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的脊樑,寧死不彎
2024-08-31 19:39:53
作者: 冉漂亮
沈淵只覺得好熱,好渴,身體快要憋得爆炸,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抱住了一塊冰涼的白玉。
那瓊脂玉膚,每一寸都是極為柔軟香甜的。
有淡淡的藥香鑽進鼻腔,他頓時渾身一震,就是意識迷濛中,也下意識的渾身一顫。
他好像不敢相信一般,本能的湊到君默的肩窩,再仔細的嗅了嗅。
那藥香若有若無,味道並不濃重,但卻時刻縈繞在他鼻尖,仿佛要纏纏綿綿的,纏繞進他的骨髓。
那似乎是骨子裡都在渴望的味道。
沈淵的潛意識裡都懵了一瞬,剎那間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所有掌控權。
他唯一的念頭,只想要徹底的、狠狠的把這塊美玉撕碎,然後放肆的蹂躪。
君默拼了命的掙扎,想要保住身上的最後一塊兒衣料,迎來的卻是更加無情的錦緞撕裂聲音。
錦緞在她身上勒出一道道深刻的紅痕,身體在一瞬間被貫穿,仿佛被人一腳狠狠的跺進了泥濘里。
她終於控制不住紅了眼眶。
自出生以來,她接受的是男子的教養,景帝告訴她,她是太子,將來更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
恐懼,柔弱,所有一切女子的秉性,都需要她毫不猶豫的從身上剝離。
寧肯流血,不能流淚。
那些都不應該屬於她的情緒。
一個帝王,需要無比強大。
多年來她風度翩翩,在豺狼虎豹中斡旋,遍體鱗傷從不曾喊出一個疼字。
就算上輩子被沈淵挑斷手腳筋,那痛楚撕心裂肺,但那時候她都沒有哭。
她記得沈淵在動手之前,曾把她的頭顱死死踩在腳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施捨她道:「我的刀不殺女人,你跪下來向我求情,代表君家皇室,三拜九叩給天下請罪,我留你一條命。」
她當時只給了他兩個字:「做夢。」
於是沈淵命人把她的身體砍成了三截,把她的殘軀丟進沸水中烹煮,就是為了讓她在咽氣之前,受盡世上最折磨人的疼痛。
她那時候只覺得一口怨氣哽在喉嚨,腦子裡盤旋的唯一念頭就是希望沈淵不得好死,眼眶乾涸劇痛,卻絕對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她君家人的脊樑,萬死不彎。
可是就在重生的今天,在這一刻,沈淵狠狠把她所有尊嚴剝裂,用最無恥的方式折辱她。
沈淵在一次次極樂中,狠狠噬咬著君默潔白如玉的圓潤肩頭。
鮮血從薄唇的縫隙中溢出,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堅硬的牙齒狠狠嵌入血肉中,君默不知是疼的,還是被那灼燙的溫度刺激,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
琉纓水榭。
小豐子形容癲狂,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沖向了君默的房間。
『嘭』的一聲撞開大門,他隱隱約約看見床上躺了一個極為脆弱的人影。
他心中一緊,忙要上前,可一開口,嘶啞的聲音卻仿佛被誰打了幾拳:「殿下??」
「站住。」小豐子止步於一扇屏風之前,君默的聲音虛弱得仿佛從絕壁深淵中若有若無的飄了出來。
小豐子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緊張害怕得聲音都在打顫:「殿下,您沒事吧?我、我......剛才沒有發生什麼吧?」
「你剛才去哪兒了。」
君默的聲音低沉,情緒聽起來極為平淡,可若是仔細辨別,就能聽出那聲線里緊繃著一觸即發的怒火。
小豐子的哭腔一下就憋不住了,立馬磕頭如搗蒜,一下一下把腦袋往地上砸:
「殿下恕罪,奴才絕對不是故意!!」
「剛才奴才正在外面給殿下放哨,可是沈淵一下子就衝過來了,他太快了,奴才想要報信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面前。」
「奴才就馬上去攔他,結果他竟然直接就跟我動手了,我們拉扯到湯池外的涼亭中,他把我打暈了,我一醒來,連忙進去湯池查看,卻發現殿下已經走了。」
「殿下,是不是沈淵冒犯了殿下?他是不是對殿下不敬了?」
君默疲憊的閉上眼睛,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她努力想要遏制,卻依舊無法控制那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的恐懼和屈辱。
她咬著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里蹦了出來:「為什麼不大聲喊?」
小豐子急迫的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處,剛準備辯解,卻發現和君默之間隔著一扇屏風,君默根本看不到他脖子上的掐痕,於是連忙道:
「沈淵衝上來第一時間奴才就去攔他,可是沈淵過於威武,力氣奇大,他掐住了奴才的咽喉,奴才拼命掙脫之後就傷了嗓子,再張口就說不出話了,現在才勉強能擠出幾個字來。」
君默不說話了。
她呆滯的盯著床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應該痛恨自己的輕敵,還是沈淵的無恥,又或者是小豐子的失職。
一切竟然都那麼詭異的巧合。
如果沈淵沒有中催情藥,他但凡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就算小豐子攔他,他也不會那麼急迫的馬上動手。
君默至少是有時間撤離的。
誰能料到,沈淵在自己的府邸里,竟然還能被人陰。
「知道麼,我本該賜死你的。」君默這話一出,小豐子差點被嚇瘋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太子殿下生出賜死他的念頭。
他從小陪著君默,深知這個表面老成穩重的太子,背地裡的一切脆弱和無助。
可以說,他不僅只是一個奴才,也是君默最依賴的慰藉。
多少君默咬牙撐過來的艱難時刻,都是他陪著。
現在殿下居然說要賜死他,那必然是因為他的失職,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小豐子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不再如同往常一樣撒潑打滾求饒。
他長長磕了一個,帶著濃重的鼻音:「如果是因為我,讓殿下遭受了什麼,那麼就請殿下賜死我的吧!奴才失職,萬死難辭其咎!」
君默無聲的張了張口,仿佛是一條瀕死的魚,不斷張合著嘴巴,想要抓住最後一絲空氣。
可是最後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半晌,她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小豐子一愣,隨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膝行上前,想要抓住君默求情。
可是最後的一絲理智讓他止步於屏風之前。
他瘋狂的磕頭:「殿下,您可以殺了我,但不能不要我啊,您賜死奴才吧!求您憐愛奴才,賜死奴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