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到底是誰?
2024-08-29 04:02:28
作者: 散白
聽到草屋內傳出的聲音,楚涼心頭一震。
這個聲音他是如此的熟悉。
「你究竟是誰?」
說著楚涼就要上前推開草屋的門,可是楊自在一步橫在他的身前。
「她說不想見你,你沒有聽到嗎?」
楚涼忽然之間好像失去理智,他試圖衝破楊自在的阻攔。
可楊自在只是微微發力,楚便被彈了回來。
楚涼一愣,這人好高強的內力!
他暗暗凝聚起周身武道之氣,試圖再次強衝過去。
楚涼將十成功力灌注於掌上向楊自在拍了過去,這一掌的威壓,足以將當今武林十大高手逼退。楚涼料想楊自在必然會避開自己鋒芒。
砰
楊自在居然舉起一掌與他對峙。
楚涼萬萬沒有想到,你自己的內力居然很輕易被楊自在頂下。
楊自在緩緩說道:
「看吧。你還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否則不會才有這點水準,從前的你可不會被我如此輕易擋下。等你什麼時候找回自我,你才有資格見這草屋裡的人。」
楚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面前這灰袍人與他之前所見過的所有對手,簡直不在一個層次。
然而他更加關注的還是那草屋裡的女人。
自己為什麼僅僅聽到她的聲音便會有這麼大反應?
這個時候,屋內的女人再次說話,「你走吧,這也是為了你好。楊叔叔,麻煩你把我們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
楊自在心領神會,走到草屋前古井旁邊。
古井旁邊立著一塊石碑。
白楚雅和胖子詫異的看著楊自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只見楊自在輕輕一掌拍在那石頭上,砰的一聲,石碑碎裂,裡面露出一把劍。
劍身斑駁,隱隱泛著青光。
此劍正是青魚。
楊自在伸手,從地上拿起青魚遞到楚涼麵前。
「拿去吧,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楚涼雙手接過,呆呆地望著這把劍。
這種感覺異常的親切,仿佛是與多年失散的好朋友相聚。
「前輩,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到底是誰?」楚涼眼巴巴地望著楊自在。
然而楊自在看著楚涼,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確實知道你是誰,但是由我來告訴你,沒有任何意義,你一定要憑藉自己的實力。去想起自己的過往。你走吧,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楊自在轉過身去。
楚涼默默地看著楊自在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草屋,鄭重說道。
「好,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誰?到時候我再來找你們。」
楚涼提起青魚,果斷轉身而去。
身後草屋內似乎傳來隱隱約約女人抽泣的聲音。
楚涼白楚雅和胖子離開乙木魔林後。
草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鈴鐺當從裡面走出來,眼眸中噙滿淚水。
「也真虧你能忍得住不與他相見。」楊自在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楚涼在星空人母艦上接受希爾的最後一道指令,便是殺了我。
不知什麼原因,那時候他居然違抗了設定好的指令。
我擔心他就這樣看到我的臉,會觸發潛在的命令繼而暴走,這對我們、對他、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現在他必須靠自己去回想起過去的一切,這樣他才有機會變成一個可以獨立思維的人,擺脫星空人的束縛。」
