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急如焚

  趙牧第一次覺得，十幾里的路程如此遙遠。

  他親自架勢著馬車，刨去了一切多餘的負重，速度相當快，尤其是兩匹馬展現出的腳力，更是有幾分矯健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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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那冷風宛如刀鋒一般，刮在臉上生疼，可他還是覺得很慢。

  尋常兩刻鐘的路程，此時只用了半刻鐘就到了。

  此時，郡守府內，幾乎半座永寧城的醫師都被集中於此。

  差不多有上百人。

  要知道，永寧城可是北疆一個邊關重鎮，北疆的人口更是高達八九百萬，這還只是常住人口，倘若算上流動人口的人，可能會突破千萬級別。

  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畢竟以古代的生產力，幾乎很難聚集到如此大規模的人群。

  當然，北疆的地理形勢有些特殊，不僅是最前線，同時還肩負著經濟中心的重任。

  那幾百名的醫師，都不敢有絲毫怨言，且不說先前郡守的雷霆手段是何等殘酷，便是趙牧所做出來的實事，就令這些人很是欽佩。

  王序早就被吵醒了，出來主持大局。

  即便這些就單靠黑伯處置，就已經足夠了，不過黑伯還是請出了王序，畢竟事關三殿下，他一個管家還是少摻和為好。

  「還有多久？」

  王序問道。

  一旁的侍衛答道：「已經進城了。」

  王序點點頭，當即站起身，隨即就令醫師開始著手準備了。

  等到趙牧抱著魏瑩進來時，所有的準備工作立時派上用場，幾百名醫師就開始進入緊張的戰鬥當中。

  或許是看向老爺子的緣故，趙牧慌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他內心依舊是苦悶的很，抱住王序就開始哭了起來。

  魚幼薇和周鶯鶯都在一旁看著，覺得無比心酸。

  這裡的事情早就通過狼衛稟告而來了，王序也沒有故意瞞著他們。

  「老牧……」

  周鶯鶯上前一步，輕輕抱住趙牧，「魏姐姐不會出事的，魏姐姐不會出事的。」

  周鶯鶯也不會安慰人，翻來覆去也只有這一句話，倒是魚幼薇識趣，端來一盆熱水，為其輕輕的掃去臉上的灰塵，以及身上沾染的塵埃。

  時間就在一分一秒的度過。

  趙牧過的很是煎熬。

  即便是好吃的夜宵，也無法令他完全平靜下來。

  就今天發生的事情，頗具玄幻色彩。

  起先是得知大乾皇帝命不久矣，然後就是遭遇刺殺，在他以為相安無事之際，一個根本沒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不僅出現了，而且還命懸一線。

  太過玄妙……

  情緒的高起高落，讓此時的趙牧感到一股深深的疲倦。

  那是生理上的疲倦，可那徹骨的擔憂，卻讓趙牧異常亢奮，以至於此刻，他在院中，來回踱步，企圖緩解心中鬱悶的情緒。

  噠噠噠……

  時間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那醫師紛紛停手，選出來一個代表，走了出來。

  趙牧見狀，立時衝過去，在見到醫師嘆息的一瞬間，他幾乎有些站不穩，就怕從這位口中聽到噩耗。

  醫師道：「我們盡力了，那毒素太厲害了，只能起到緩和效果，想要治癒，恐怕有些難度，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尋找到解藥。」

  「什麼解藥？」

  醫師搖搖頭，道：「這種毒藥世所罕見，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到這裡，醫師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將所有的外傷全部處理好了，儘可能的吸了一些毒素出來，可那毒素擴散的還是迅猛了一些，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最多後日就……」

  「如果找到解藥呢？」此時趙牧已經慢慢平靜下來。

  醫師道：「找到解藥，服用之後，再修養幾日，那便可痊癒。」

  話已至此，再多說已經是無意了，幾百位醫師也都是束手無策，紛紛告退。

  其實就目前簡陋的醫療條件來說，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趙牧深吸好幾口氣，手中拿著正是醫師先前所說的解藥名稱。

  解毒散……

  解毒散，這個名字有些太大眾化了。

  似乎所有的解藥都可以叫這個名字。

  趙牧就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序，後者思忖半晌後，道：「墨客。」

  正是這兩個字，就讓趙牧豁然開朗。

  可緊接著，就開始察覺到不對勁，魏瑩不就是魏國人嘛，而且還是魏國的公主，墨客聽命於魏國皇室，換個說法，也聽命於魏瑩，為何還刺殺魏瑩呢？

  當然，他現在也想不通這一點，也懶得去想。

  當即令人去尋找。

  噠噠噠……

  門口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隨後就見到風塵僕僕的趙平飛奔而來，臉上有一層薄薄的血色，身上的輕甲也有不少血跡，顯然剛剛就經歷了一場血戰。

  「殿下……」

  一進大殿，趙平立時單膝跪地。

  「全都殺了嗎？」趙牧冷聲道。

  趙平搖頭，道：「殿下，那群人武功太過高強了，顯然不是一般人，狼衛折損大半，也沒有將其全部斬殺，眼見著到了北齊的境地，我們不敢貿然進入，就回來了。」

  趙牧點點頭，「那你可知，那群人是何人？」

  趙平剛欲說話，就見著門口有一道聲音傳來，「為首之人，便是墨客的副指揮使桂傑。」

  隨後，秦天明牽著趙卿兒的手緩緩走進來。

  「墨客的人為何要刺殺魏瑩？」這是趙牧的疑惑。

  「因為我……」

  秦天明將所有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完後，他面色慢慢冷峻下來，咬著後槽牙說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秦峰竟然花一千萬兩，就為了殺我……」

  這個數字確定令人有些驚訝，不過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只要坐上那個位置，掌握住天下權柄，此時的付出都會獲得幾十倍甚至是幾百倍的回報。

  「桂傑……」

  趙牧嘴中咀嚼這個名字，忽然覺得有些耳熟，突然腦袋靈光一閃，他連忙看向一旁的黑伯，黑伯想了想，道：「就是傍晚時分，給您遞請帖的那人。」

  「好啊，好啊，這就是送上門來了。」

  趙牧沉沉笑了兩聲。

  深吸一口氣，對著王序道：「老爺子，您可有什麼良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