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的臉紅了
2024-08-31 18:30:49
作者: 月上火牙
江佑湛給聶歡回撥了過去,聶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江佑湛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事?」
聶歡那邊只是沉默,沉默了約莫五十多秒以後,江佑湛耐著性子繼續說道:「聶歡?」
「我想讓江醫生給我父親開一個假的體檢報告,他想著出院回項城,我想以他的身體不好,阻攔……」
「聶歡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聶歡表情稍頓,隨後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因為剛剛哭的太過於激烈,而嘶啞了。
可能太過於明顯了,連江佑湛在電話里都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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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歡輕咳兩聲,對江佑湛說道:「我沒事,有點感冒了。」
「聶歡,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江佑湛的緊緊相逼,讓聶歡感到很是厭煩,尤其是想到江佑湛對她做的那些事情,聶歡心裡的厭煩之感,更甚了。
想到這裡,聶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江少,不管您信不信,我都沒事,我父親那邊還需要麻煩您和白醫生說一下,沒有別的事情,我就掛了。」
聶歡掛電話的速度很快,快到江佑湛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她就給掛了。
江佑湛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的攥緊手機,力道之大,手機差點沒有被捏碎。
江佑湛平復了一下心情,沉聲喊道:「阿立。」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阿立聽到江佑湛的呼喊,急忙快速的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江少?」
「聶歡今天見了誰?」
阿立想了一下,對江佑湛說道:「據跟蹤聶小姐的人來說,今天聶小姐見了冷念慈和宋長延,還有白醫生,聶老爺子,其他的就沒有了。」
聞言江佑湛的眼神幽冷了幾分,這幾個人當中,能讓聶歡不開心,情緒崩潰的只有宋長延。
都過去了一年之久,宋長延還是能夠牽動著聶歡的心,這讓江佑湛很是不爽。
「找個理由,讓宋長延滾出京城。」
「是,江少。」
療養院無人的角落裡
宋長延把冷念慈拖到了這裡,就一把甩開了她。
並一臉厭惡的說道:「冷念慈當初我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警告過你,我們互不相干,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管到我這裡來了?」
冷念慈被宋長延甩了個趔趄,差點不小心摔倒過去,宋長延的這一動作,讓冷念慈很是受傷。
她捂著肚子,一臉悲痛的說道:「宋長延,我沒有想要管你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因為聶歡,而讓你受傷」。
「你不要忘了,聶歡一家人曾對你做過什麼,你可以原諒聶歡一家人,但是你要考慮一下,你在天有靈的父母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這一次就算了,若是下一次,再跟蹤我,就不要怪我不顧忌情面。」
宋長延的話刺痛了冷念慈的心,她崩潰的朝著宋長延怒吼道:「宋長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的心裡卻還想著聶歡……」
宋長延在聽到冷念慈說懷了他的孩子以後,腳步頓了一下,但依舊沒有停留,沒有回頭,徑直往療養院的方向走去。
一直看熱鬧的冷鶴軒見宋長延走了以後,走到了冷念慈的身旁。
他陰沉沉的說道:「姐,宋長延的心裡擺明就是沒有你,你不能這樣忍著他,如若不然,到時候他和聶歡舊情復燃,你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冷念慈握緊拳頭,惡狠狠的說道:「不會的,我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長延進入療養院,就看到眼睛紅腫的聶歡低垂著頭,很明顯聶歡哭過了,看到聶歡這個樣子,宋長延的心裡猛一刺痛。
他走到聶歡的身旁,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聶歡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看到宋長延,更是煩悶不堪到了極點。
她抬起眼眸,想也不想的就說道:「我怎麼了,你不知道?」
宋長延抿緊薄唇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
「宋長延你如果是個人,就不要再出現在這裡,打擾我爸,就算我爸當年真的對你爸媽做過什麼,你對我們家做過的事情,奪走的一切,也還給你了吧。」
宋長延的臉色變了變,沉聲說道:「不一樣,聶歡,我不想逼你,但是我的耐心不好,你要儘快做出選擇」。
「是和我在一起,保全你爸,還是繼續和江佑湛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你爸蹲監獄,就全看你自己了。」
丟下這句話,宋長延就轉身離開了。
而在宋長延轉身離開以後,聶歡收到了江佑湛發來的簡訊。
【回來望月湖】
極為冷淡的語調,倒是很符合江佑湛平時的風格。
聶歡輕吐一口氣,先是回了聶川的病房中,看聶川還在沉睡,並無大礙,聶歡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喬楠是真的對白行川上心了,知道白行川現在在江氏的療養院擔任腦部的專家,平時有事沒事的就去江氏療養院找他。
當然嘛,理由就是以聶川了。
這天下午喬楠提著一籃子草莓,來到了江氏療養院,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正準備查房的白行川。
喬楠看到白行川的那一瞬間,兩眼冒光,就像是大灰狼見到了小綿羊一般,她彎唇笑盈盈的說道:「白醫生,忙著呢?」
白行川看到喬楠,眸底划過一絲漣漪,隨後他下意識的推了推黑框眼鏡,輕聲說道:「還行,喬小姐有事嗎?」
「哎呀,都說了不要叫我喬小姐了,顯得怪怪的,叫我楠楠,或者阿楠吧。」
「咳咳咳,會不會顯得太親密了?」
「那有什麼,白醫生你這樣說,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是,是朋友。」
「是朋友這樣叫,當然沒有問題了,聽說你喜歡吃草莓,這可是我去草莓園裡,親手採摘挑選的草莓,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呢。」
說著喬楠從籃子裡拿出來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遞到了白行川的嘴邊。
