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活春宮

  霍爾確定自己是在波姆斯的皇城中睡著了。可他現在睜開眼，卻看到腳下踩著一片荒涼、貧瘠、寸草不生的土地，天空上霧蒙蒙的，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罩子。

  這裡是舊神之地，是舊神將自己已經進入睡眠狀態的意識牽引到了此處。

  霍爾的腳下出現了一條血紅的線，一直向前蔓延。

  霍爾跟著線一路前行，終於見到了在這片不毛之地當中樹立著的一個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霍爾踏進宮殿的那一瞬間，紅線消失了。霍爾只能跟著感覺往前走，很快就看見了一道六七米高的大門。

  他隱隱約約聽見大門後傳來男女交合的聲音，霍爾的大腦一時間有些宕機，而門內的男人卻高聲說：「霍爾，進來。」

  霍爾推開門便看見一個露天的大殿，大殿的中間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金色王座，而王座下鋪著一條長長的紅毯。

  舊王留了一頭銀色的及腰長發，長相是人類所不能想像的俊美。而此時他站在紅毯上，面前跪著一個金髮的美女，他拽著美女的頭髮不斷動作，而美女也在他的動作下驚叫連連，也不知道是爽的還是疼的。

  霍爾簡直不敢相信。舊神居然在自己眼前展示著活春宮。

  

  舊神見霍爾進來，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羞恥，一邊動作一邊對霍爾說：「雖然已經給你傳達了任務，但我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你清楚清楚嚴重性，得把你叫過來當面講。」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活捉閻彩帶到我面前來嗎？」

  霍爾搖搖頭。

  舊神冷笑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快的事情，抽出自己還在女人身體裡動作的下肢，在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揮拳將女人的腦袋砸了個粉碎。

  饒是霍爾上過戰場、死過一次，也沒見過這樣令人噁心的畫面，胃裡忍不住翻湧，險些吐出來。

  舊神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只是平常心地走到神殿最中央的寶座上，翹起二郎腿，用眼神示意那幾個一直站在神殿最邊上的幾個穿得特別暴露的女人把屍首打掃乾淨。

  舊神用手指了指天空上半透明的巨大屏障，霍爾抬頭看去，他知道，這是拉加維設在舊神之地的封印。

  舊神緩緩開口：「我在這裡被困了幾千年，你可知為什麼？」

  霍爾低著頭，他剛剛看到殿旁的幾個女人來打掃死去的女人的屍體時，臉上的表情麻木而從容，這令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好像一股無形的、扭曲的威壓在撕扯著他的認知，這個地方處處都顯露著古怪。

  他其實心中有許多猜測，但他害怕自己如果將猜測說出來會變成和那個女人一樣的下場，於是沉默地搖搖頭。

  舊神將霍爾的神態盡收眼底，也自然明白他內心所想。

  舊神想到：人類還真是一種脆弱的生物，身體脆弱、心靈也脆弱，一點點小小的恩惠就能夠改變他們畢生的立場，一點小小的施壓就能讓他們恐懼到屈服。

  拉加維還想靠人類來殺死他，真是痴心妄想。

  舊神說：「我的實力確實不如拉加維，但他永遠無法消滅我。因為這個神殿是我最後的底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神明都進不來。」

  「拉加維殺了我無數次，但我又從這個神殿當中重生了無數次。只要這個神殿還存在，我就是眾神中唯一不死的存在。」

  「拉加維把我封印在此地，不讓我出去驚擾他。他還把自己的一部分神力分給十個人類，讓他們每百年都來用性命和鮮血強化這個封印。聽上去感覺一勞永逸對不對？可他失敗就失敗在這個舉措。」

  舊王狂笑著繼續說：「我被封印在這個地方，起先實力低微，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甚至不如一個被拉加維賜予了力量的凡人，而且我的能力也完全突破不到封印外。」

  「直到第一個被外界判下死刑的逃犯，走投無路跑了進來。從此我便有了第一個使徒。」

  「使徒將那十人的後代帶進來，我親手吸取他的大腦里將那些拉加維賜予他們的神力吸出來，從而我的實力就得到了恢復，從而便利用自己能夠伸到外界去的能力為自己收穫了更多的使徒。他們為我賣命，利用我的能力幻化成已死之人的樣子去偷各個皇室的皇子，不但為我增強了實力還能夠引起他們這些國家之間的戰爭。」

  舊王的表情邪魅地嚇人，而霍爾也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國家原先那麼和平，卻因為皇子的事情紛紛開戰並大打出手，其中波姆斯和巴爾扎得便是如此。

  霍爾有些細思極恐：依照這個舊王的能力，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而他如今挑起戰爭又收割了那麼多擁有神力的人類的能力，在這個星球上，像自己一樣被他控制的人又有多少？而按照他的說法，應該離他恢復全部神力、突破封印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霍爾想到剛剛那句被砸爛了腦袋的女屍，心中的恐懼再度增加。

  等舊神突破了封印，帶著全部的實力站在這顆困了他幾千年的星球上時，這裡又會變成怎樣的人間煉獄？

  可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仰起頭來直視舊神，問道：「可這一切，和閻彩有什麼關係？只因為她也是那十個人的後代嗎？」

  舊神似乎並不覺得霍爾的直視和問腿冒犯，這個舉措反而讓他對霍爾更加欣賞：雖是卑微的人類，但勇氣可嘉，比那些被嚇尿了髒了他地板的那些死豬要好的多。

  舊神回答：「當然不僅因為是這樣——我如果只是想要獲取神力，當然汲取誰的後人的能力都是一樣的，可如果要突破封印，就需要集齊十個人的後代的靈魂，這樣才能讓他們每百年對封印的加固無效化。而這些人當中，只有波姆斯皇室是特殊的。」

  「他們所得到的科技天賦太過強大，這也讓他們將所有的皇室成員保護地太好。讓我即使在他們身邊安插了那麼多人手，也壓根沒法將他們任何一個皇室成員活捉。」

  「所以在六年前，我用神力造了一個水晶球，並把水晶球交給了閻彩的貼身侍女，讓她在閻彩成人禮那天用水晶球去吸取閻彩的神力。雖然閻彩會因此被吸成人干，但不過是一個凡人的性命，誰關心呢？」

  霍爾接話道：「那這個行動是失敗了嗎？閻彩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舊神忽然大笑起來，他從王座下拿出一個血紅色的水晶球：「不不不！完全沒有失敗，水晶球里吸收了比神力更重要的東西。也正是因此，我需要親手把閻彩的靈魂從她的身體裡抽出來，這特別重要！」

  水晶球里，裝滿了他掠奪來的閻彩過去穿越到各個世界的所有記憶。

  這個世界上，在別的維度居然還有著千千萬萬的「小世界」，還有凌駕於所有「小世界」的「系統」！

  有趣，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