「怎麼,你認為還有星空人活著?那天可是引爆了二號核子球,以那種規模的威力,整個母艦應該都被毀掉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一直有種直覺,楚涼不會無緣無故再次出現在地球,既然他能回來,那其他人也有可能。」
楊自在點點頭,「那我們便相信楚涼,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
走出乙木魔林,楚涼步伐愈加的快了。
後面白楚雅緊趕慢趕的追上他,「怎麼你這樣就放棄了?剛剛為什麼不加把勁兒直接衝進去,看看那個草屋裡面究竟是什麼人?」
「他們不是敵人。既然那個前輩讓我自己去尋找過去,一定有他的理由。況且我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你難道忘了我們的任務?」
「我自然沒忘,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現在我狀態和心情都好得很,感覺身邊的夥伴越來越多了。」
胖子不解,「不還是我們三個嗎?哪裡越來越多了?」
「不,是四個。」
楚涼微笑看著手中青魚,愛惜地用衣袖擦拭劍身。
……
幾人繼續向鬼魂谷進發,然而此時鬼魂谷,另一齣戲碼正在上演。
黑暗的洞穴之內,六絕閻王已經奄奄一息。
這個當世絕頂高手,此時四肢被四根精銅所鑄的粗大鎖鏈困得嚴嚴實實。
貪狼一臉疑惑地站在六絕閻王面前。
「你怎麼會落得如此模樣?該不會是夜叉將你困在這裡的吧?」
六絕閻王虛弱地抬眼一看,見是自己的兒子,表情中沒有喜悅,反而滿是仇怨。
這六絕閻王天生魔體,早就絕了人間的七情六慾,當年要個孩子也是為了修習魔功。
所以貪狼與這父親之間沒有絲毫羈絆。
「夜叉這個渾蛋,言而無信。貪狼,你去替我殺了他,我可以將六絕真氣傳給你。」
「哈哈哈哈哈,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您還當我是三歲孩童嗎?如果你身上還有六絕真氣,還會被困在這個地方?」
啪啪啪
後面忽然響起掌聲,夜叉走了出來,「說得好,果然兒子比父親更聰明些。」
六絕閻王看到夜叉眼睛裡直冒火,果然這個貪狼和夜叉勾結在一起了。
那日六絕閻王組織鬼魂九殺偷襲移花宮,順利的擊殺宮主白靈妃,也從移花宮內拿到了不死草。
可是拿到不死草後,鬼魂谷九殺卻忽然聯手偷襲六絕閻王。
「你們這幫渾蛋,竟然敢反我,不想活了嗎?」
「嘿嘿嘿嘿,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我們幾個陪您也不能白玩兒。現在移花宮已經滅了,這不死草是不是見者有份啊,怎麼您一個人拿著不鬆手呢?」
看得出來這一幫人里,現在以右臂為首。
六絕閻王左右看了看,這次組織鬼魂谷九殺本來是想讓他的兒子貪狼來領導,可是這父子之間矛盾實在太深,貪狼一口回絕了。
六絕閻王此時才感覺到親人的重要性,關鍵時刻真的是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就憑你們!」
六絕閻王直接從懷中掏出不死草,一口全部吞了下去。
因為即便以他高武之力,但若同時對付數個鬼魂九殺也不能做到十拿九穩。
左府大驚,「大家一起動手殺了他,趁著不死草還沒消化,從他喉嚨里掏出來!」
眾人一起動手,六絕閻王渾身冒氣黑色煙霧,這邊是讓天下人聞之色變的六絕真氣。
啊——
一聲悽厲的叫聲。
六絕閻王眼睛、耳朵、鼻孔、口中竟然冒出黑煙。
眾人一看連忙止住腳步,面面相覷。
這效果看上去怎麼不太像六絕閻王的武功。
果然,沒多一會兒,六絕閻王變成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癱坐在地上。
夜叉撥開眾人,從後面走出來。
「哈哈哈哈,六絕閻王,我本來計劃好好的,可你非要親自過來,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六絕閻王方才反應過來,「難道我吃下的不死草,被你替換了?」
「聰明,可惜有些晚了。我本想在飛龍拿到不死草後,誘騙你傳我六絕真氣,可沒想到你自己耐不住性子,自己跑來移花宮搶東西。我只能順水推舟,做個假貨故意被你找到。我這秘藥滋味如何?」
六絕閻王捂住胸口,「可是,你又能得到什麼,我的六絕真氣你仍拿不到手。」
