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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無辜受刑,請旨反擊

2024-08-28 18:11:58 作者: 冉漂亮

  沈淵依舊跪著,太子不叫平身,他依禮不能起身,但那雙銳利的眸子,卻十分大不敬的直視君默:「敢問殿下,面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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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默此刻十分生氣。

  她天天在父皇面前,從沒聽聞父皇有讓沈淵當她太傅的意思。

  更何況東宮乃是國本,太子怎可輕易離宮?

  肯定是沈淵居心叵測,在父皇面前搬弄了什麼是非,想要把自己安在眼皮子底下,好尋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害她。

  畢竟上一輩子,他也是這樣乾的,還成功了,不是嗎。

  一想到上輩子沈淵在自己身上加諸的百般痛苦,君默的語氣自然好不起來,一頂大帽子就朝沈淵頭上扣了下去。

  「本宮做事,也需要向你報備?經你批准?父皇都不曾如此管束本宮,沈將軍,你簡直目無尊卑!枉顧法紀!」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沈淵不明白,君默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他好像並沒有什麼地方招惹過這位太子。

  但不管為什麼,為師的尊嚴不能丟,他站起身來。

  君默厲聲呵斥:「佞臣放肆!你是要騎到東宮頭上去嗎?本宮不叫平身,你居然敢起?」

  小豐子悄悄托住了自己快掉在地上的下巴,比沈淵更一頭霧水。

  太子殿下雖然人後小肚雞腸,偶爾毒舌嘴賤。

  但人前,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常常裝得霽月清風,十分溫潤。

  平素那也是待人親厚,頗得人心,完美得宛如天上仙。

  京城中多少見過殿下的閨秀小姐們,被這樣表面雅正的太子勾得神魂顛倒,哭著鬧著想要嫁入東宮?

  小豐子伺候太子這麼些年,從沒見過主子發過這麼大的火。

  而且這怒火來得還有些莫名其妙......

  沈將軍好像就是隨意問了一句,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原來,人前謫仙一樣的太子殿下,在外人面前發起火來這麼凶?

  小豐子被嚇得有些瑟縮,沈淵卻頂著君默滿含敲打的目光,膝彎微抬,極具侵略和壓迫性的步步靠近。

  「殿下,如今臣為太傅,對殿下有管教約束之權,殿下尊我為師,自該尊師重道,謙遜恭良,如此大吼大叫,成何體統?!」

  最後四個字,竟有氣拔山河之威,簡直像是雷霆之怒。

  好傢夥。

  這人比太子還凶。

  沈淵就在面前,君默不得不仰起頭,才能跟對方平視,繼而用眼神跟對方一爭高低。

  此時君默無比惱恨。

  為什麼她每天努力大量進食,也只達到了普通男子的最低身高標準?

  以至於現在只到沈淵的肩膀那麼高,對方看自己還需得俯視,而自己看他,活似在仰視鍾馗神像一般。

  好沒面子。

  「來人。」還沒等君默發作,沈淵已經搶先一步,「請笞(chī)尻(kāo),今天臣給太子上第一課,叫做——禮教。」

  登時,連君默都愣了:「你敢?!」

  所謂笞尻,說白了就是打屁股。

  這屁股並非隨便打,要講「禮」。

  執行時喝令學生趴在條凳上再打,並且要將板凳搬到孔夫子牌位前,伏在上面受笞。

  處罰過後還要對孔夫子牌位作一揖,表示懺悔。

  一般只有犯了大過錯,老師才會對學生施以笞尻——因為這得扒掉褲子。

  君默瞳孔震顫:「本宮乃儲君,你今日所作所為,本宮必當呈報父皇!」

  「陛下若肯聽呈報,就不會讓臣做殿下的太傅。」沈淵話趕話的懟了回去。

  君默竟然一時啞然。

  也是,畢竟沈淵,可是出了名人形絞肉機。

  他殺人的速度,比閻王在生死簿上畫個勾還快。

  這樣的聲名狼藉的人,手段能溫和到哪裡去?

