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系統的聲音】

  「這鐘聲怎麼有點滲人啊。」

  紅執事抱怨一聲，感覺有些發冷,下意識摸了摸手臂。

  普利斯聽見鐘聲，微微一怔，不發一言，大步走出愛卡基城主府，紅執事和愛卡基男爵連忙跟上去。

  「少爺，你去哪啊？」

  雖然能用精神力共振聆聽聲音，但普利斯在外人面前依然是一副寡言少語的性子，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迎戰。」

  

  「少爺，你現在是提拉米蘇大公第一繼承人，不要涉險啊！」

  愛卡基男爵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身為提拉米蘇宮廷里地人，他當然知道普利斯獲得了大多數騎士的效忠，宮廷法師阿森納更是普利斯地牛馬，一旦普利斯身亡，剛剛成立不久的提拉米蘇公國可能就會面臨四分五裂的局面。

  「留步,普利斯公子，留步，讓本人，讓本人去督戰即可！」

  普利斯搖搖頭，「這不是督戰。」

  身為超凡劍士的普利斯,在行走時輕鬆自在，但紅執事和愛卡基男爵幾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城主府衛隊也一路隨行，不多時北邊城牆上守衛部隊就看見一群貴人光臨。

  「正想向男爵閣下匯報……敵人開始組裝器具，準備攻城了！」駐防騎士連忙走向普利斯一行人,大聲匯報導。

  愛卡基男爵擦了擦額頭的熱汗，問：「主攻方向是哪幾面？」

  「這需要等另外三邊防區地匯報。不過以目前看來，敵方陳兵東、北、西三面，主兵團駐紮北面，應該是主攻北方防線。」騎士說道：「戈斯拉大騎士已經從東西兩面防線上抽調兵力，組成一千人的預備隊，隨時支援各方。」

  「戈斯拉大騎士總是這麼穩重。」愛卡基男爵點點頭。

  「報！」一名傳令兵跑到城牆上，向愛卡基男爵大聲說道：「戈斯拉大騎士詢問是否要燒毀房屋，製造路障，準備巷戰？」

  愛卡基男爵沒說話，而是看向普利斯。

  「不必，愛卡基城不會淪陷。」

  一旁的騎士微微一愣，說道：「萬一飛利浦城淪陷，他們將兵力抽出來全面進攻愛卡基城……」

  「飛利浦城也不會淪陷，」普利斯淡淡說道：「大流士的指揮能力，不遜色於戈斯拉大騎士。」

  「普利斯公子你這麼相信西米露的木曜和亞爾斯蘭的大流士？」

  「與其說我相信他們，」普利斯搖頭，「不如說我相信他。」

  他是誰？

  正當沉默大軍將攻城器械組裝完畢，阿森納法師也趕到北方城牆，與普利斯匯合。普利斯馬上問道：「阿森納法師，你也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阿森納年近中年，一路小跑過來，哪怕用上了【貓之優雅】也頗為疲累，喘著氣說道：「是大範圍奇蹟。沉默風蝕真的有聖者！」

  「毫無疑問，現在沉默風蝕的軍隊已經沐浴在聖者的光輝下，戰鬥力大增。」阿森納嘆了口氣，「沒想到我阿森納，居然也有一日能看見地上聖者。」

  「不止。」普利斯緩緩說道：「你看看普通士兵。」

  阿森納有些訝異，轉頭看去，發現城牆上手持兵器準備作戰的士兵一個個身軀微顫，臉顯膽怯之色，但雙眼卻緊緊盯著遠處身上閃耀白光的沉默士兵，臉上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絲嚮往。

  「強化己方士兵，降低敵方士氣，甚至能種下信仰種子？」阿森納倒吸一口涼氣，「這……」

  「簡直是開掛了。」普利斯不遠處，正在劃分玩家防區的史密斯輕輕說道。

  除去木曜、普利斯外，就只有玩家們才清楚知道這鐘聲有什麼影響。現在幾乎所有己方人員身上，都附帶一個debuff——

  【沉默之音：你面對的敵人乃聖者信徒，你殺戮的生命是神國之民。在此狀態下，力量、敏捷、體力屬性-1，攻擊時命中率修正-5。在攻擊沉默勢力人員你需要進行意志判定，若判定失敗，你進入『繳械』狀態。】

