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當年的一切

  那個男人也認出來聶歡了，看到聶歡不自覺的訕笑道：「小，小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陳師傅，你覺得我過得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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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誠被聶歡的問題，問住了。

  他和趙厲不一樣，趙厲是在聶家出事之前辭職跑路的。

  而陳誠則是離開了聶家好多年了，聶歡模模糊糊的記得，是在她和宋長延上大學的時候，就辭職了，當時聶歡還很不舍。

  畢竟在她有了記憶，陳誠就一直在聶家做事，在聶歡的心裡，陳誠並不是一個司機那麼簡單，更像是家人。

  所以陳誠並不知道聶家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在聶家出事以後，聶歡就一直在尋找陳誠的下落，希望能夠從陳誠的口中，知道一些關於當年的事情。

  可奈何陳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聶歡怎麼努力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聶歡見陳誠回答不出來，也不在問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陳師傅，當年宋長延的父母出事，和我父親有沒有關係？」

  陳誠頓了一下，蹙眉說道：「小姐，我只是一個司機，對於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情」。

  「不過我和聶老爺子認識這麼多年，對於聶老爺子也很是了解，他絕不會是用陰謀詭計殺害宋先生的那種人。」

  聶歡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可還是不免有些難過。

  一旁坐在審訊椅上的江佑湛揮了揮手，阿立立馬迎了上去，恭敬的頷首。

  江佑湛不咸不淡的說道：「既然不知道，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解決了就是了。」

  一聽這話，聶歡的臉色頓時變了，她慌亂的對江佑湛說道：「江先生，不要，不要……」

  江佑湛冷睨了一眼聶歡，並沒有把聶歡的話當回事，阿立是只聽江佑湛安排的，見此立馬安排了幾個暗衛，提過來一桶冰塊。

  陳誠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傻了，他瞪大了眼睛，顫聲說道：「你，你們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讓陳先生在死之前，體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感覺。」

  江佑湛話落，那幾個暗衛就把陳誠提了起來，丟進了那冒著絲絲寒氣的冰桶里了。

  在被扔進冰桶里的那一瞬間，陳誠只感覺渾身如同被刀扎一樣的痛苦。

  他被凍得面色慘白，唇也烏黑髮紫起來，渾身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聶歡看不下去了，她很是不解的問道：「江佑湛，你為什麼這樣做？」

  江佑湛抿緊薄唇不語，聶歡想要把陳誠從冰桶里拉出來。

  可還沒有來得及伸出手，就被江佑湛一把攥住了手腕，男人只是稍微用了一點力道，就讓聶歡動彈不得了。

  聶歡沒有辦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陳師傅在冰桶里凍得生不如死。

  約莫凍了五分鐘以後，江佑湛讓阿立把他拉出來，這個時候陳師傅已經凍暈過去了。

  江佑湛讓人把他弄醒了，陳師傅醒來以後，看到江佑湛就嚇得牙齒打顫。

  不光陳師傅看到江佑湛恐懼，就連聶歡也依舊如此。

  「聶，聶小姐，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聶歡剛想說她不想做什麼，就被江佑湛先一步打斷了。

  「阿立，繼續。」

  這一次阿立拿出來一條上面儘是鋼針的長鞭，阿立揮舞著長鞭，長鞭塵土飛揚，直挺挺的往陳誠的身上打了過去。

  只是一鞭子而已，陳誠後背的衣服就已經被盡數抽爛了。

  抽爛的衣服下面是觸目驚心的血痕，陳誠痛的驚叫一聲，大聲說道：「別，別打了，我，我說，我說，我說……」

  聞言阿立把目光放到了江佑湛的身上，江佑湛點了點頭，阿立收起了鞭子。

  江佑湛站了起來，邁著極具危險優雅的步伐，朝著陳誠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他每走一步，陳城的心裡就緊張一分。

  這種壓抑到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痛苦難過了。

  江佑湛走到了陳誠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陳誠，一字一句的說道：「陳先生考慮好了再說。」

