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洞房：我比世上所有人都要愛你

  酒過三巡，賓客散盡。

  霍玄澈醉倒在婚床上，厚重的婚服悶地他喘不過氣，於是便胡亂地抓開了胸前的衣襟，露出緊實、豐滿的胸肌。

  閻彩走進來的時候看見他這樣，色心又被勾起，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不愧是上過戰場、當過將軍的人，這身材，比他上輩子做射擊運動員還要健美許多。如果不是身上那些看著就令人心驚且心疼的傷疤和戰場上的危險性，她恨不得讓他每一世都去當將軍。

  可惜了，醉倒的人都應不起來，不然她高低得和他翻雲覆雨一番。

  霍玄澈其實算得上是海量，想當年他被父親領著與幾位將士拼酒，他們父子倆硬是把那七八位自稱海量的鬥士給喝趴下了才罷休，最後父子倆相互摟著肩膀仰天長嘯。

  今日成婚，看著原本熱熱鬧鬧的將軍府變得空空蕩蕩處處白綾，又看著空蕩蕩的將軍府今日又變得熱鬧，但過幾日便又會清冷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悅更多還是思愁更多。

  不必他人勸酒，他自會罰杯。

  「抱歉，今天我們出去敬酒，沒了揭蓋頭的那些程序，讓你少了點驚喜感。」閻彩說。

  

  霍玄澈搖搖頭，醉醺醺地笨手笨腳地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沒事，要是有那項儀式，我還怕地慌。」

  閻彩上一世是現代，故而現在還沒適應起讓丫鬟幫忙更衣的「習俗」，而霍玄澈更是直言將軍府沒有讓丫鬟給男人穿衣脫衣的那種破規矩，所以兩人現在才得以在房間內獨處。

  見霍玄澈胡亂擺弄自己的衣服，閻彩趕忙上前把他的手拍開，替他寬衣解帶：「別亂扯，這衣服可貴了，萬一我們到時候落魄了，逃亡路上還能靠這幾件婚服掙不少錢。」

  她研究了半天總算明白這衣服該怎麼解，說：「要說這些有錢人要別人服侍著穿衣服脫衣服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也太複雜了，一個人太難搞定——哦對，你剛剛說害怕有掀蓋頭，為什麼啊？」

  若是平時霍玄澈說話被別的話題打斷，定會不高興，耍小孩興致說不講了，而今天的他卻還算順從。

  「我害怕一掀蓋頭，看見的不是你。」

  閻彩笑道：「那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你選擇嫁給我這種殘廢，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兩個月的假期查明真相，避免殺生之禍。在這種情況下啊，逃婚不是很正常？」

  閻彩剛想嘲諷，說霍家將軍當中居然還出了個多愁善感心思重的小氣包，結果抬眉便見霍玄澈的眼角流下兩道淚來。

  霍玄澈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即使在最苦最累的戰場上，即使身負重傷、父母生死未卜，他也不曾落下一地眼淚，只有在得知家族被滅門，自己成了唯一的霍家人後才嚎啕大哭了一場。

  但也只哭了一場。

  閻彩被嚇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才會讓一個那樣堅強的人忽然悲戚起來，還像一個孩童般脆弱地流出淚水，一時間她手足無措。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也不明白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今日你與我拜天地父母時披著紅蓋頭，我當時就怕你早已狸貓換太子溜之大吉。」

  閻彩褪去鞋襪爬上床，將霍玄澈摟進懷裡，苦笑道：「我們拜的高堂是皇上，就算我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聽到這話，霍玄澈不但沒有得到安慰，反問還急了：「也就是說你不逃婚只是不敢欺君，願意好生跟我結婚也是因為我們在皇上面前說過……」

  閻彩聽得只皺眉，忍不住去揪他的耳朵：「哪有像你這般聽話只聽半句的人啊？」

  「你聽清楚了，我閻彩確實是個膽兒小的人，欺君罔上這種事情更是不敢。若我真的不愛你，今日也確實不會逃婚，將來的幾年甚至十幾年，我也都不敢悔婚。」

  霍玄澈越聽越覺得心冷，他的大腦在抗拒閻彩所說的這些話，他想從她的懷抱當中逃離，但他的靈魂卻在貪圖她的溫暖，無論是她的聲音，還是她傳遞而來的觸覺。

  閻彩繼續說：「可如果我當真不愛你，我不會要你保護我還不給你薪水，不會在你哭泣的時候手足無措，不會把你抱進懷裡，也不會同你說這些，更不會和你同床共枕，不會吻你，不會同你翻雲覆雨。」

  閻彩說這些的時候，霍玄澈的眼睛越聽越亮，最後終於破涕為笑。

  他看著閻彩長長的睫毛輕輕拍打在眼皮上，微醺的臉蛋像淡粉的櫻桃，嘴唇本就塗了膏脂，被酒水潤過之後亮晶晶地，更顯殷紅飽滿。

  他也並非什么正人君子，只不過是比常人更會恪守底線。而此時他的身邊卻是他明媒正娶進來的妻子，他自然不必忌諱。

  右臂將閻彩一環，腰腹一個發力，兩人竟在瞬間交換了位置。

  俯在閻彩身上，霍玄澈似乎還有點不確定，又問：「真的愛我？」

  閻彩這次倒沒有嘲笑他，他這只是痛失家人後缺失了安全感，並非矯情。

  她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撫摸他的臉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生生世世都愛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甚至是你我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愛了你很久很久。」

  那時候閻彩還帶著系統，他是分布在各個小世界的男主角，他並不認識閻彩，閻彩卻利用系統的隱身機能跟了他好幾世。

  閻彩看過他在都市裡奔波，從外賣小哥一步步開創帝國大廈；也見過他鮮衣怒馬，仗劍走天涯；更見過他飽經人情冷暖，卻仍相信善念；還見過他枯坐山崖，靜享長生的孤獨。

  閻彩比這世上的所有人都要了解他。

  也比這世上的所有人都要愛他。

  閻彩嚴重的情意做不得假，霍玄澈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秒都不願放開。

  兩人還未完全褪去華服，身體與身體只見隔了幾層厚重的衣服。

  可心臟卻仿佛毫無阻礙地貼在了一起，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