  「還沒開戰就先中buff，怎麼打？」

  「能打，聽說教堂開放新功能，只要在一百平方米內，共計一百名以上牧師同時祈禱，即可單人耗費一百點功勳點，解鎖一小時內單項奇蹟次數的限制。」

  「那就是無限復活？無限治療？牧師無敵版本再次上線？」

  「不，一個牧師只可以解鎖一項奇蹟，而且熟練度不會增加，幾乎毛都拿不到，若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恐怕那群白袍就虧大了。」

  城樓上的玩家們正在議論紛紛，史密斯忽然眉毛一跳，大聲說道：「英俊的奧杜因你好！」

  其他玩家頓時一個激靈，同時喊道：「英俊的奧杜因你好！」

  「謝謝，謝謝，」奧杜因從另一邊城樓走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本帥其實也沒那麼英俊，只是比所有生靈都帥一點點而已。」

  「怎麼會！奧杜因是奈瑟最帥的！」

  「胡說，是全位面所有世界線里最帥的！比以前因為太帥而被燒的法師坑樹還帥！」

  玩家們如此明顯拍馬屁，奧杜因確實受用極了。

  不要怪玩家這樣厚顏無恥地拍奧杜因馬屁，畢竟奧杜因實在太牛逼，牛逼地他們都想跪了！

  那晚邪怖哥布林襲擊旅車事件里，奧杜因只在那裡用笛子吹了一首很難聽的曲子，然後玩家忽然就發現，身上的所有debuff沒了！

  玩家馬上組織起戰線，有序圍剿邪怖哥布林，數百名玩家圍攻下，區區數隻邪怖哥布林不算什麼不可戰勝的目標。而當邪怖哥布林肩上的沉默牧師試圖還擊時，他們便會發現這難聽的曲子居然有【無懈可擊】效果！

  而且，玩家們發現奧杜因的戰鬥等級只有20~25！

  一個戰鬥等級不超過25的人類，居然擁有大範圍驅散能力！還能施展大範圍無懈可擊！這吟遊詩人絕對就是傳說中的隱藏……不對，bug職業！

  單純的玩家們，自然是極其興奮地討好奧杜因，試圖從他手上獲得吟遊詩人職業的就職方法。他們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吟遊詩人，純粹是泰帕爾為了裝飾奧杜因逼格的一個說法罷了。

  驅散debuff、大範圍【無懈可擊】，則是奧杜因本身就會的龍語法術，除非玩家自我認知是一隻雙翼蜥蜴科生物，並且還很巧獲得龍魂傳承，否則是別想學會了。

  奧杜因也不點明這點，心安理得地接受玩家的奉承，心中不知多爽。

  在這次守城戰里，玩家們懇求奧杜因幫忙守城，本有此意的奧杜因就順其自然答應了，然後提出要求：戰勝後，他想在康納爾各地建立名為【美容院】的教堂，傳遞帥與美的真諦！

  系統馬上生成任務【奧杜因的幫助】，凡是接受任務的玩家才能獲得奧杜因的幫助，愛卡基城1687名玩家全都接受了。

  這是一次先支付任務獎勵，然後再讓玩家工作的特殊任務。當守城戰結束，玩家們便會知道這種【預付任務】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享受。

  當他們在各地建好美容院，然後在裡面進行一輪「請偉大的帥神賜予我美貌」的祈禱後。便會發現自己成為1687名五彩發色瞳色玩家之一，而且顏色每天都會變化，綠髮加紅眼，黑髮加白眼，每天都精彩紛呈。

  為了解除顏色詛咒，他們只好繼續在奧杜因指導下繼續做任務，誘騙更多玩家進入美容院，接受美的真諦……

  同時，為了幫助奧杜因收集美顏信仰，泰帕爾還煞費苦心地增加一個設定：現在開始，所有新玩家創建角色時的發色、瞳色不可改變，甚至連容貌都有更改限制，幅度為-5%~5%，總之像前五千內測玩家那樣帥得驚天動地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的玩家們，心裡還在想這可能跟吟遊詩人轉職有關，美滋滋得很呢。