  陳誠點了點頭，艱難的開口說道：「我只是一個司機，知道的事情也就隻言片語，我說這些，如果還不能讓江先生滿意的話，江先生就殺了我吧。」

  江佑湛薄唇勾起，淡淡的說道：「你說來聽聽。」

  「當年聶老爺子的確和宋先生，宋夫人一起創建了SN集團，創建這個公司起步也不是很順利，但萬事開頭難，慢慢的就步入正軌了。」

  「當時是做的餐飲和娛樂行業，幾乎成了項城的黑馬，一些老牌餐飲和娛樂公司都比不過SN，人紅是非多，公司的高速發展，引來了其他同行業公司的極為不滿。」

  「宋先生和聶老爺子也產生了矛盾，在產生了無數次的矛盾以後，宋先生和宋夫人就去外地談業務了，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出去談業務，永遠都沒有回來。」

  「當時媒體和警方都把矛頭對準了聶老爺子和對手公司，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宋先生和宋夫人的死是聶老爺子所為，還是對手公司，又或者是事故，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沒有想到，過去了那麼多年的案子，近年來，又被掀起來了，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全部告訴你們了。」

  陳誠說的很坦誠，江佑湛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

  他說的這些，聶歡知道一半，當年宋父宋母死的時候，她和宋長延的年齡都很小，說是不記事都不為過。

  只知道當年聶宋兩家合夥開了一家公司，並不知道在這期間他們因為對手的碰瓷，陷害，而發生了矛盾。

  不管他們說什麼，聶歡都堅信，父親不可能為了獨占SN公司，而把宋父宋母都殺害了的。

  或許是那些商場的對敵所為，想著分裂聶宋兩家的關係也不無可能，從這裡調查或許是一個極好的突破點。

  陳誠被阿立帶走了，聶歡是和江佑湛一起出去地下牢房的，兩個人從地下牢房出來以後，都很是沉默，聶歡沒有開口說話，江佑湛也沒有。

  兩個人一起踏入望月湖的主別墅，在玄關哪裡換鞋的時候，聶歡一直在發呆走神。

  她在想著，要不要找時間回去項城一趟，把之前和SN有矛盾的老牌餐飲和娛樂公司的底細調查一下。

  又或者是求一下江佑湛，和很好說話，對她很好的朱若煙？

  聶歡想的很認真，連江佑湛給她說話，聶歡都沒有入耳。

  還是一旁的曾管家，看江佑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忙不迭的說道：「聶小姐，聶小姐？」

  「啊？怎麼了？」

  「江少剛剛在給您說話，您在想什麼呢？」

  聶歡看了一眼江佑湛不悅的臉色，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江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在走神，沒有聽到您喊我，您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安排阿立，讓他去調查當年和SN集團有過節的公司了，如果真的是那些公司所為，不出一個星期，當年的那些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聽到江佑湛如此篤定的語氣，聶歡直接落淚，盼了一年，總算是盼到了希望。

  江佑湛看著聶歡梨花帶雨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去幫她擦拭眼淚，儘管江佑湛的表情是沉凝冷漠的，可手上的動作卻極具溫柔小心。

  甚至，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聶歡的錯覺，她竟然在江佑湛的眸底，看到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溫柔。

  不，不，一定是錯覺，就算不是錯覺，也是江佑湛給她的溫柔假象，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江佑湛小心翼翼給聶歡擦淚的動作，眼神，溫柔極致，像是對待自己獨一無二的珍寶，這一幕，好巧不巧的落到了唐傾辭的眼裡。

