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私自抗命,擅離職守
2024-09-02 04:00:31
作者: 冉漂亮
群臣惶恐,但還算勉強能控制住情緒。
他們都期待著,他們英明的少年新帝早就看穿周太后的毒計,並且已經做好了防備,這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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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都心知肚明,君默雖然年紀不大,但確實是一步一個腳印,從那麼多陰謀算計中走到了現在。
人人都抱著僥倖,直到發覺自己開始腹痛難忍,他們才相信了周太后的話——
這種毒藥只要沾染一點,就會叫人腸穿肚爛。
他們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在劇痛襲來時,開始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打滾。
殿中一片哀嚎,君默也因為強忍疼痛,面部表情變得越來越扭曲。
周太后得意極了,她幾乎是陷入了一種瘋魔的狀態中。
「死吧!」
「都死吧!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嬋兒,這麼多人來陪你,你高興嗎?」
「母后很高興。」
「母后也來陪你。」
君默咬緊牙關問:「母后,你知道這等謀逆之舉,是何等大罪嗎?」
周太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醒醒吧君默,今日之後,大雁王朝就沒有人啦,你還妄想治我的罪?什麼罪不罪?我都是一個死人了,我還管這些做什麼?」
君默逐漸直起了身子:「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周太后笑道:「收回你的機會,我不稀罕。」
「同樣的話我對君嬋也說過,今日將這句話,同樣贈與你。」
周太后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你什麼意思?」
「你的母家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族,但在你一國太后的庇護下,過得也還算安穩,如今是你親手斷送了他們的生機。」
周太后正想嘲笑君默。
一個連明天都活不過去的人,竟然還妄想殺掉誰麼?
可漸漸的,她笑不出來了。
君默在她的注視中,一點一點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母后,你想去陪君嬋,今日恐怕是去不了了。」
周太后呆呆的立在原地,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她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本就是病得將死之人,苦苦支撐到現在,說白了,也就是為了等著和君默一起死而已。
那杯穿腸毒藥,她除了給君默、給大臣,同樣也給了自己。
按理說,現在毒性早該發作了。
她該像那些臣子一樣滿地打滾,她該像君默一樣,口吐鮮血。
可是她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君默招了招手,叫小太監重新給她斟了一杯周太后帶來的酒,當著所有人的面,忍著辛辣,一口咽下。
然而酒杯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沾濕透嘴唇,突然殿外傳來一陣利刃破空的呼嘯聲。
君默還沒反應過來,一隻鋒利的箭矢迎面而來,直接將她手中的酒杯一箭射了個粉碎。
酒杯碎後,那利箭難免割傷她手。
一陣疼痛襲來,君默捂住了鮮血狂流的手掌,惡狠狠的盯向了門口的方向:「是誰?」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還能是誰?
君默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當沈淵出現在視線之中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麼在這裡?」
這傢伙不是已經到揚州了嗎?
君默連流血的手掌都顧不上:「沈淵!你又私自抗命!」
乾州的糧草是重中之重,這混蛋竟然擅離職守!
「乾州的糧草少了一粒米,我拿你是問!」
沈淵一身常服,半點沒有風塵僕僕的樣子,顯得從容極了。
他這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剛剛趕回來的樣子。
分明就是一開始就沒走!
沈淵闊步走來,眼睛在地上掃了一眼:「與其關心乾州的糧草,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什麼東西都往嘴裡送,吃不死你。」
「根本就是一杯普通的酒,還能把我喝死了?」君默眼睛都被氣紅了。
周太后卻從兩人的對話中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普通的酒?怎麼可能!」
酒中的毒藥是她親手下的,這滿地痛苦慘叫的臣子,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處在絕望中的臣子們終於看到了希望。
有人掙扎著爬起來,絕望的眼神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陛下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沒有毒嗎的?那我的肚子為什麼這麼疼?」
君默張了張嘴,「也不全然普通。」
該臣子仰天發出一聲慘叫。
還沒叫完,君默就繼續道:「酒里有點別的東西。」
沈淵斜眼看她:「什麼東西?」
君默:「瀉藥。」
那臣子一愣,君默好心的提醒他:「若是腹痛,不如去茅廁蹲一蹲?」
蹲完肯定就不痛了。
沈淵頓時明白過來了。
君默之所以敢喝那酒,確實是因為那酒中無毒,只有一點瀉藥。
哦不。
臣子們喝的酒里有瀉藥。
看她和周太后那完全沒有半點腹痛的樣子,他們兩人的酒里連瀉藥也沒有。
臣子們被君默一提醒,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個個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起來,朝門外沖了出去。
有些人動作比較慢,現在跑出去也搶不到茅房了,只能痛苦的捂住肚子,哀怨的道:「陛下何苦捉弄我們?」
既然早就識破了周太后的奸計,把毒酒換掉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往酒裡面下巴豆?
這不是故意害他們麼?
君默沒好意思說,是不相信這些人的演技。
要是半點不腹痛,怎麼能叫太后相信他們是真的喝了毒酒?
巴豆而已,拉一晚上就好了。
沈淵直接就無語了。
你說君默不成熟吧,她看似對周太后一片孝心,背地裡掌握著周太后的一切動靜,表面上卻半點沒有表露出來。
你說她的成熟吧,她能做出對群臣下巴豆這樣的事情來。
簡直離譜,半點不按常理出牌。
沈淵上前,伸手抹了抹君默嘴角溢出的血絲:「那這是?」
君默伸出一點點舌頭,「我把舌頭咬破了。」
她本來想狠狠心,把傷口咬大些,血多些也的更有可信性一些,但實在是太疼了,對自己沒能狠得下這個心來。
周太后後退了兩步,幾乎有些站不穩:「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