  普利斯看見奧杜因前來，示意旁邊的士兵讓出一條通道。他只知道奧杜因是死靈教派的成員，並不知道後者是一條龍，「聽說閣下是吟遊詩人？可以施展大範圍無懈可擊？」

  關於鐵路上的戰鬥，大流士已經將詳細情況向普利斯進行匯報，而泰帕爾也在普利斯如廁的時候趁機告訴他會有一位吟遊詩人助陣，盡可信任。

  「自然可以。」奧杜因一臉傲氣。

  普利斯問：「那你可以為阿森納等法師製造施法間隙嗎？」

  奧杜因眨眨眼睛，支吾兩聲才慢慢說道：「之前可以，現在或許不行。」

  「為什麼？」一旁的阿森納法師有些驚訝，「只要閣下及時施放大範圍的無懈可擊，令對方牧師無法施放奇蹟即可。我們在高度上占優勢，占儘先手。」

  「之前，現在？」普利斯敏銳地察覺到措辭的不同。

  「之前的話，本帥有信心用【無懈可擊】壓服視線內所有未入超凡之境的牧師，但現在，」奧杜因抬起頭，聽著悠悠鐘聲，有些不忿地說道：「這塞耳的鐘聲可不是光是難聽，幾乎能大幅強化牧師的奇蹟，現在我可不敢斷言，光憑藉我美妙的聲音，就足以壓服敵方的奇蹟。」

  「聖者的鐘聲，凌駕於萬物之上。」

  普利斯等人嘆息一聲。聖者不屬於傳奇、史詩、超凡範疇，而是無限接近於神靈，近乎於擁有大部分神力的世間容器。聖者在奈瑟里，可以直接施放優先級最高的【神跡】，哪怕是史詩龍族的奧杜因，都沒辦法直接抗衡。

  「敵人進入一箭之地！」城樓上的觀察員大聲說道。

  這時，戈斯拉也帶領預備隊到達北城牆上，說道：「普利斯公子請返回城主府，接下來由我戈斯拉指揮作戰。」

  普利斯退到一邊，說道：「我來預防敵人斬首戰術。」

  「公子，你就是我們的首啊。」愛卡基男爵連忙說道，「到時候如果公子遇到刺殺，我軍會士氣大跌。」

  「我若不在，士氣只會跌得更快。」普利斯冷冷說道：「沉默風蝕最愛先登斬首，到時候若是無人能擋……」

  普利斯話音剛落，正在前進沉默大軍忽然有一大隊人離開戰爭，徒步疾馳，往愛卡基城衝鋒！

  同時，飛利浦城外，銀狼衛嚎天吠日，在達拉崩的帶領下，往飛利浦城衝鋒！

  無數白光在沉默大軍上閃爍，將他們的戰意提升到最高點，奇蹟在他們的血液里流淌，讓他們的肌肉時候處於爆發狀態。

  與之相反，提拉米蘇士兵的呼吸仿佛與鐘聲同步，心跳時快時慢，極其壓抑地等待敵軍的到來。

  沉默大軍中，主教鎧魯微微閉上眼睛，縫線嘴巴微微一動，雷鳴般的禱言從他和身後的戒律牧師團的肚子裡齊聲發出：

  「異教徒，必在沉默之中，燃燒殆盡！」

  正在徒步衝鋒往愛卡基城衝鋒的沉默祭師隊伍里，基本傷愈的安德森調理呼吸，曼妙的奇蹟之力從他口中迸發，激起八百沉默祭師白光閃爍：

  「異教徒，必在沉默之中，燃燒殆盡！」

  奇蹟之力頓時散開，如清風撲面，但裡面蘊含的殺意，卻是讓飛利浦城和愛卡基城裡所有人頓時一驚！

  【大禁法領域：你處於大禁法領域，所有施法均要接受意志判斷，若優先級低於大禁法領域，則必定打斷，消耗精神力加倍。】

  【大沉默領域：你處於大沉默領域，所有發聲均要接受意志判定，若優先級低於大沉默領域，則發聲失敗。】

  【大寂靜領域：你處於大寂靜領域，每一秒皆需要接受意志判定，若優先級低於大寂靜領域，則無法聽見任何聲音。】

  除去寥寥數個會【火之意志】的玩家，以及站在飛利浦城高塔上的木曜，幾乎所有施法者都失去作用！無法言語，牧師也幾乎廢掉！

  而且因為寂靜、沉默，騎士和士兵們已經開始騷動起來。忽然失去聽覺感官，會令任何一個人陷入混亂。

  眾人心想，怪不得沉默風蝕完全不懼攻城戰，這麼三個奇蹟扔下來，先用禁法廢法師，再用寂靜、沉默引起戰士混亂，干擾指揮系統，若這還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簡直是愧對聖者的庇護。

