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長生不死
2024-08-29 04:02:35
作者: 散白
百年前,楊自在帶著楚涼通過蟲洞去星空人母艦之後。
經過衛霆一戰,人類愈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林懷生為總指揮,加緊建設鐵盔城。
可是,很多年過去了,無論是楚涼還是星空人都沒有一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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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健忘的,玄武大陸的人們又開始因為暫時安逸忘記了教訓。
他們開始以為所謂的劫難不過是痴人說夢,永遠都不會等來那一天。
尋常人可以鬆懈恆燕主君卻不會。
宣德帝王仇道行晚年重病,臨終之際囑託林懷生。
「星空人一定會捲土重來,楚涼也一定會回來,為了子孫後代,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說完一代明君駕崩歸天。
林懷生面色沉重。
三日苦思冥想之後,林懷生做了一個決定。
他獨自一人來到奶奶幕煙武神許青的草廬前。
「是壞生嗎,進來吧……」
林懷生遲疑,推門而入。
此時幕煙武神已經140歲,安靜躺在草蓆上,等待歸天。
許青看了一眼林懷生,「一些日子不見,連我的孫子都已滿頭白髮。」
「對不住,奶奶,這些年忙於鐵盔城事務,無一日敢懈怠。」
許青溫和的笑笑,招招手示意林懷生過去。林懷生坐到床邊。
「這次來怎麼沒帶上丁四火?」
許青雖然垂垂老矣,但空境武氣已經臻至化境,方圓百里花鳥魚蟲一切動向盡在心裡。
林懷生平靜地說:「奶奶,丁四火三年前已經過世了。」
許青默然許久,輕輕嘆氣,握住林懷生的手,「孫兒,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為了天下人,林懷生基本賠上了一輩子的精力。
平衡朝堂內外,協調各國關係,統率天下一心為抵禦外敵入侵做準備。
林懷生六十歲不到,已暮氣沉沉。
這一代人傑看上去讓人憐惜。
「你今天來,除了看望奶奶,應該還有什麼事吧?」
林懷生抬眼望向面前這個幕煙武神,明明一隻腳已經踏進天堂,卻依然思維敏捷,目光如炬。
「奶奶,現如今距星空人入侵玄武大陸已過去許久,我不知道還要等上多少年。可是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見到楚涼之前,我不能死。」
「所以奶奶,我想問您,這世界上可有長生不死之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任何人都逃不過,即便武神也不行。
可是幕煙武神到今日已經活了140多年,林懷生抱著試一試的僥倖前來一問。
林懷生絕非貪戀的人,實在是他沒有找到後繼之人。
當年的人傑已經都死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去世,哪一日星空人再起風雲,這個玄武大陸上連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沒有。
許青自然了解這個孫子,可是她心中仍有顧慮。
「懷生,你為了天下人辛苦了一輩子,奶奶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再受煎熬。」
聽到許青如此說,林懷生雙眼中閃出希望。
「奶奶,這麼說世界上果真存在長壽之法!?」
「你若想好了,我便告訴你,我年輕時候遊歷到玄武大陸極北之地,在天山之上發現一種奇特的藥草。普通人服用可長生不死。」
林懷生瞳孔放大,不過並沒有表現出欣喜神情。
他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真的吃了那藥草就能長生不死,這東西早就廣泛流傳了。
所以一定是福袋著什麼副作用。
果然,許青隨後便說:
「我剛發現這藥草的時候也很開心,不過沒多久我就發現,這藥草的功效有違天道,如果強行延年益壽就必須付出代價。你可知道魍魎武神陳官子?」
林懷生點點頭。
「陳官子為了謀求玄黃六甲之術,觸犯天機,一輩子不能見光。同樣的,如果凡人要通過食用不死草獲得長生,最起碼也會付出雙目的代價。
我知道這草邪性,未免為禍人間,已經將不死草盡數摘取,為了保存這不死草。我在天山西側設立一個小宗門,叫移花宮。」
許青從床頭拿出一個玉牌放在林懷生手上。
「持此玉牌找到移花宮,就能拿到不死草。你若想好了,便去吧。」
林懷生接過玉牌,心裡和手上異常沉甸甸。
最終林懷生還是選擇了犧牲小我,成就天下。
他獨自一人一馬,來到極北之地,果然在天山西側很隱秘的角落發現一處宗門。
咚咚咚
林懷生扣響大門。
吱呀
門開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探出頭來。
「你是誰啊?」
林懷生亮出玉牌。
「哦,那你進來吧,我叫白靈妃~~」
林懷生終於拿到了不死草。
這是一種淺藍色的奇草,按照奶奶所說,林懷生果斷以自己雙目做祭品。
不死草似乎受到感召化入林懷生口中。
從此,林懷生變成了一個盲人。
天下人都不知道聞名天下的恆燕主君去了哪裡,這個人仿佛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開始人們還有些擔心,沒了林懷生,星空人再打過來,誰能帶領他們抵抗?