「凡事可別說得太早,獲取六絕真氣再稀奇,也不過是你身上一種獨門靈氣罷了,只要有了你的魔血,我便可以自然獲得你的六絕真氣。哈哈哈」
這時候幻魔也走了出來。
六絕閻王便全懂了,他一狠心就要咬舌自盡。
夜叉預判到,上前一步將六絕閻王喉嚨點住,讓他不能自主活動,生不如死。
一眾鬼魂九殺看到並沒有不死草,而這夜叉也不好對付,便各自散去。
夜叉將六絕閻王帶回鬼魂谷,幻魔拿出兩個大罈子,罈子之間用細管相連。
「渾蛋啊!我一定殺了你,夜叉!!!」
夜叉自然不理會六絕閻王的叫罵。
兩個人都浸泡在罈子里。
過了一晝夜,從罈子里走出來的夜叉,已經變成了身有魔血,具備六絕真氣的絕頂高手。
……
六絕閻王看著眼前貪狼,心中很是疑惑,「你畢竟是我的兒子,即便你我父子沒有感情,但你身上流著我的魔血,怎麼甘心屈居夜叉之下?」
「哎呀,您不提我都忘了,我身上還流著您的血呢?」
噗
貪狼一隻手插進六絕閻王的心臟,面目猙獰,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搐,「真的難以想像,天下居然有人為了給自己換器官,特意生出個孩子。父親大人,你知道嗎,自從我出生以來,我沒有一天不生活在恐懼中。
我天天都在擔心,您哪一天身上被人割掉什麼零部件,那樣您就會在我身上取走相應的器官。
我就是個備品庫,時時刻刻等著被你宰掉。
我早就發誓,這個世界上誰能幫我殺了你,我就跟隨誰!」
六絕閻王死心了,緩緩閉上眼睛。
殺了六絕閻王后,貪狼轉過臉,對夜叉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夜叉笑笑,「不用這麼說,各取所需罷了,我也得到了六絕閻王的真氣。」
「不,我不喜歡欠人情。對了,之前那個小子,聽說破軍沒有對他下死手。我親自走一趟,幫你把他料理了。」
夜叉本想說什麼,轉念一想,隨他去吧,如果貪狼殺不掉楚涼,說明楚涼還有利用價值。
如果貪狼殺了楚涼,說明那個仿生體也不過如此,死就死了,反正如今自己已經練成了六絕真氣。
貪狼離開以後。
幻魔提著酒罈子走出來。
「希爾將軍,我們要不要慶祝一下。」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隱藏如此深。真正的幻魔哪去了?」
「那個傢伙,只不過是個會變戲法的魔術師,現在屍體早不知腐爛到哪去了。」
夜叉斜著眼睛看著化身幻魔的塞納,一切事情的進展都在他預料之中。
除了這個塞納,希爾從前就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希爾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人,既不是幻魔,也不是塞納,而是個變異寄生體。
一個寄生體,他到底想要什麼呢?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走了。」
「又要走?這次仍然不打算告訴我你去哪嗎?」
幻魔擺擺手,如同之前一樣悄然消失。
……
楚涼三人終於走到鬼魂谷口。
楚涼停下腳步。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白楚雅問。
楚涼抬起頭,望向鬼魂谷口上方岩壁。
一個男人慵懶地坐在那裡。
白楚雅和胖子剛剛都沒有發現那裡有人。
「你們歇著吧。」
怎麼又歇著,胖子心裡有些許不滿,怎麼說我也是號稱邙山二怪的新晉俊才,可不是導遊。
總不能一直在旁邊歇著吧。
「這回讓我來!」
胖子很有氣勢地一馬當先。
楚涼狐疑,「你……確定?」
「嗯」胖子很自信地點點頭。
因為他並未從那岩壁上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威壓,看上去是個比較好欺負的傢伙。
「喂,你,對,就說你呢,站那麼高幹什麼,給我下來!」
貪狼抻抻懶腰,他已經在這谷口等候多時,楚涼再不來他就快睡著了。
看見胖子叫自己,貪狼輕飄飄落下來。
可就在落地的一剎那。
哐!!!
落腳處震得大地發顫。
狂暴的武道氣四溢,殺意充斥了整個區域。
胖子懵逼,這傢伙直到落地一刻才釋放如此強大的靈氣,而且剛剛明明落下的速度很慢,為什麼落地卻如此的重!
