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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可恨的女人

2024-08-29 02:34:50 作者: 汪汪拋繡球

  閻彩這個意味不明的笑給七皇子帶來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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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一點兒都不慫。

  當初閻彩被皇上開恩送進宮裡和這些皇親貴戚一起讀書,他還差點以為這是皇上用來整頓他們幾個放進來的猛虎。

  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這只是一隻病貓罷——一個光有讀書腦袋的榆木而已,她畏懼他們的身份,平時說話生怕冒犯了誰。看見他們吃著平民想都想不到的美味,她也只是低著頭吃自己的粗茶淡飯,就連那幾個世子好意相送的珍饈都不敢接。

  不知怎得,看著她這張臉,七皇子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是那種一見如故的熟悉,而是一種刻在靈魂里的怨氣。

  像是上輩子被這個人偷了金山銀山一樣的怨氣。

  不光是他,同窗的好幾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其中一人還說:雖然說起來有些迷信,但是只要他看著閻彩的臉,就覺得晦氣,總覺得如果放任這個女人做些什麼,他們遲早要受到牢獄之災。

  這段話得到了大家的深度共鳴。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開始處處針對閻彩。

  起先,他們還只是在課堂上故意讓她難堪,之後發現這個女人不反抗,便變本加厲,倒掉她的飯菜、偷走她的筆墨、用墨水在她的臉上畫花像,之後又,命令她給他們跑腿做事。

  這女人受了欺負,向來是不反抗的,她總是在忍讓,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忍到出人頭地的那天。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子不會有出人頭地的那天了,在有那樣的機會之前,她就會被這幾個公子哥玩死。

  同窗的幾個世子本想管著點,奈何無論是家中地位,還是在聖上和先生心中的受寵程度,都遠遠比不上欺負人的這幾個傢伙,末了只能說上一句:「這傢伙可是陛下親自帶進來的,你們這樣欺侮她,遲早遭到陛下厭棄。」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當今聖上剛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可以說是自顧不暇,每天都忙的很,哪裡有閒心去管這麼一個小姑娘有沒有遭到霸凌?

  可今天的閻彩不太一樣。

  她居然反抗了。

  不是那種支支吾吾地,說了兩句就哭起來的沒用的反抗,而是拿出了證據,鏗鏘有力的回擊。

  這樣的閻彩沒讓七皇子覺得陌生,反而是靈魂當中的那股熟悉感湧上來,更加激發了他對閻彩的厭惡。

  「先生,快將閻彩趕出去,她這樣無恥的小人,怎麼還配和我們共處一室?」

  七皇子急了,說著就想讓侍衛把閻彩給轟出去。

  「我看誰敢動我!」閻彩大喝一聲,竟是讓那些侍衛都停止了動作。

  不待他人講話,閻彩就開始了她的辯駁,她不知道七皇子的身份,但也知道自己能和他們坐在同一個教室里,自己當然有反抗污衊的權力:

  「按照你的意思,我就是故意偷了別人的東西,結果也不欣賞、也不專賣、更不享用,而是把它用於毀壞我自己的書籍。只為了讓先生發現之後我好嫁禍他人,從而獲得你所謂的,虛無飄渺的皇上和先生的憐惜?」

  閻彩說的話有理,但七皇子仍嘴犟道:「沒錯,你就是這麼想的!」

  七皇子這話一出口,閻彩便明白過來:在這班上,欺負原主的還不止這個墨水的主人一個,而是有一幫人,而眼前這個少年便是霸凌者當中的領頭羊。

  不然,聽到閻彩的邏輯,他怎麼會思考都不思考就說「你就是這樣想的」呢?

  這不就是明擺著想硬給閻彩蓋上一個貪婪小人的帽子嗎?

  可閻彩是什麼人,她是去過無數小世界的穿越者,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也是勾心鬥角的商業界的女王,晚年的時候藉助了被培養的非常好的兒子和兒媳的力量更是成為了世界首富!

  對面即使是個皇子,但歸根結底不過是從溫室當中培養出來的小孩罷了,就憑他想給自己安一項莫須有的罪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一點!

  「那我問你,這紙上墨水的香味能夠持續多久?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來告訴你,頂多持續一天。」

  上一世晚年的時候,葉飛辰極為喜歡書畫,也很喜歡收集各種毛筆和墨水。不僅自己愛玩,還總拉著閻彩講,最後讓閻彩也被迫學到了很多關於墨水的知識。

  「等到明天,這墨的異香便會散去,聞起來和我的普通墨水沒什麼大區別。等到時候被先生發現了我的書糊了,我也只會百口莫辯,繞那麼大一個圈子,最後也只是自討苦吃。你說我又有什麼能力讓先生一定在今天點我起來回答問題呢?」

  眼見著七皇子想說話,閻彩馬上接著說:「當然了,你也可以說我故意做些小動作引起先生的注意,讓先生想要教訓我,從而達到目的。」

  七皇子連連點頭,他剛剛想說的就是這個,沒想到這賤人居然自己說出來了,真是找死。

  看著七皇子的動作,閻彩只覺得好笑:這小子還太嫩了點。

  「可你的思路最大的差錯我還沒點出來,現在我卻不得不提了:我怎麼才能偷到同窗的墨呢?」

  「我雖出身低微,卻也知曉在座的規矩。你們入口的飯菜會有試吃、坐上車馬會有侍衛緊跟、日常用具也有官人審查。更別提你們日日都要接觸的這些筆墨,更是有專人看管。」

  「別說是我這個在宮中無依無靠的人了,就算是有團隊、有組織的人想方設法想要碰一下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筆墨,恐怕都需要大費周章,其中也要有人冒著生命危險。」

  閻彩正色道:「你現在說我竊了他人墨水,豈不是在懷疑同窗的家眷當中有奸細,懷疑我這個被皇上親自送進來的人有謀殺在座的嫌疑,更是懷疑皇上想要借我之手除掉在座的所有人?」

  閻彩看向七皇子,表情嚴肅,但眼神莫名戲謔。

  「我想大家也看明白了,你看似是想說我偷竊墨水,實際上是在懷疑皇上。」

  「這頂帽子,我戴不得,皇上也不屑戴。今天這事,還得上報官府,讓刑部的專員來辯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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