然後過了幾年平靜日子後,人們很快將這些全部忘掉,繼續重演互相殺伐的戲碼。
林懷生沉聲於黑暗之中,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始終堅信會返回地球的人。
那邊是楚涼。
林懷生只有聽到楚涼親口說出,星空人已經不具備威脅了,他才能放心閉眼。
風雲滄桑,時光荏苒。
林懷生在歲月的巨變中沒有等到楚涼,反而於黑暗中發現了星空人的蛛絲馬跡。
自魔靈城倒下之後,一向低調的鬼混谷忽然活躍起來。
聽聞,一個邋裡邋遢的和尚在四處搜羅高手加入鬼魂谷。
本來正邪門派之間的爭鬥林懷生並不關心。
可這一次不同,直覺告訴林懷生,鬼魂谷的和尚和新谷主夜叉行事作風好似當年的天令武神衛霆。
於是林懷生故意引起和尚注意。
果然有一日,林懷生正行走在荒漠上,遠處一個坦胸露乳、肥頭大耳的和尚向自己走來。
這和尚手上拎著一個大酒罈,不住嘴地往口中灌著什麼。
「喂,我說,我注意你很久了。」
很明顯和尚在和自己說話。
林懷生裝作很意外的樣子,「敢問閣下注意一個老瞎子幹什麼?」
「什麼老瞎子,幹嘛如此貶低自己,我不會看錯,你的武道之氣在當今屈指可數,怎樣,要不要加入我們鬼魂谷?」
林懷生本是不習武的,但後來經過不死草的加持和經年歲月的洗禮,讓這個本不習武的人也變成了絕頂高手。
「鬼魂谷?我倒是聽說過,加入你們有什麼好處?」
「哈哈哈哈,好處就是,你有什麼願望我們都能滿足你!」
「哦?那我的願望是征服世界,也能滿足嗎?」
和尚一愣,收起笑意。
本來是想出來網絡幾個強手幫忙,沒想到這個老瞎子是個有夢想的人。
征服世界?
一個瞎子征服世界有什麼用,他又看不到。
可和尚還是認真地回答:「如果這真的是你的願望,那我們倒真的不謀而合了。和我走吧,加入鬼魂谷,我保證你有一天能站在這世界頂端。」
林懷生心裡咯噔一下,看來自己的預想極有可能了。
天下宗門林立,但強如之前的魔靈城也只是為了江湖而爭。
沒有一個宗門會對征服天下感興趣。
能有這種想法的人,林懷生只能想到曾經的衛霆。
於是林懷生隨和尚回到鬼魂谷。
到了鬼魂谷之後,雖然這裡陰森無光,普通人來了會很不適應。
可對林懷生來說,反而不是什麼問題。
林懷生憑藉深厚的內力,很輕易在和尚索羅的眾多高手中脫穎而出,成了五家魔主的老大——金魔家主。
平時無事的時候,林懷生就會在鬼魂谷四處轉悠。
有一日他走到了鬼魂谷後山。
「你怎麼到這裡了?」
身後傳來聲音。
林懷生心裡一緊,自己自從雙目失明之後萬物之氣皆可感知,雖不至於達到奶奶的境界,可實力之內哪怕青草和螞蟻的動向都逃不過感知。
身後這人何時靠近,如何靠近。
林懷生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是人便有靈氣,和武道境界無關,除非……
「哦,抱歉,老瞎子雙目失明,誤打誤撞而已,如果冒犯實在對不住。」
「聽和尚說了,你是新來的金魔家主,我是夜叉,日後鬼魂谷還要多仰仗各位。
只是這後山是我修煉之地,如非必要,還請金魔家主勿入。」
「既是谷主禁地,老朽自然不會再來。」
說著林懷生躬身退出。
走到夜叉身旁的時候,林懷生故意裝作被石頭絆倒。
「哎呀」
身子栽倒下去。
夜叉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伸手攙扶。
林懷生順勢握住夜叉的手,接觸的一瞬間,心下驚愕如驚濤駭浪。
這觸碰的手感與從前碰到楚涼極為相似。
常人可能感覺不出,可林懷生絕不會看錯。
夜叉,是星空人!