白楚雅也嚇了一跳,她自幼讀遍各門派武功秘籍,知道這意味著對面對武道之氣的把控已臻至化境。
「胖子快回來,你不是對手。」
「靠,我當然知道啊。可是……」胖子冷汗直流,後悔剛剛嘴欠。
貪狼一步步走向胖子,「大爺,小的按您吩咐下來了,您有什麼吩咐?」
「你,你看你,睡覺跑那麼高,萬一睡著了掉下來多危險,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下,沒別的事,那就這樣,再見了哈?」
說著胖子就要腳底抹油開溜。
貪狼哈哈一笑,隨便抬起一隻手,胖子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控制住,整個身子禁不住後腿。
護體罡氣!
胖子一發力,金鐘罩直接扣下來。
「哎呦,大爺您有兩下子啊。」貪狼笑道。
隨後用另一隻空閒的手向前一指。
咔嚓咔嚓
金鐘上立刻顯現出裂痕。
有沒有搞錯!
胖子大驚,之前何十個鬼面女金鐘也沒事,還有對上破軍的神槍也多少能扛一會兒,怎麼這貪狼一個手指頭,自己最得意的大招就破了!
這科學嗎?
胖子趕緊向楚涼投去求助的目光。
楚涼在一旁本想看看熱鬧,他也沒想到胖子的金鐘罩居然連一指頭都扛不住。
「喂,你如果再看熱鬧,這個胖子可就沒命了。」
貪狼手上再次加力,金鐘應聲而碎。
比神槍殺意還足的手指直接沖向胖子。
胖子臉如死灰,如果今天因為裝個逼就死在這,也太他媽冤枉了!
嗡——
一道悠悠青光閃過,貪狼的動作戛然而止。
貪狼呆呆的望著眼前這把劍。
「真是一把好兵器,這是什麼?」
「此劍名為青魚,看,這上面有字。」
貪狼呵呵一笑,忽然一拳避開胖子,轉而向楚涼轟了過去。
這一拳威壓極大,周圍的樹木被這股威壓折斷,巨大的石頭也不禁翻滾。
楚涼仍是不慌不忙的將青魚橫在身前。
咣的一聲巨響。
兩個人真氣迸發,青魚劍紋絲不動,而貪狼只覺得手腕發麻。
看來這個叫楚涼的人果然非同尋常,貪狼在心裡暗自思忖著。
「喂,我說你真的叫楚涼嗎?」
「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呵呵,我只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傳聞。從前鬼谷有一個出色的殺手,名叫飛龍。
當年被鬼魂穀穀主夜叉派去移花宮偷取不死草。可不知為什麼,這飛龍並沒有按照谷主的命令去執行。
反而和白靈妃的大女兒白朝天互生情愫。
但可惜的是,那飛龍到最後也沒有護住白朝天。」
楚涼靜靜的聽著,通過這段時間的不斷回憶,他已經猜到個七八分,自己應該就是那殺手飛龍。
讓楚涼困惑的是,在飛龍這個身份之前,自己是不是還曾經以其他人的身份生活過?
從貪狼所說的話來看,他所知道的內容也僅限於飛龍了。
「哦,對了。你好不好奇,那白朝天現在人在何處?」
貪狼忽然說出這麼一句,楚涼心下詫異。
可還沒等他問出口,一旁的白楚雅已經急不可待。
「怎麼你知道小天姐姐人在哪裡!?」
貪狼嘿嘿一笑。
其實那日六絕閻王組織一部分鬼魂九殺的人偷襲移花宮。
本來貪狼也是要參加的,可是一想到這是六絕閻王的命令,他本能的心中生出抗拒。
但貪狼又忍不住不死草的誘惑,於是他便在暗中默默觀察著一切。
就在大家與移花宮廝殺正歡的時候,貪狼發現了落單的白朝天。
於是貪狼趁眾人不注意出現在白朝天身後,一掌將白朝天打暈並偷偷帶走。
貪狼當時是想,日後以白朝天為籌碼,和白靈妃交換不死草。
可沒想到那一戰之後,白靈妃居然也被殺死。
這樣一來,好不容易得來的籌碼便沒有用了。
「如果你知道小天的下落,那還請你告訴我。」楚涼淡淡的說道。
「哎喲,聽你的口氣不像是很著急嘛。
那這樣,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你用得一把好劍,正好我也有一把好兵器,我們過兩招,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白朝天的下落。反正那個女人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不管有沒有白朝天這個賭注,楚涼都是要和貪狼過招的,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楚涼現在有些好奇,貪狼的兵器究竟什麼樣,讓他有自信可以與自己手中的青魚相媲美。
貪狼緩緩拉出背後一個布包。
小心翼翼解開纏繞在兵器上的繃帶。
一把神兵出現在眾人面前。
楚涼能看得出這是一把好劍。
只是他隱約覺得這把劍自己似乎也在什麼地方見過。
「唉?這把劍好像叫燕返。」胖子在一邊忽然插嘴道。
邙山二怪走街串巷去過好多地方。
胖子偶然之中曾經在某一個古書上見過這名劍燕返的插圖。
燕返?