  父皇既然做下這個決定,那必定早已預料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非人待遇。

  沈淵環視一周,見東宮無人敢上前,冷哼一聲,即喝一人名:「項少卓。」

  立即,一群穿著玄甲的將士直接破門而入。

  被稱為『項少卓』的那人風風火火,左手扛著一條板凳,右手端著孔夫子牌位,直接破門而入——

  『砰』的一聲把板凳和孔夫子牌位砸在君默面前,同時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字正腔圓,「恭請殿下上凳!」

  竟敢指使武官在東宮動粗,君默指著沈淵的修長手指時時發顫,「沈淵!你作死!」

  但她和沈淵,明顯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沈淵不耐聽她廢話,給了項少卓一個眼神,兩個玄甲士兵立即一左一右,把君默摁在了板凳上。

  君默用力掙扎,但她那點力氣在士兵面前,如同螞蟻般不足一提。

  她怒紅了眼睛:「沈淵,你敢羞辱本宮,明日本宮必叫你橫屍菜市口!」

  若真被人扒下褲子,她的身份豈不......

  君默正準備使下殺手鐧,下一刻,沈淵卻卸下了腰間佩戴鋼刀,親手拿起笞鞭,「殿下乃萬金之軀,臣不敢扒殿下的褲子,也不敢羞辱殿下,只不過該受的罰,還得受。」

  最後一個字落下,笞鞭『啪』的一聲,隔著昂貴的布料,狠狠打在君默的臀上。

  這個殺千刀的,一點沒留力氣。

  君默立即覺得自己皮開肉綻,虛汗瞬間爬滿額間。

  她自小病痛不斷,重生以來,更是覺得元氣大傷,走路都需要強撐著,才能不叫人看出腳下的虛浮,哪裡受得住這種皮肉之苦,當即眼前就一陣陣發黑,好懸沒有昏死過去。

  想要痛叫出聲,卻因為疼痛過甚,喉間像是被一坨巨大的棉花給堵住了,根本發不出丁點聲音。

  再加上不肯在這個佞臣面前服軟,於是死死的咬住下唇,給忍住了。

  纖薄的皮膚上,青筋根根暴起,君默汗如雨下,竟很快把衣衫都全數濕透。

  絳紫色的中袍沾了汗水,貼在她的皮膚上,勾勒出她纖弱的脊背來,看著實在是可憐,總覺得再打兩下,就會把她整個人都給打散架。

  沈淵卻視而不見,啪啪啪又是一頓打,根本就沒給她喘息的時間。

  狂風暴雨的笞打之後,君默距離昏死就只有一步之遙,全靠一口硬氣撐著,才沒閉眼。

  沈淵收回了手。

  「念在殿下是初犯,姑且先打十下作為警告,下次若是再犯毛病,殿下,臣的手,可不軟。」

  君默疼得渾身顫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模模糊糊中,記得自己好像在罵人:「沈淵,你個混蛋,你帶著笞鞭和凳子來,分明就是一開始就預謀好了,不管如何,都要找藉口打我一頓,今日這仇,你給本宮記著。」

  「嘖,沒想到居然被殿下給看破了。」沈淵抓起自己的鋼刀,面無表情的樣子簡直令人髮指,「不過那又如何呢,誰叫臣如今是殿下的老師?」

  小豐子顫顫巍巍把君默給扶起來,心疼得直掉眼淚,但迫於沈淵的威懾,硬是不敢哭出聲來,只敢小聲啜泣。

  沈淵看小太監這副樣子就覺得來氣,「哭什麼?十下鞭笞而已,死不了人,殿下身為儲君,身體竟然如此孱弱,打幾下就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們貼身伺候的人,到底是怎麼伺候的?你,等下自去刑房領責罰,杖責五十。」

  小豐子哭得更慘了。

  沈淵斜睨項少卓,一字一頓道:「幫殿下收拾東西,即刻搬離東宮,一個時辰之內,我要在將軍府看到殿下。」

  項少卓抱拳,「是!」

  君默撐著單薄身子爬起來,有些狼狽的扶著板凳:「沈淵,有本事明日早朝後別走!」

  沈淵臨走的時候,君默好像聽見他不屑的低聲呢喃了一句。

  「小矮子,想給我下馬威,你還嫩點兒。」

  君默揪住小豐子的袖袍,咬著牙虛弱的吩咐:「去,把我書房中的聖旨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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