白行川僵了僵,呆愣在了原地,見此,喬楠不滿的說道:「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張嘴啊?」
白行川的俊臉一紅,伸出白皙修長的大手,下意識的想要把那草莓接過來。
可在白行川準備接的時候,喬楠卻壞心眼的躲了一下,白行川撲了一個空,尷尬的看著喬楠。
喬楠噗嗤一笑:「白醫生,你真是太好玩了,怎麼一逗你,你的臉就紅啊?」
喬楠不說還好,一說白行川的俊臉就愈發的紅,喬楠被逗得哈哈大笑。
喬楠爽朗悅耳的笑聲,引得其他的醫生紛紛矚目觀看,感受到被人注目。
一向臉皮厚的喬楠也有些不舒服了,拉著白行川的手說道:「我們去你辦公室行嗎?」
白行川點了點頭說道:「行。」
兩個人一起去了白行川的辦公室,喬楠把草莓放到了把白行川的辦公桌上,打量了一圈白行川的辦公室。
白行川的辦公室和他這個人差不多,裡面乾淨整潔,不染一塵,辦公桌上有一盆綠蘿,長的很是茂盛活躍。
喬楠閃了閃眼眸,正在想以什麼樣的理由,給白行川搭話,白行川見喬楠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在諾大冷清的辦公室,四目相對,最終還是喬楠沉不住氣,對白行川說道:「你喜歡仙人掌嗎?」
「挺喜歡的,你呢?」
「嘻嘻,我也喜歡,仙人掌擺放在辦公室里,對眼睛很好的。」
白行川看著喬楠笑顏如花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喬楠看了一眼手機,蹙眉驚呼道:「那個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喬楠說完這句話,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她就像是一陣風,來的熱烈匆匆,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
白行川就這樣的呆愣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出神。
直到聶歡叫他,他才反應過來。
「白醫生,江先生那邊給您說了嗎?」
白行川點了點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推了推黑框眼鏡。
清聲說道:「佑湛那邊告訴我了,我等下就去安排給聶先生體檢,並按照你說的去做。」
「好。」
聶歡和白行川一起來到了聶川的病房,這個時候聶川已經醒來了,看到聶歡過來了。
他眼裡一喜,高興的說道:「歡歡啊,我的手機在出車禍的時候飛出去了,電話號碼你給我補辦了嗎?如果沒有補辦的話,讓我用一下你的手機,給你媽打個電話。」
聶川的話又是讓聶歡的心裡一沉,那種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悲痛到整個心裡都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可以把一個人活活逼死。
聶歡忍住鼻頭的酸澀潮湧,扯出來一抹強顏歡笑:「爸,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媽的性格,如果知道您出了車禍,肯定緊張擔心的不行。」
「所以在您出院之前,還是不要告知媽媽了,在您住院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給媽媽聯繫,媽媽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聶川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倒也是,什麼時候安排醫生給我檢查,我再在這裡待下去,公司肯定會亂的。」
看著聶川時刻擔心母親和公司的模樣,聶歡差一點沒有忍住淚奔,不顧一切的把事情的所有真相,全部告訴聶川。
可這個想法也就只在聶歡的腦海里,停頓了一秒,就被聶歡摒棄了。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把這一切告訴聶川的代價是什麼,聶歡比誰都清楚,外表堅強,可以為她和母親抵擋一切風雨壓力的父親,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堅強。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得知母親跳樓自殺以後,絕望到永遠也不願意醒來。
聶歡可以預想到,她把宋長延對她們一家做的一切,告訴聶川,聶川會是什麼反應。
聶川見聶歡發呆,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於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歡歡,你怎麼了?我看你最近的臉色和心情都不是很好,是不是和長延發生矛盾了?」
聶歡清了清嗓子,扯出來一抹明艷動人的淺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痛苦。
「沒有,我們挺好的,不說這些了,讓白醫生給您做個全面的檢查再說吧。」
「好」。
聶歡看著聶川被白醫生和一眾醫生團隊推進了CT室,懸著的心總算得到了片刻的鬆懈。
不管怎麼樣,先把父親穩在這裡,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以後,聶川被幾個醫生推了過來。
這個時候,聶川是醒著的,聶川看著白行川一臉凝重的看著他,不安的說道:「白醫生我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白行川一臉嚴肅的推了推眼睛,凝重的說道:「聶老先生,您的身體現在還不適合出療養院,您的腦部淤青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壓迫到了神經,只有京城江氏旗下的療養院,才有這種化解的儀器和藥物。」
說著白行川頓了一下,繼續對聶川說道:「您這段時間,是不是感覺時不時的就犯困,困意來的特別兇猛?」
「是。」
「那就是了,因為淤青壓迫到了神經,會造成這種影響,不過您不要擔心,好好在療養院裡配合治療,出院指日可待。」
聶川聽到白行川的這些話,表情瞬間壓抑下來。
聶歡見此,急忙的安慰道:「爸,別擔心,只要您肯去配合醫生治療,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白行川和聶歡勸說了聶川好大一會兒,聶川這才同意乖乖的繼續在療養院治療,勸說完聶川沒有多大一會兒,聶川的困意又一次的襲來,昏睡過去了。
聶歡確認他睡著了以後,和白行川走出了病房,兩個人一路無言的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聶歡思索了一番,抿唇開口說道:「謝謝你白醫生。」
「聶小姐客氣了。」
「白醫生覺得喬楠怎麼樣?」
聶歡是知道喬楠這段時間,一有空閒就去白行川的面前言獻殷勤的。
這還是喬楠從那件事,那個人的身上走出來以後,第一次主動靠近一個人。
說實話,作為喬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聶歡比誰都想要讓喬楠幸福。
她能夠感覺到白行川是一個很好的人,溫柔靦腆,和那些混跡在酒色圈裡的男人不一樣。
可江佑湛的那句話,讓聶歡不免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