林懷生儘量壓制住內心的衝動,謝過夜叉便離去。
夜叉從前沒有見過林懷生,不知道他是何等人物,也沒有懷疑,只當是一個老瞎子不小心絆了一下。
如果換做是旁人,發現這麼了不得的事情一定會火急火燎的去通知天下人,星空人又來了!
可林懷生卻選擇沉默,他靜靜蟄伏在鬼魂谷里,細緻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果然沒用多長時間,林懷生便發現,當初招自己進鬼魂谷的那個和尚和夜叉一樣,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好在除這二人之外,其他的人雖然秉性各異,但最起碼還是地球人。
了解到到這一點之後,林懷生便不那麼焦急了。
他知道僅憑兩個星空人還不足以實行滅世計劃,況且這背後的真實情況是什麼,他還需要時間探查。
最好是能等到楚涼回來,有一個確切的答覆再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林懷生曾經見識過衛霆率領星空人,個個手持高等文明武器,當時地球人在他們面前如同螞蟻撼象,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眼下這兩個星空人很明顯並不具備當初衛霆所持有的高等武器。
這谷主夜叉整天忙著四處搜羅奇異武功,如果他帶來了星空人的裝備,何必費這麼多周折。
偶然之間,林懷生又發現夜叉藏起了六絕閻王,從此之後,林懷生便篤定這夜叉必然圖謀地球上的武道之術。
也就是說,林懷生還有時間等待。
夜叉天賦異稟,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武道之術便有很大幅度提升。
一年之後,得知夜叉暗害了六絕閻王,得到六絕真氣,林懷生便耐不住性子了。
如果照這樣情勢發展下去,夜叉很快會變得天下無敵,到那時候他再做什麼也無能為力。
更何況還有那個邋遢和尚,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
還好,就在林懷生下定決心之前,楚涼終於出現了。
時間回到現在。
楚涼和林懷生二人相見,述說往事。
白楚雅知道林懷生的年紀居然比自己母親還大,很是驚訝。
「前輩,你說你見過我的母親小時候?」
林懷生點點頭,「原來白靈妃是你的母親。時間過得真快啊,連你都長這麼大了,說起來還真多虧白靈妃的照顧,否則我服用不死草之後,目不視物的那幾年還真很難過。」
白楚雅若有所思,「看來不死草果然不是傳說,它真的存在。」
「不死草只是曾經存在過而已,現在已經沒有了。人們所覬覦的、爭搶的,不過是一個虛妄的傳說,一個虛妄的欲望而已。」
楚涼此時面色凝重,一時間有太多東西需要捋順。
此刻的他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曾經的師長朋友竟然全都過世了。
仇道行、何青等等這些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看他們最後一眼,便已經永遠的天人相隔,再也不見。
這時候楚涼也忽然想起在茅草屋中傳出的那個聲音。
那聲音是鈴鐺,沒錯,鈴鐺也還活著,她也還在地球。
可是眼下當務之急,楚涼並不能馬上去尋找鈴鐺,星空人的麻煩還未解決。
「楚涼,當初在天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
楚涼便將自己和楊自在返回星空人母艦後,那裡發生的一切與林懷生一一述說,儘管匪夷所思,可林懷生還是必須相信。
思忖良久,林懷生開口:
「如果按你的說法,當初逃回地球的,有那個希爾司令和塞納博士。而如今鬼魂谷中我發現的兩個不明身份星空人,會不會就是當初從母艦逃出來的這兩個人?」
楚涼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極有可能。
而且按照兩個人在地球上的表現,夜叉應該就是希爾斯令,那個邋裡邋遢的和尚,他即是幻魔,也是分裂出來的塞納寄生體。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把他們按住,問個明白就是。」
說著楚涼就要抬腿進谷。
林懷生擺手,「不,此時夜叉和和尚都不在鬼魂谷。」
「他們兩個都不在,去哪兒了?」
「和尚長年四處遊走,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而夜叉應該是去尋找劍皇刀帝了。」
楚涼覺得愈發奇怪,夜叉去找劍皇刀帝做什麼,難不成也是比武嗎?
