知道他昨晚在書房裡呆了一晚?」
「昨晚我和晴兒看到義將軍去了書房,書房的燈亮了一宿,」彩雲道。
雪輕盈知道彩雲和晴兒的住處在書房的後面,書房裡的情況一些情況她們正好可以看到。
原來義慳整晚沒回屋來,一直呆在了書房,她還以為他一氣之下,跑去那位公主那裡尋找安慰了呢。
「今兒一早義將軍命人在收拾旁邊的廂房,還添置一張床搬進了廂房裡,雪姐,你是不是要和義將軍分房睡?」彩雲又問。
雪輕盈正欲開口,卻見晴兒一直站在旁邊,她看一眼晴兒。
晴兒知趣地趕緊低頭說了句:「二夫人,您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晴兒先退下了」。
這小丫頭挺機靈,但她這聲二夫人的稱呼讓雪輕盈聽著瞬間皺起了眉:「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晴兒見雪輕盈面露不悅,嚇地肩膀瑟縮了一下:「將軍將您娶進了府,您不就是……」
後面的話晴兒不敢說下去,只是將頭垂地更低。
雪輕盈聽出這二夫人的稱呼並不是義慳吩咐叫的,面色稍緩了些:「以後隨便叫我什麼都行,就是別叫什麼二夫人之類的,我聽著彆扭,你先下去吧」。
「是,」晴兒低著頭迅速出了屋去。
見雪輕盈這般反應,彩雲便知雪輕盈和義慳昨晚肯定是鬧了彆扭了,她不由問道:「雪姐,你和義將軍到底怎麼了?」
雪輕盈對彩雲沒什麼隱瞞的,將昨晚她跟義慳提了三個條件的事都告訴了彩雲。
彩雲聽後輕叫起來:「什麼?雪姐,你竟向義將軍提這樣三個條件,難怪義將軍會生氣」。
「我現在說服不了自己做他的什麼二夫人,我同意留下來,已經是我做的最大讓步了」。
「雪姐,聽上去你是讓步了,可是你向義將軍提這樣三個條件,對義將軍來說,和你離開這裡沒什麼大區別了」。
「你早上真看到義慳讓人在收拾旁邊的廂房?」
彩雲點了點頭:「對,這裡應該能聽到旁邊廂房搬動東西的聲響」。
雪輕盈凝神聽了聽,隔壁廂房裡確實傳來一些異響聲。
這個男人昨天在書房裡呆了一夜,是不是想通了?雪輕盈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見雪輕盈這般表情,彩雲也抿嘴輕笑:「雪姐,義將軍能這般忍讓,可見對你是極看重,你為何還要和義將軍這樣較勁呢?」
較勁?不,她這樣,並不是要和他爭個什麼在較勁,她只是有些原則必須要堅持。
她的人生字典里可以有妥協,但絕不能放棄原則和底線,人若一旦沒有了原則和底線,那便很快會失去自我,連自我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何意義?
不過這些話,雪輕盈知道說給彩雲聽,彩雲是理解不了的,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沒和他在較勁,我只是不想太過依附於他,女人如果靠依附男人而活,那活著也沒有意義,時間久了男人也會厭倦,人活著,要靠自己才行」。
彩雲望著雪輕盈有些愣怔,這些話她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可是自從認識了雪輕盈,她經常會聽到雪輕盈說類似這樣的話。
她現在雖還不能完全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但這些話她聽著卻有一種被鼓舞的感覺。
「雪姐,我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這些話的意思,不過,我相信你是對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彩雲笑道。
雪輕盈也笑了起來,抬手輕揉了一下彩雲的頭:「咱們女人必須要自立自強,活出自我來,以後你會慢慢明白我說的這些意思」。
彩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相信你」。
兩人在屋裡說著話,卻不知義慳就站在屋門口。
昨晚他聽了雪輕盈提的三個條件,當時確實異常生氣,他摔門出了屋徑直去了書房,在書房裡想了整晚,雖然仍不想同意她的三個條件,但天一亮,他還是命人去將廂房收拾了出來。
剛才他本想進屋來,走到門口正巧聽到屋裡兩人的對話,他本欲推開屋門的手又收了回去,在門口靜立了片刻後,他打消了進屋的想法,轉身仍往書房走去。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雪輕盈都未見到義慳,聽聞中午義慳進了宮去。
雪輕盈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已經得知,義慳迎娶她的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大婚的當天,那位公主才知此事,聽聞當時就將整屋的東西全摔碎了,然後哭著進了宮去一直未回府。
不用想,那公主進了宮肯定要向皇帝去哭訴,雖說這是義慳的家事,但公主是皇帝的女兒,又是皇帝下旨賜婚的,如今女兒受了委屈跑回娘家哭訴,皇帝肯定會心疼女兒。而且義慳事先連他母親和公主都瞞著,更不可能去向皇帝先稟告。
這古代皇帝掌握著生殺大權,若是皇帝一怒,降個義慳隱瞞不告的欺君之罪什麼的,那義慳的麻煩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雪輕盈不由有些擔心起義慳來。
這一整天裡,她哪也沒去,就一直呆在屋裡研究那本飛針術,上次她看到這本書後,就將書帶了回來。
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已還是安靜地等義慳回來比較好。
可是這一等,只到第二天中午才見義慳回府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那位公主。
兩人的神情看上去都不是很高興,進了府門,公主便回了自己的住處,義慳徑直回了北院來,但並沒有來找她,而是直接去了書房。
這些情況並不是雪輕盈親眼所見,而是從彩雲嘴裡知道的。
這幾日裡,彩雲和那晴兒相處的似是很融洽,這晴兒十歲進的府,今年十四歲,在府里已有四年了,對府中之事知道的不少。
侯門深似海,有時候這侯門裡的事,下人知道的可能比主子還多,今日義慳和公主一同回府之事,就是晴兒偷偷告訴彩雲,彩雲又來告訴了雪輕盈。
雪輕盈另外還深入了解到了義慳的家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