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一套！面對考察組的提問，郁仲平侃侃而談

  這是會客廳兼會議室，裡邊擺著一圈黑色真皮沙發；沙發上邊是裝飾牆，後邊有一圈矮櫃，中央柜上有台黑色２９寸松下電視機，櫃內有一台黑色勝利錄放機，電視機旁是幾層高的音響設備，一格格的，代表著雅致與貴重。

  上級考察組假借《時代企業報》小會議室，對郁仲平和伊海波進行的提問，馬上就要開始了。

  考察組主考官的位置在本室中間，臨時置有一張辦公大班台，配有一張黑色真皮轉椅；大班台上有盞金色歐洲古典式電話，與樓下報社辦公室電話相連。

  郁仲平是報社常務總編，自然最先被引領進來。

  張丹丹一路領他過來，一路轉頭小聲說，」郁總，過去吧。請加油。」

  郁仲平笑說：」順其自然吧。不過，我會努力的．．．．．．「

  

  張丹丹一旁搶說：「那可不行，不是努力，而是要馬到成功！小蘭也是這個意思。」

  郁仲平又笑說：「那好。會馬到成功的。」

  倆人進來，張丹丹將坐辦公大班台前的個高身長中年介紹說：「這是考察組組長。」

  忽後，便聽到個高身長的組長說：「來了，坐吧！」

  郁仲平跨向前一步說：「你好，我是郁仲平。」

  考察組組長並未起身，也未再看郁仲平，只在忙著手中的事情，象是有意冷落人，又象在擺譜兒。張丹丹習慣性悄然離開。

  郁仲平多次想像過考察組組長的面孔模樣，他不知道這些可以主宰別人命運的人，會是怎麼樣的面孔，又會出怎麼樣的難題，亦或就像朋友間聊天？

  有一點可以肯定：郁仲平必須面臨當下現實，別人是考官，而他是考生，所以，不能先開口說什麼的。

  曾做過辦公室幹事的他，完全明白這種考察結果意味著什麼？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組長還是什麼話沒說，只在手裡一個勁地翻著信樣的紙張。

  好在張丹丹將泡好的茶端了進來，放在郁仲平面前茶几，讓他順手可取，暫緩了氣氛。

  一會兒，組長開口了：「郁仲平，你的工作熱情大家是知道的。你也知道，未來掌管《時代企業報》社的人，不能光憑熱情，不能一點本事沒有，一點能力不行。剛才，我又看了你競選報社社長的綱要。說得蠻好，人生有限，首先要確定自己的真正興趣。目前看，最能激發你熱情是報社經濟。這裡都包括些什麼呢？」

  郁仲平立即答出：「理論上，我計劃讀５０本經典書籍，分三個層面，一是觀念層面的東西，通過文化與經濟史方面的閱讀來完成；二是宏觀經濟分析方面的知識積累與分析判斷；主要通過經濟建設史料的閱讀來完成，三是報社技術操作層面的東西，包括對各種相關媒體的數據分析，特別要對某個具體報社進行全面解剖。總之，先在理論上解決問題。」

  」都讀了哪些呢？「

  郁仲平笑笑說：「坦率地說，有的我讀了，有的我還沒讀。」

  」理解，平時工作不少嘛。「組長微笑著看他眼睛說，「你對辦好一家報社，和經營管理好一家報社有什麼看法？」

  郁仲平說：「思想和理論上需要具體的東西，我就不說了。因為那是最基本的基礎，容不得更改，也不能更改。在這種情形下要辦好報社，自然是不容易的，但若遵循兩個字，所遇總是即可迎刃而解。」

  組長笑說：「兩個字？」說時，眼睛放一點光芒，「哪兩個字。」

  郁仲平說：「靈活。」

  組長笑說：「好啊，字越少，內涵越大？」

  郁仲平雙關語說：「靈活可以與時俱進，靈活可以迴避矛盾。」

  組長說：「我曾經聽人說，報社有人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來的，你怎麼看。」

  郁仲平笑道：「誰都有裙帶關係。我們報社的人員構成，大多是高學歷的人。」

  組長說：「我聽說過一些事情，報社人際關係有人為弄亂的因素。」

  郁仲平頓了頓又說：「這是個不真實的說法。一個單位，無論領導與員工，誰會願意人為將人際關係搞亂呢？如果有機會，哪怕是一次機會，大家肯定願意將各級關係搞好的。」

  「是嗎？」組長有點兒驚訝。

  「嗯，是這樣的。人際關係也是一種生產力。」郁仲平說。

  組長似作寒喧也作正話說：「報社人事複雜。你有無考慮過管理問題。」

  郁仲平笑說：「也沒那麼複雜吧。當然不管怎麼樣，是有兩條道走的，正好史記中說的，要不採用王道，要不實用霸道，就都服了。當然，是新型的，是推陳出新的，而不是一成不成的。「

  組長大笑道：「都說人人看起來相似，一開口說話，就有天壤之別。但你得記住啊，管理一家報社，實幹更受歡迎。」

  臨了，他從沙發站起來，一邊挪著小步，一步原地轉個小圈對考察組其它３人說：」你們幾位有什麼可問的？。「

  他們立即站起來：「組長，還是你問，我們記著呢，你的提問，一針見血。」

  組長說：「談不上，談不上，每個單位的未來領導總得見世面的。有時這人也會犯點傻事，但傻完了，就長大了。有些事你們以後得記著，儘管有些人你放在心裡考察，期待完美。真的見到了，也就只能四目相對，互道問候一句。完了，就什麼事也沒了。總之，結論是不能當面下的。這也是一種公平。」

  郁仲平知道了，這些人都是不太好打交道的，但又是非常好打交道的。事情簡單，追求公平。

  「你還有什麼說嗎？郁仲平。」組長盯大眼前緊逼，象是有一道亮光逼過來。

  「我沒有了，考察組的時間也寶貴。「郁仲平的話一出口，就有點兒後悔。憑他的機關經驗，這後面一句話有設法貼上去的嫌疑，失去人格。

  郁仲平當然是個聰明的人。他常常能悟出和看清，各種語境事件的演化可能。

  但他有時候又做不到完全隱忍。這就是性格。而性格就是命運。這樣的樸實真理他當然明白。

  臨了，他見到組長在按大班台上的電話機，連忙轉身向大家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