這劍的名字也好生熟悉,可是楚涼來不及細想。
解決眼下的麻煩,才是首當其衝的事情。
閻王百八劍!
貪狼首先發難。
劍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大有開天闢地之勢。
楚涼不敢怠慢,橫起青魚。
起手作圓盤,直接格擋開四周而來的劍氣。
「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樣,這兩把劍有相似之處。」
貪狼一邊笑眯眯的說話,可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
青魚劍和燕返劍砰砰砰的不斷交錯。
兩把劍相撞,發出低沉的聲音。
這種觸碰的聲音與這世間所有其他兵器相交,所發出的聲音都不同。
「喂,我說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除了這些普通的招式,你有沒有一些什麼絕招之類的啊?」
貪狼戲謔的問道。
楚涼自然也想用一些絕招、奧義之類的。
可事實上他並不會啊。
「既然你這麼不拿我當回事兒,我可不客氣了。閻王劍——狂風暴雨!」
貪狼猛的一發力,身後忽然出現無數由劍氣形成的燕返劍,狂風暴雨一般向楚涼襲來。
楚涼心下一著急,也不知怎的脫口而出:
劍字——斷封巴山!
一面武道氣牆拔地而起。
貪狼所發出無數的劍氣全部被這厚重的武道牆擋了回去。
貪狼一愣,隨即笑道,「你看,這不是也會嗎?」
此時楚涼的心裡比貪狼還驚訝。
自己從沒練過劍術,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斷封巴山?
「哎呀,這招不是劍松山何宗主的招牌劍招嗎?」胖子在一旁驚呼。
「怎麼你又知道了?」
「知道這一招有什麼奇怪的,現在可是看不見了,不過放在100年前。劍松山庄劍首何青宗主的招牌絕技,在這片玄武大陸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說你藏的也太深了,既然會這種功夫,為什麼不早些用出來?」
楚涼心下默然。
這功夫他總覺得不是自己的,雖然用出來效果不錯,不過使用起來很是彆扭。
楚涼覺得自己一定還有什麼招式沒有想起來。
如果他能想出自己的武道之技,那威力一定比現在強上許多。
貪狼手上攻擊更加猛烈了。
不同於其他的武者,貪狼從出生開始身上便有六絕閻王的魔血,可以算是天賦異稟。
同樣的一份功力,別人能用出一分,在他使出就是十分。
隨著楚涼手上動作加快,青魚劍揮舞更加熟練。
「我們還是省了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來點真格的吧。」
貪狼神情忽然變得認真,大吼一聲,「已經好多年沒有人看過我獨創的這一招了!」
閻王之怒——地獄魔斬!
