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要怎麼還?償命給你?
2024-09-01 16:46:12
作者: 冉漂亮
沈淵抓住君默的手緊了緊。
他沉沉的看著君默,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一樣。
剛見面時這小子一身刺,現在先皇一逝,見著他更是跟瘋了一樣,他說什麼她都要刺上幾句才痛快。
牙尖嘴利!
「這本《百罪錄》是怎麼回事?」沈淵質問道。
這本《百罪錄》看起來,只是一本普通的話本,裡面記錄了那個女皇帝悽慘的一生,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書里的那女皇帝,也不是君默,可怪就怪在,君默竟在睡夢中,都在惶恐的喊這本書的名字,還喃喃說什麼:我沒做過。
而這本書里的一些小情節,也十分巧合的跟君默的經歷對得上。
若說這只是一本普通的書,沈淵是絕對不信的。
「什麼怎麼回事?攝政王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君默被捏的得手腕生疼,狠狠的把對方的手給甩開了。
她比沈淵更窩火。
怎麼回事?
她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說著,她就要走。
沈淵馬上去攔她。
可君默這幾日本就悲痛,現在又因為這本《百罪錄》而心煩意亂,根本就沒有心思跟沈淵拉扯,她馬上就要甩脫對方。
但沈淵的力氣太大,她不得不用盡全身力氣去掙扎。
沈淵也來了氣,將《百罪錄》一丟,雙手鉗制君默:「今日不把這百罪錄說清楚,休想走。」
因為這本百罪錄里,除了記錄那位女皇帝的一生,還重點用筆墨描寫了一個大奸臣。
那大奸臣是女皇帝最大的政敵,在女皇帝繼位前,從戰場歸來,跟女皇帝斗得頭破血流,後又在女皇帝繼位不久後,將女皇帝鬥敗,並將其殘忍殺害。
書中清楚的寫,奸臣將女皇帝砍成三段,扔進沸水中烹熟而死。
這個死法相當殘忍,也相當熟悉。
就在前不久,君默也用這法子,處死了在國喪期間飲酒作樂的兩個侍衛。
若一處是巧合,那可以稱之為巧合。
可處處是巧合,沈淵就從不相信天底下有這樣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講這本書看了三次,怎麼都覺得,這書中所寫的大奸臣,怎麼好像字字都在影射他?
君默見沈淵毫無距離感的拉扯自己,頓時火上心來,開始手腳並用的想要脫離:「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讓所有人來看看,你這個攝政王,到底是怎麼攝政的?你就這樣對待的新帝嗎?」
沈淵惱火了:「老子怎麼對待你了?」
君默赤紅著雙眼:「你自己看看怎麼對待我了?」
沈淵這才反應過來他,他為了方便鉗制君默,將君默的雙手困在身後,用自己的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而另一隻鐵臂,則死死掐住她的後脖,叫她少動彈。
這樣一來,君默的小身板就死死的貼在了他的身體上。
若是再進一分,兩人之間就要發展成負距離了。
這樣的姿勢,就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那也是相當扎眼的。
更別說,兩人都對君默的身份心知肚明。
君默恨恨的道:「你這是在猥褻!」
沈淵快氣笑了:「胡說八道什麼?」
「那你放開我。」君默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這樣奇怪的姿勢,簡直就像是在承歡討好一樣。
「不放。」沈淵說完,才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奇怪,又補了一句:「把事說清楚了再放。」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君默氣怒之下,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力氣雖小,但著實煩人。
不知道是不是沈淵的錯覺,在拆穿君默女人身份之後,每當君默拒絕跟他交流,他就覺得有些像婦人在捂起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有完沒完?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君默一邊扭動著,一邊恨恨的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君默!你個豬腦子是不是看個戲本子入戲太深了?」沈淵脫口罵道。
這是他唯一能解釋眼下這一切的原因。
他覺得君默就是太入戲,把自己當做了《百罪錄》裡面的女皇帝,把他當做了那個大奸臣。
否則她對自己這麼兇猛的敵意,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按理說當年他在宮宴上被君默惡趣味的算計一番,導致京中人人都用看小偷的眼神看她,父親頂不住壓力,這才將他隱姓埋名送去了兵營里避風頭,順便繼續習武。
那時候他還沒到能上戰場的年紀,父親又忙,他在兵營,父親在戰場,根本顧及不了他,他在營中吃了好些苦頭。
這一切,都只因為君默的一點小手段。
明明,在這之前,他甚至還救過君默一次。
那日君嬋將君默推下水,如果不是他正巧路過,君默都已經過奈何橋了。
所以在回京之初,他才想給這恩將仇報的小子一點教訓。
誰知道多年過去,君默根本就已經忘了他,也不記得曾經因為她的惡作劇,讓另一個人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如果跟在父親身邊,他不必受這些多餘的苦。
結果他還沒恨,這小子先恨上了?
沈淵氣得都扭曲了,於是見不得君默這做了壞事就忘得一乾二淨的樣子,憤怒之下,將當年你那些事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然後咬牙切齒的道:「這有天理嗎?你還有人性嗎?君默,明明是你欠我的!」
君默驟然回想起昨天的那個夢,一時間也有些啞然。
她這兩輩子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全都是風浪,她怎麼會記得這些對她來說並不深刻的記憶?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夢讓她回想起來一部分,今天她可能會覺得沈淵在滿口胡說。
她面色有些彆扭:「那也不是你這樣對我的理由。」
沈淵簡直氣瘋了,他衝著君默壓低聲音咆哮道:「我怎麼對你了?我怎麼對你了?!我就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了?」
說完,他反應過來君默的雙手還被自己鉗制著,姿勢也略帶些屈辱性,他又吼道:「我就這樣對你了,怎麼了?你欠我的,就這樣對你怎麼了?」
他再好的性子,也快被這個小東西磨得差不多了。
君默也怒了:「若是欠,你欠我的,又何止這些?」
「我欠你?」沈淵快被氣笑了:「自我從北疆歸來,哪裡對不起你了?幫你肅清內敵,助你查案,捨身護你周全,樁樁件件,還成我欠你的了?」
看到君默那雙帶著怒意的眼睛,他似乎恍然明白了過來,他冷笑一聲:
「不就是不小心傷了你那雙眼睛麼?該補償的我都補償了,你如今也能看清楚東西了,你將送進天牢,百般折磨羞辱長達月余,我吭過一聲了嗎?我還要怎麼還?難不成當真要將這條命償給你,才算罷了?」
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沈淵的一身傲骨上,會被刻下一個『賤』字。
想他沈家,百年望族,若有得選,他寧願將自己這雙眼睛摳下來砸在君默身上,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