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是伴讀,他是太傅
2024-08-31 19:42:28
作者: 冉漂亮
君默的步子又大又急,如果不是她被腳下的石子絆了好幾次,沈淵幾乎以為她的眼睛已經好全了。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他問。
君默一邊走著,一邊反問他:「你從大理寺過來時,今天抓到的刺客審問得怎麼樣了?」
「我也剛到大理寺,皇后的請帖就送過來了,現在是大理寺的人在審問著,不知道那小子吐出什麼話沒有,你是說......?」
沈淵隱約明白了點兒什麼,下一瞬間直接就加速了。
君默隱約覺得面前好像刮過了一陣颶風,然後身邊就沒聲音了。
她有點茫然的停下來,模糊的視線四處搜索著,四下空無一人,她試探著喊了一句:「沈淵?」
結果回應她的是蕭硯書氣喘吁吁的聲音:「沈淵早撇下你跑了,你丫跑這麼快幹什麼?有狗在攆你啊?」
君默轉身就走,順便還噎了對方一句:「對啊,你在攆我。」
蕭硯書一愣,氣急敗壞的追上去:「默默兒你罵我?是不是不愛我了?」
君默把他往一旁推:「注意你的措辭,兩個大男人愛來愛去,你惡不噁心。」
蕭硯書恬不知恥道:「我斷袖啊,我就喜歡男人,你還沒跟我說你跑什麼?我還沒吃飽。」
「你飯桶啊?鴻門宴也吃得這麼開心。」
蕭硯書登時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你是說......皇后叫我們進宮,是為了在大理寺那邊留下空子?可是皇后不是......」
皇后不是一直把君默當親生的對待嗎?
可隨即又悟了。
皇后把君默當親兒子,可君嬋也是她的親女兒,皇后耳根子又軟,估計是又叫君嬋給利用了。
君默趕到時,大理寺已經被圍起來了。
進了刑房,發現先前那個刺客,此時被吊在十字刑架上,早已經死透了。
就連那幾個用錢收買來在出殯途中起鬨的小混混,也死得一個不剩。
沈淵沉著臉,大理寺卿張桓在他面前,此時是又惶恐又憤怒。
大理寺在他的掌管下,竟然一下死了這麼多人證,真是打臉極了。
所有接觸過犯人的人都正在被逐一審查。
君默從明白過來這頓純粹是為了調虎離山之後,對這樣的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君嬋借著婚事的由頭把她和沈淵都喊進宮,就是為了殺掉這幾個人。
一開始君默並沒有對這幾個人有多看重,覺得不過是普通刺殺而已,可君嬋的這著急的態度,卻讓她心裡開始計較了。
這幾個人嘴裡是藏著什麼秘密,才讓給君嬋不惜做得這麼明顯,也要滅口?
君默問張桓:「人證被滅口之前,張大人可審問出什麼?」
張桓冷汗直流:「回殿下,還沒來得及,沈將軍剛一走,有間刑房就失火了,等救完火回來,這幾個人就被殺了,還沒來得及審訊。」
君默突然想到,琴肆的刺客被抓到後,曾說過的一句話:為官者髒污,為君者昏庸。
沈淵正好也想到這件事,抬眼一看,便看見君默那在沉思中的側臉。
她站在庭院樹下的陰影中,高懸在廊下的燈光漏了一束,正好落在她那狹長雙眸上,沈淵甚至能看清楚她那琥珀色的瞳仁。
非常深邃,非常漂亮。
她陷入了沉思,並沒有注意到被燈光晃了眼,只是下意識的微微眯起眼睛,那樣子像極了一隻滿腹算計的狐狸。
沈淵覺得這麼形容君默挺貼切的。
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
被自己弄傷眼睛的那天還故意把臉上的傷口搞得嚴重了許多,別以為他沒看出來。
沈淵眯了眯眼。
他這個學生......有點意思。
「殿下是想到了什麼?」沈淵明知故問道。
君默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是沈淵在跟她說話時,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警惕。
那種警惕是刻進骨子裡的恐懼反應,所折射出來的情緒。
這種不正常的反應被沈淵全部捕捉,面上卻是一聲不吭,什麼都沒說。
看樣子,他得抽空好好查查,君默為什麼這麼提防著他....
君默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猜測坦白告訴沈淵,聞言只是裝作淡然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一時走神而已。」..
沈淵的怒氣有點上來了。
他衝著君默招了招手:「你過來。」
蘭霜正準備把君默扶過去,沈淵卻已經大步上前,一把拽著君默的手腕,拉著她走向了一間刑訊室內。
蘭霜和蕭硯書趕緊跟了上去。
沈淵將踉蹌的君默推進室內,反身就把住了門,把那兩人攔在了外面:「我有話要對我的學生說,兩位——門外等。」
最後一句話咬得非常重。
連蘭霜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貼身侍女,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有什麼悄悄話還需要單獨說?我給錢,讓我也聽聽唄?」蕭硯書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雖然是笑著,可眼睛裡,卻是一絲笑意也無。
沈淵覺得有點熱,可能是被君默和這個蕭硯書給氣的。
他隨意的扯了扯領口,修長的雙臂一展,直接把門縫都堵得嚴嚴實實的了。
「本官教學生,蕭大人這麼有興趣?要不現在隨我進宮面見聖上,把這個太傅之職讓給蕭大人算了?」
「你!」蕭硯書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淵眉梢一挑,轉身就把門甩上了。
蕭硯書沒來得及躲,鼻子狠狠撞在了門板上,當即就痛得捂住鼻子原地跳腳:「艹艹艹艹艹!!!」
蘭霜用力表現出關心的樣子:「蕭大人你沒事吧?」
蕭硯書差點氣瘋,馬上就要一腳把門踢開。
蘭霜趕緊攔住他:「大人,將軍是不會把殿下怎麼樣的,你現在進去,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就算沈淵真要幹掉君默,也不會挑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而且人家老師有話跟學生說,你非要進去打斷,改明兒人家是可以告你御狀的!
蘭霜本來是一片好心,結果不知道哪個字就刺痛了蕭硯書那顆脆弱又敏感的小心臟,他扯著嗓子大聲嚷著:
「我名不正言不順?我是你家太子的髮小!她小時候我還是她的伴讀!我怎麼名不正言不順了?」
蘭霜攤了攤手:「大人您自己也說了,您只是伴讀,人家是太傅。」
蕭硯書瞬間就冷靜了下來,然後吐出一個字:「艹!」
太傅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