  她心裡瞬間升起一口惡氣，那口惡氣堵在了心裡，上不去，下不來。

  她惱恨的攥緊拳頭，恨不得過去把聶歡一把推開，自己取而代之，被江佑湛小心翼翼的安慰。

  可她沒有，作為一個從小就被培養成優雅得體形象的她，即使在遇到這種事情，也要淡然一笑。

  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胡攪蠻纏，撒潑打滾的女人。

  唐傾辭走到了聶歡和江佑湛的身旁，掏出高定的手帕，就要作勢幫著聶歡擦拭眼淚，可她還沒有靠近聶歡，就被江佑湛推開了。

  唐傾辭手上的動作僵硬在半空中，一時之間收回也不是，繼續也不是。

  她不解的看向江佑湛，江佑湛淡淡的說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唐傾辭輕吐一口氣，嫣然笑道：「這不是在等你和聶小姐回來嘛，對了，聶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你別哭，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告訴我和阿湛，我和阿湛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唐傾辭的表情儘是對聶歡的緊張和擔心，她這個樣子是最讓聶歡佩服的。

  明明心裡恨不得讓她去死，面上卻裝出來一副虛偽做作的樣子，真真是演技絕佳。

  不拿個影后滿貫，實在是可惜，可惜。

  不過，唐傾辭會表演，聶歡也會表演。

  聶歡吸了吸鼻子，故作委屈巴巴的抽噎兩聲，哽咽的說道：「不用了，謝謝唐小姐的關心，有什麼事情，江先生都已經給我解決好了。」

  唐傾辭的嘴角僵了僵，隨後笑著說道：「那就好，解決了就好。」

  一旁被忽視個徹底的江佑湛忍不了了，對唐傾辭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依舊是疏離冷漠的語氣，讓唐傾辭的心底很是不滿。

  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為什麼他還在陪著聶歡。

  如果只是做給商場的那些對敵看，完全沒有必要在望月湖這種私人領域，也這麼做吧。

  唐傾辭的不滿表現的極為明顯，連聶歡都看出來了。

  聶歡想到了什麼，美目流轉，對江佑湛輕聲說道：「江先生，您和唐小姐馬上就要訂婚了，還是多去陪陪唐小姐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就先上去休息了。」

  說著聶歡就一把推開了江佑湛，幫她擦拭眼淚的手，江佑湛還沒有反應過來，聶歡就飛快的上樓了。

  江佑湛想要跟上去，唐傾辭卻大腦不受控制的從江佑湛的身後，圈住了他的腰。

  聶歡上了二樓以後，突然心生好奇，在她走了以後，江佑湛和唐傾辭到底在做什麼，當她往下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唐傾辭從江佑湛的身後，擁住了江佑湛，江佑湛頓在原地，眸光不自覺的往二樓看去。

  好巧不巧的是，在他往二樓看去的時候，聶歡正往下看。

  兩個人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對視到了一起，聶歡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了上來。

  這種感覺壓抑，酸澀，令聶歡的心裡有些堵得慌，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艱難的喘了兩口氣，長而卷翹的眼睫止不住的輕輕抖顫著。

  她再也不敢看下去，落荒而逃一般的跑進了客房。

  進入客房以後，聶歡整個人如同破碎的冰面，癱倒在地毯上，到了現在，心口的刺痛，憋悶，依舊沒有消失。

  聶歡感覺到自己如此劇烈的反應以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實在是犯賤到了極點，怎麼能愛上自己的金主，怎麼能愛上一個從始至終都是利用她的人呢?

  想必江佑湛很開心吧，暗戀多年的女神，終於主動的挑破了那層窗戶紙。

  江佑湛看到聶歡進入客房以後，就忍不了了。

  他毫不留情的把唐傾辭圈住他腰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頭也不回。

  冷漠的說道：「唐小姐，我們只是商業聯姻，你剛剛的行為越距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你，你說什麼？」

  「我們是商業聯姻，無關情愛。」

  丟下這句冰冷刺骨的話以後，江佑湛就邁著穩健的步伐，徑直上了二樓。

  獨留下震驚不已的唐傾辭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唐傾辭拼命的搖著頭，她不相信，不相信，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江佑湛怎麼會不喜歡她呢，他一定喜歡她的。

  可若是他喜歡她，為什麼要說，他們只是商業聯姻，無關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