劍魂刀帝楚涼都領教過,雖然和從前的武神境界有些差距,不過在當今玄武大陸,基本也算是第一梯隊的存在。
夜叉自己去挑戰這兩人,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你不要小看了夜叉,如今他已經獲得了六絕閻王的六絕真氣,其戰力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今天沒有遇到你,我本是打算在下次見到夜叉的時候把他殺掉,我能感覺得到,夜叉武道的成長速度實在令人驚愕,也許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
……
在一片的幽暗密林之中,竟有一處安靜的小湖,這個地方,尋常人應該是找不到的。
被濃密的樹林所包圍著,這平靜的地方連一點微風都沒有。
此時劍皇刀帝正在湖邊對弈。
手握棋子的劍皇,手指忽然懸停在半空中。
對面刀帝也同時感覺到了什麼,剛剛還浮現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
「沒想到你我兄弟躲在這麼僻靜的地方,還會被人找到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怕出名豬怕壯。果然,身為劍皇刀帝,我們就沒法平平淡淡的生活。」
「是什麼人,出來吧。」
夜叉邁著四方步,穩穩的從樹林中走出來。
「二位真是好雅致,這地方真的難找。」
劍皇刀帝抬起頭,看看眼前夜叉似有疑惑。
「你是什麼人?怎麼從未見過。」
「鬼魂谷新任谷主夜叉,參見劍皇刀帝。」
原來是鬼魂谷的新任谷主,劍皇和刀帝不屑一顧。
自從天山雪女離開鬼魂谷之後,鬼魂谷似乎在江湖上已經變成了二流的宗教。
雖然聽說過繼雪女之後,又來了一個新的谷主,可是完全沒有人把這當回事兒。
「如今鬼魂谷的鬼魂九殺已全部離開,天山雪女也已經多年不見蹤影,敢問你這個新任谷主來找我兄弟二人所為何事?總該不會是邀請我們加入鬼魂谷吧?」
哈哈哈哈哈……
劍皇刀帝一陣嘲笑,然而夜叉卻並不當回事,神色如常。
「自然不是,小小的鬼魂谷怎麼能裝下您二位大人物?」
刀帝抬起頭,擺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哦,既然不是邀請,難不成你是來挑戰的?」
劍皇甚至覺得有些不耐煩,現如今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上來挑戰,真的是煩,難道這些人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嗎?
沒想到夜叉仍然搖搖頭。
劍皇便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年輕人前來,既不是為了挑戰,還能做什麼?
「此番我過來,只是為了殺死二位練練手,如此而已。」夜叉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這一下可真把劍皇刀帝徹底惹怒。
「你說什麼?可能是老夫年歲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使,能不能把你剛才說的瘋話再說一遍!」
劍皇雖然沒有站起身,但此時手上已經凝聚起可怖的力量。
「我剛剛說………」
夜叉話才說到一半,劍皇手中棋子忽然朝夜叉射過來。
夜叉能感覺得到,這些棋子中灌注了劍皇的奧義真氣。每一顆棋子都如同利劍一般。
此時的夜叉已身負六絕真氣,手輕輕一揮便張開了護體法氣,橫擋於身前。
數十個棋子嵌在護體法氣上,其他沒有打中夜叉的棋子子打在身旁樹幹上,粗大的樹幹立刻被洞穿無數小孔。
夜叉看了看周圍,不僅拍手稱讚,「當今天下能把劍氣凝練到這種程度的,恐怕唯有劍皇一人了。」
劍皇眼見這一招並沒有傷到夜叉分毫,夜叉的誇讚反而聽上去更像是譏諷。
「敢來找我們兄弟二人,看來果然有兩把刷子,那我便認真會會你吧。」
劍魂神斬!
