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內丹不穩

  聽著沈清辭的聲音，桃夭一陣沒來由的安心，心底的煩憂消失得一乾二淨。

  「嗯。」桃夭接過他遞來的茶，輕輕抿一口，後長長舒了口氣，「你說得對，我們還有機會。」

  他們現在就在凡間以藥材聞名的秀水郡，離這不遠便是雪山，曾有不少傳言說那上面有許多珍稀藥材。

  兩人不辭艱辛地來到這，便是沖這座雪山來的，只為了找能夠替代徐太爺丹藥中的幾味藥材。

  秀水郡就在雪山腳下，眼下桃夭他們所在的客棧也以此雪山為名。

  客棧里來往之人，多是近日準備上山採藥的。

  只是最近這批人似乎少了很多，桃夭如今在客棧二樓坐著往下看，在客棧內歇腳的客人也是少之又少。

  「小二。」桃夭叫住門口路過的人，問道:「客棧近幾日怎麼少了這麼多客人？」

  小二一愣，吃驚地微微瞪大眼，「客官，您還不知道啊。」

  

  桃夭聞言更疑惑了，「我該知道什麼？」

  小二看了看周圍，沖她訕訕一笑，搓了搓手說:「我這還有活兒要干呢，現在不太好說，要不等我幹完活兒了再來給客官您解惑。」

  桃夭見小二一臉為難的樣子，信以為真，眼看就要放他離開。

  沈清辭卻忽然掏出一錠銀子，啪嗒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有分量。

  「你看這個夠不夠。」

  只見方才還滿臉推辭的小二，像做賊似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周圍都沒人後，衝進來忙不迭收下了銀子。

  「夠了夠了。」小二不尷不尬地笑道:「既然客官您這麼想知道，那小的也不介意耗點時間跟您說說。」

  桃夭都被這小二的變臉速度嚇到了。

  她驚嘆地看向沈清辭，吞了口口水想，還是他有辦法，這麼快就把人給拿下了。

  沈清辭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子，沖她挑了下眉，「不過來聽麼？」

  桃夭掩飾地輕咳一聲，坐了過去。

  見兩人都擺好了傾聽的架勢，小二清了清嗓子開始說了:「想必兩位也有所耳聞，我們郡原本只是幾個閒散的村莊坐落與此，是靠著這雪山才有今日。」

  「雪山上有許多珍稀的藥材，當年正是因為有人在上面發現了可以延年益壽的雪蓮，進獻給了那時只剩一口氣兒的長公主，陛下感激，才下旨封此地為郡縣。」

  桃夭並未插嘴，即使這些他們早在來時就已得知。

  她由小二繼續說了下去。

  不料那小二話鋒一轉:「本來都好好的，只是不巧，就在兩位來客棧前幾日，郡上忽然被人送來兩具無頭屍首。」

  「你可知是何人所為？」桃夭蹙眉問道。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節骨眼上出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小二果不其然搖了搖頭，「縣衙的人查了好幾日，都沒找出是何人所為。」

  他吞了吞口水，臉色倏地有些蒼白，「不過有仵作來驗屍，聲稱那幾人是在雪山遇襲，並且他們的頭不是被切下來的，而是被咬下來的，現在郡上人心惶惶，都說那雪山上有妖怪呢。」

  小二刻意壓低的聲音，給這段敘說增添了不少詭譎。

  秀水郡在雪山腳下，本就寒冷，桃夭有修為護體，都忍不住添了幾件厚衣裳，把自己裹得嚴嚴的。

  本來已經感覺不到寒涼了，可被小二這麼一說，她渾身又毛毛的，陣陣發起寒來。

  沈清辭覷了桃夭一眼，見她在打冷顫，悄無聲息給她施了個隔絕咒，屏蔽掉寒風。

  順帶還一揮袖，將另一邊敞開的窗戶給關了。

  小二被他忽然露的這一手嚇得都不敢說話了，以為自己撞見了妖怪。

  「我們是仙門弟子，特來此追查妖怪的。」桃夭只得又拿出霜葉城的那套說辭，安撫他。

  小二忍著恐懼打量了兩人一眼。

  沈清辭身著白衣，倚靠在幕簾前，眉眼宛若雪潭上籠的紗煙，縹緲似霧，如夢如幻。

  而他身旁的桃夭，也有股說不出的氣質，若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叫人發現不同。

  剛才沒看仔細，現在看看，他們倒真有幾分世人想像里仙門中人該有的模樣。

  小二登時信了七八分，抹了把額上沁出的汗，「原來是仙長啊。」

  他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問:「你們真能解決這雪山上的妖怪？」

  桃夭並未誇下海口，畢竟他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對雪山上是個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

  因此她回答的略顯謙遜，「我們定會盡力而為，幫鄉親們將妖怪剷除的。」

  小二似乎也很希望雪山上的妖怪早些被除掉，沒多猶豫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他們。

  桃夭從他口中得知，那雪山上的妖怪並非空穴來風，它曾被人親眼目睹過好幾次。

  此妖背生雙翅，體型巨大，展翅時速度奇快無比，且性情兇殘，有一個農戶只是在雪山腳下劈柴，不小心看到他飛掠而過，就被利爪掏去了雙眼，從此目盲。

  小二最後請求兩人，「仙長務必要除了那為非作歹的妖怪啊，我們秀水郡現在已是人人自危，連來往的人都少了。」

  「再這樣下去，只怕不久之後郡上的人家都要遷移了。」

  桃夭聽聞此妖的可怕後，便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見小二如此懇切地拜託自己，她想了想，提出了個要求，「那你可否告訴我如何才能看到那幾人的屍首？」

  小二愣了愣，很快回道:「那幾人的屍首因是被妖怪所傷，無人敢碰，至今還在縣衙。」

  「若是姑娘想看，可以去縣衙請官老爺。」

  「多謝小兄弟。」桃夭當即起身。

  沈清辭留下些碎銀結帳，起身同她一塊兒走到了門外。

  他張嘴剛想問桃夭接下來的打算，卻見桃夭忽然捂住下腹，面露痛色。

  沈清辭表情頓時就變了，「你的內丹又不穩了？」

  桃夭艱難地對他點了點頭。

  她自離開霜葉城後，就隱隱發現了身體的異樣，隨著這一路走來，內丹更是越來越不穩，在此之前就已經發作過好幾次。

  只是次次都被沈清辭用靈力強行穩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