貪狼周身散發出黑煙,那是武道之氣凝聚到一定程度才會體現出來的具象圖案。
楚涼自然能感覺得到,這一招極為可怕。
武印真身,加真武鎧甲。
防禦剛剛成型,貪狼的攻擊已經殺到身邊。
這時楚涼才發現,好似黑煙一般的武道氣,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型黑劍。
這些微小的黑劍,體積竟然比普通的繡花針還要小。
這一招仿佛無窮無盡,劍雨落在真武鎧甲上,那真武鎧甲竟然被逐漸的剝離。
楚涼心說不好,看來身有魔血的貪狼和其他人果然不一樣。
他的內力仿佛無窮無盡,再這麼耗下去,自己的武印真身怕是要被剝乾淨了。
「糟糕了,再這麼下去楚涼也扛不住。」白楚雅看出端倪,不免擔心。
胖子一看,他們三個人當中如果說真能打的,只有楚涼一人。
如果楚涼被貪狼撂倒了,那他和白楚雅肯定也沒有絲毫勝算。
胖子心一橫,打開招牌金鐘罩。
胖胖的身軀仿佛裹上了一層金色鎧甲。
看我的金牛頂。
胖子頂著金鐘罩,整個人像公牛一樣朝貪狼沖了過去。
貪狼沒有準備,被胖子撞一個趔趄。
「好小子,勇氣可嘉,真沒想到你還敢上來。不過你的這個舉動,可是讓本大爺有些生氣的。」
貪狼稍微抬起一隻胳膊一部分黑劍朝胖子席捲而去。
金鐘罩當然比不了楚涼的武印鎧甲,那金鐘很快便被剝離。
楚涼眼看胖子就要嗝屁了,心下著急,也顧不得那許多,整個人脫離真武鎧甲的保護衝到胖子身邊,揮舞著青魚替胖子抵擋黑劍雨。
可是沒了保護的楚涼又哪裡是黑色劍雨的對手。
刷刷刷刷刷。
劍雨無情的割在楚涼身上,很快楚涼整個人如同血葫蘆一般。
看到楚涼緩緩倒在地上,貪狼收起招式,略感掃興。
「沒意思。就煩你們這些救來救去的。反正都是要死,自己死自己的不好嗎?有事沒事的老演什麼感情戲。」
白楚雅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楚涼和胖子,心中十分驚恐。
然而她還是堅強的擺出三天制止的架勢準備殊死一搏。
「來吧,我會和你死戰到底!」
看著白楚雅的小眼神兒,貪狼呵呵一笑,「你們移花宮的女人還真是都一樣。那個叫白朝天的小姑娘也是,直到最後一刻都還用那種眼神瞪著我。如果她能老實一點,我也不會那麼快殺了她。」
殺了她?
白楚雅瞪大雙眼,也就是說小天姐姐被貪狼殺死了!
「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白楚雅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
貪狼微微一笑,只抬幾根手指,黑色劍雨向白楚雅席捲而去。
砰砰
面前一片瑩白之色。
貪狼大驚,他能感覺到一股宏大又溫暖的力量擋在白楚雅身前,自己的劍意全部被格擋下來。
怎麼可能!什麼人?
耀眼的白光微微散去,貪狼定睛一看,楚涼麵無表情的立在自己對面。
貪狼一臉的不可置信。
「有意思,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我今天必須弄明白,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閻王之怒——地獄魔斬!
這一次貪狼的攻擊比剛剛第一波更甚。
黑色的劍雨如海浪一般撲向楚涼。
然而此時楚涼卻沒有發動任何防禦架勢。
他雙手持著青魚劍,舉過頭頂。
劈樓。
自上而下的一招居合斬,直接劈開黑色的劍潮。
凌厲的劍氣透過黑劍,直接將貪狼一刀兩半。
身上的黑煙逐漸散去,貪狼跪倒在原地。
「你這個小子還真是……」
話沒說完,貪狼臉面朝下,摔倒下去。
白楚雅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人是楚涼嗎?他是,又或者不是……
此時楚涼周身縈繞的瑩白色武道之氣,又是什麼東西?
「我的天,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空鏡境界吧?
這可是傳說中的境界,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胖子瞪大了眼睛,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描繪此刻的心情。
「剛剛那最後一招叫什麼?劈樓?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白楚雅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剛剛情急之中,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這兩個字。這或許就是我從前已經掌握的招式吧。我現在覺得,很多東西逐漸能想起來了。」
楚涼說話的語氣,和整個人的氣質與從前判若兩人。
白楚雅莫名有些呆呆的看著楚涼,這還是那個為了碎銀跟在自己身後賣命的男人嗎?
也許,是自己誤會他了。
這個男人從未真正在意過金錢,他一直在尋找自己。
而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接近原本的自己。
楚涼,是究竟是誰?
你到底是那鬼魂谷的無情殺手飛龍,還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武林神話。
抑或,你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