劍皇站起身,周身劍氣沖天,整個人竟然已經化身利劍,人劍合一。
此一劍乃是劍皇66歲高齡,偶然之間所感悟。
從此之後他不再用劍,因為人即是劍,劍即是人。從此後天下人皆稱之為劍皇。
夜叉看到眼前情景無比興奮,這竟與楚涼的武印真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夜叉猛地爆開真氣。
「哈哈哈,果然如果要檢驗實力還是需要好對手,終於能激發六絕真氣的威力了!」
深綠色充斥了整片區域。
劍皇大怒,對面這個人面對自己人劍合一的奧義,竟然打算正面對抗,這簡直就是對自己劍皇名號的莫大侮辱!
此時一旁的刀帝忽然看出門道,大聲喊到:
「慢動手,此人身上武道氣之色,好似六絕閻王。」
劍皇一愣,六絕閻王?
如果說的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這六絕閻王曾經是與劍皇刀帝同時期的魔道高手。
「即便是六絕閻王本人來了,我還怕他不成!」
劍皇已經上頭了,關鍵是他已經亮出了人劍合一的形態,如果此時退卻難免如同吃了活蒼蠅一般難受。
巨劍一出,天地變色。
天空忽然天雷滾滾,烏雲滿天。
傳聞劍皇神劍一出,認真的時候能引來三昧真火。
夜叉不敢大意,使出了吃奶的勁,六絕真氣化成一隻大大的骷髏手。
那巨大的手直接握住即將斬下的巨劍。
「痴心妄想!」
劍皇大怒,在本尊面前居然還想玩空手奪白刃,你是不是想多了?
一股凌厲的壓迫襲來。
骷髏手被劍皇很乾脆的一刀兩斷。
再看夜叉身上,也被削掉了半個肩膀。
劍皇緩緩收起武道氣,神氣的很。
「怎麼樣,小子。我這一劍可還過得去?」
「厲害,名不虛傳,看來我來找你們是對的,如果連你們都收拾不了,我怎麼去征服天下。」
劍皇一愣,你踏馬都被老子劈的半死,還嘴硬。
這時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夜叉的身體居然在癒合。
那麼大的傷疤,合起來後又和沒事人一樣。
劍皇目瞪口呆,難道剛剛是幻覺嗎?
既然如此,那就再來一次,看你小子有幾條命可以復活。
劍魂神斬!
劍皇身上再次出現巨劍形態。
可面前的夜叉幾乎在同一時間擺出了相同的姿勢。
「你……」
劍皇錯愕,夜叉的身上也出現了與自己同樣的巨劍。
開什麼玩笑!這驚天一劍的奧義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學了去?
