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閉關苦修

  楚涼回到外門房後，並沒有著急去侍劍樓，而是將穆艾農送的《清心錄》仔細看了一遍。

  這本書有些奇怪，楚涼看的時候明明有好多字不認識，但默讀的時候只覺得心靜如水，整個人也不再浮躁了。

  武神送的果然是好東西。

  

  《清心錄》相對於侍劍樓牆上的文字效果完全相反，侍劍樓的文字看起來讓楚涼體內之氣忍不住的浮動。

  而《清心錄》則讓人清醒。

  直覺告訴楚涼，《清心錄》絕不是一本普通的小書。

  接下來的幾天中，楚涼除了吃飯勞動就躲在房間裡看書，有不會的字就四處找人請教。

  師兄弟們都奇怪，咋的，這是要當文化人了？

  「師兄，這個字念什麼？」

  何青一愣，看到楚涼拿著本小冊子站在自己身後。

  何青最近也注意到，楚涼整天拿著本書，逮著誰問誰。

  「哦，這個字念『喌』……

  楚涼，看的這是什麼書？」

  楚涼把書一合，亮出封面，「吶，清心錄。」

  清心錄……

  何青記得剛上山的時候，師父傅松青也送過自己一本一樣的書，當時何青隨便翻了翻，這小書字數很少，而且也不是什麼武功絕學。

  何青隨便翻了翻便放在箱底了。

  「你如果想看書，我房裡有好多典籍，你都可以拿去看。這清心錄我也看過，寡淡無味，有什麼意思？」

  「啊？可我覺得很有意思啊，雖然讀不懂什麼意思，不過每次讀都覺得體內氣息通暢，舒服的很。」

  楚涼說完拿著書到一邊看去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何青忽然想到那日楚涼在侍劍樓的失控。

  這小子明明不認字，為什麼侍劍樓的功法會對他有影響呢？

  還有這清心錄也是……

  難道，劍松山功法的秘密不在「字意」，而在「字形」？

  如果真的是這樣，楚涼這小子命也太好了，已經識字的人，閱讀文字時沒法控制自己的大腦不去思考其中含義。

  而楚涼……

  自此之後，何青對楚涼愈發關注。

  終於十日之後。

  這天，弟子舍的兄弟照舊在操場站樁，外門房的兄弟在院子裡打掃。

  楚涼麵色嚴肅，盯著侍劍樓的大門，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邁了進去。

  「哎？你們看，楚涼又進去了！」有人發現了楚涼反常的舉動。

  「師兄？何青師兄？楚涼又進去了，不管管嗎？」

  然而何青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練著功夫。

  因為前日傅松青向他交代過，以後楚涼再進侍劍樓，可以不用管他了。

  楚涼走進侍劍樓，面對牆上的文字，緩緩睜開眼睛。

  像上次一樣，滿牆的文字開始跳動。

  楚涼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他趕緊閉上眼睛，默讀《清心錄》。

  果然有效果，心境稍稍平復，這次楚涼依然能夠保持理智。

  可雖然有意識，體內翻湧的力量卻太強大，依然無法控制。

  這時楚涼想起了穆艾農教授的方法，何不將控制不了的力量導進身外之物？

  楚涼隨手撿起一塊磚頭，冥想著體內之氣流入手中。

  啪——！

  一聲脆響，手中的磚頭爆成了渣子。

  何青趕緊跑了進去，看到滿屋子的灰塵。

  「你又作什麼妖兒呢？這房子遲早讓你拆了！」

  「咳咳咳咳」楚涼一邊咳嗽一邊招手，「我們出去說，出去說。」

  何青注意到，楚涼這次進侍劍樓完全靠自己便保住了意識，心中大為驚訝。

  侍劍樓牆壁的功法乃是師祖穆艾農親手所著。

  師父說過，參悟功法大概分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領會武道之技。

  第二個階段，領會武道之力。

  第三個階段，領會武道之意。

  現在劍松山庄除了何青，其他人還都停留在第一個階段。

  而楚涼初見文字，體內氣息便暴走，第二次進樓，頭腦意識清楚。

  何青知道，此時楚涼已經直接跨到第二階段了。

  既然已經能掌控自己，自此之後，楚涼乾脆待在侍劍樓不出去了。

  他本就可以不吃不睡，武道之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半年。

  一日，傅松青對他說：「你好久沒出去了吧？出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楚涼想了想，確實，自己已經記不清上次出去是哪天了。

  「師父，我覺得有些地方還需要再練練。」

  「你練的差不多了，出去吧。主要你在這裡也不洗澡，現在一進侍劍樓就一股味道，為師都沒法在這兒看書了。」

  原來是這樣。

  楚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吱嘎——

  門開了，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楚涼伸出胳膊擋在眼前。

  他走到院子裡，抬頭一看嚇了一跳。

  劍松山庄的師兄弟們都在呢，居然這麼安靜。

  楚涼詫異的看著大家，所有人也在用更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有人小聲嘀咕著：

  「哎，看，他出來了。」

  「我記得他進去多久來著，有6個月了吧？」

  「哪兒啊，最少8個月了。」

  「臥槽，他真在裡面不吃不睡8個月？咋不見瘦？」

  「怪物，絕對是怪物……」

  楚涼現在感覺自己的聽力也好了，雖然大家儘可能壓低了聲音，不過每個字都清清楚楚鑽進耳朵里。

  「別他媽瞎逼逼！干自己活兒去。」

  擎大柱迎了過來，看到楚涼很是高興，「哎呦我滴個天兒，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出來了。

  師父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我們就沒人進去看你。

  呦呵~~這什麼味兒啊！走走走，我帶你先洗個澡去！」

  擎大柱推著楚涼往前走，路過何青身邊的時候，楚涼本想向何青問個好。

  還沒等開口，何青先說話了，「師弟，收拾好後，我們切磋一下吧。」

  楚涼剛要打哈哈，忽然注意到何青的眼神犀利，這個表情絕不是在開玩笑。

  在場所有人都驚訝，靜靜地看著。

  擎大柱忙出來打圓場，「何青，你說什麼呢，楚涼才上山不到一年，你跟他切磋個啥勁兒。大人欺負小孩兒有意思嗎。」

  「我們年紀相仿，稱不上大人小孩兒。我何青找對手，也自然不是為了欺負人。況且，楚涼師弟，你也想試試這半年多的成果吧？」

  楚涼沉默片刻，嘴角微翹，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