「不可能,一定是幻覺!」劍皇仿佛受到刺激一般,不管不顧的攻擊過去。
刀帝忙喊:「劍皇兄,不可!」
可是為時已晚,神斬一出就真的駟馬難追了。
夜叉臉上浮現詭異笑容,以同樣形態攻擊過去。
轟——
天上的雲朵都分成了兩半。
過了許久,武道氣流變緩,煙塵一點點散開。
刀帝驚訝的發現,此時劍皇就倒在地上。
肩膀處被齊齊切開,就如同剛剛第一下夜叉被切開一樣。
不同的是,夜叉又站了起來,而劍皇再也站不起來了。
看著地上的劍皇,刀帝終於緩緩起身。
「刀帝,你可比劍皇穩多了。一個人的境界並不能完全用武道定義,在我看來這個莽夫根本不配與你齊名。」
刀帝愣愣看著夜叉,很明顯對他的誇讚一點不感冒。
刀帝從容的拿起坐墊旁,看上去一把極為普通的刀。
噌——
這刀緩緩出鞘。
刀身斑駁有鏽跡,看上去已經好多年沒有拔出來了。
夜叉奇怪,「聽說刀帝有一把紫金刀,乃是天下至寶神兵。不知你為什麼用這把生了秀的刀?莫不是瞧不起我嗎?」
「你是打敗了劍皇的人,我怎麼會瞧不起你。」
刀帝左顧右看,似乎在尋找什麼,「正相反,我很重視你這個對手。」
「有了。」
刀帝仿佛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小跑著過去,彎腰撿起,居然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夜叉好奇,但不說話,就在原地看著刀帝表演。
刀帝端起一杯酒,灑在石頭上。自顧自的開始磨起刀來。
「夜叉,是吧?」刀帝隨意的問。
夜叉點頭,「有何見教?」
「向你這麼強的男人,怎麼之前在江湖上從未聽說過?」
「低調而已,您各位都是武林好手,自然不會注意到像我這樣的小魚小蝦。」
「小魚小蝦?」刀帝抬眼皮,意味深長的看了夜叉一眼,「小魚小蝦可不會習得六絕真氣,也不會須臾之間殺了這世間劍道巔峰的存在。」
夜叉本想說,如果劍道巔峰指的是地上躺著這位,那他實在不配。
又一想,死者為大,何必計較。
「刀帝,你這刀到底要磨到什麼時候?你的紫金刀沒帶在身上嗎?是不是非得用這破玩意?」
「磨到什麼時候?呵呵,你以為我磨的是刀,其實我磨的是你!」
一道銀色寒光撲面而來。
夜叉完全沒有反應,這下整個人真的被一分為二了。
「你……你這把刀……」
倒在地上的夜叉奄奄一息,但注意到刀帝手上的刀,剛剛還是鏽跡斑斑的爛鐵,此時卻熠熠生輝。
「沒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怎麼可能不用資金刀呢,它一直都在,只是你覺得它是把廢刀罷了。」
「身為刀帝,武道巔峰,居然不敢堂堂正正與我對手,要用這麼下作的偷襲手段。」
「呵呵,說別人下作,你有這個資格嗎?從我注意到你身上的六絕真氣我就在想,你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拿下了六絕閻王,那個傢伙雖然討厭,不過實力我是知道的。
六絕真氣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可以化萬物為己用,劍皇一劍你是故意被砍中,這樣你便可以化出劍皇的招式。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此番來找我二人比試,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吸收我二人的武道之技為己用。
所以我趁你沒有發動六絕真氣便給了你一刀,果然你就擋不住。
你的強大都是竊取了別人的東西,還和我說什麼光明正大?簡直笑話!」
夜叉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是萬萬沒想到,身為武道正派代表的刀帝還能玩這套。
尼瑪,這死的就有些冤枉。
眼看夜叉一份為二,刀帝也不打算再補刀了,就讓他在這裡慢慢懺悔,看著自己的血流干。
紫金刀入鞘,刀帝就要離開。
「哈哈哈哈哈」
樹林中一陣笑聲傳來。
刀帝一愣,今天是什麼日子,剛剛料理了一個,怎麼又來一個?
一個邋裡邋遢的和尚,手中提著酒罈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和尚沒有理會刀帝,而是衝著地上的夜叉說:
「完了一輩子鷹,今天被鷹捉了眼睛,什麼感想?」
「別廢話,快幫我恢復。」
刀帝沒動,他不相信人都成這樣了還能救得回來。
和尚一手一個,將兩半的夜叉扔進同一個酒罈子裡。
酒罈中立刻冒出滾滾白煙。
「這幅打扮,這個酒罈,你難道是幻魔?」刀帝冷冷問到。
和尚大笑,「聽聞劍皇刀帝不問世事已經多年,看來劍皇是真的隱居,你這刀帝嘛,眼睛從未離開過江湖吧?竟然連我這幅身子都能辨認出來。」
「你這個禍害。」說著刀帝就要拔出紫金刀。
「輕慢。」
和尚伸出五指,擺出拒絕的姿勢。
「就算要殺人,是不是也該一個個來?」
「你什麼意思?在你之前還有人能擋我?」
「他說的是我。」
砰!
一聲巨響,夜叉赤裸上身,從酒罈子裡走出來,赫然竟是完好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