  「差不多了，」看見銀狼衛、沉默祭師已經靠近城牆開始攀登，沉默大軍緊隨其後開始攻城，泰帕爾嘿嘿一笑，對旁邊的大光球說道：「老闆，可以開始了。」

  一刻鐘前，當鐘聲降臨的時候，泰帕爾就詢問大光球能否要馬上破解鐘聲，然而大光球認為時間不對。

  「經過剛剛一小時的直播，本系統獲得了五單位的能量，效率比平時提高38%。」大光球說道：「在滿足能量充裕線後，還額外多出了一單位能量。」

  「永恆之音使用方法裡，有一種需要大規模運算的使用技巧。既然有額外能量，本系統認為值得一試。」

  泰帕爾自然無有不可，然後他便看見大光球開始催動自身精神海里的虛擬神格，連接到所有死靈——

  （又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這遊戲真難玩，沉默狗太噁心了）

  （就這麼直接被屠城了？）

  戈斯拉大騎士試圖揮舞劍刃奪回指揮權，制止混亂，但因為無法言語，根本沒幾個士兵注意到他。

  沉默祭師已經湧上城牆，揮舞銀鋼劍，將所有敢阻擋在前面的異教徒，刻上沉默的血腥親吻。

  黑光一閃，普利斯抽出希路達之劍，於寂靜之中殺退沉默祭師，試圖挽回局勢。三大奇蹟領域根本無法影響超凡強者，但就算普利斯聽得見、說得出，他也無法讓其他士兵從混亂中恢復。

  紅執事已經護衛愛卡基男爵、奧杜因等人退出險地，等會再回來助戰。

  正在擊殺沉默祭師的普利斯，忽然感受到身後兩道劍芒，想也不想回手一斬，傳來的力量震得他手臂發麻。

  「你在這裡啊，」安德森站在城垛之上，倒持銀鋼劍，俯視著普利斯，「達拉崩一定很後悔，他為什麼要選擇飛利浦城。」

  普利斯不言不答，直接一劍橫江，劍勢如天河倒懸，幾乎要將安德森擊落城牆！

  誰也沒料到沉默風蝕的攻勢如斯可怖，一出手便是三大奇蹟。普利斯現在唯一可做，不過仗劍縱橫，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而且，雖然他不肯加入死靈教派，但他依舊相信死靈教派的那個路人臉！

  「來得好。」安德森沉聲稱讚一句，雙劍不停招架，發出金戈爭鳴之音，但偏偏沒有後退一步，反而死死纏住普利斯！

  「不過，神靈，正在眷顧著我們。」

  這時候沉默祭師已經站穩腳跟，開始在愛卡基城牆上擴大戰線。除去玩家們尚有抵抗之力，普通士兵幾乎是一退再退，幾乎要被擠下城樓！

  同樣，飛利浦城牆上，銀狼衛正在肆意奔跑，他們揮舞著彎刀，掀起陣陣血雨，將守軍陣營撕開無數扣子。城下，沉默大軍已經迅速將淺淺的護城河填平，準備好破城錘，開始撞門！

  就在這時，大光球動了！

  萬分之一秒內，不分天南地北，不分活的死的上線的下線的，只要是泰帕爾牌的死靈生物，全身所有細胞皆同時發出震動，形成共鳴，響徹天地！

  如地獄雷鳴，如外神咆哮！

  巨響僅僅在康納爾一地迴蕩，沒有外泄一分一毫，仿佛有無上偉力限制聲音的傳播。對於玩家和大多數死靈而言，他們只是覺得自己忽然尿顫，然後就聽見耳中響起一聲巨響。

  然而巨響之突然，迅速，卻是與鐘聲處處重疊，不停攪動沉默戰士的耳膜！

  達龍城大教堂里，手持白色幻影巨鐘的白霧虛影忽然一顫，幻影巨鍾頓時消散，就連白霧虛影也吐出一口似水非水的詭異白汁！

  「誰，誰破我沉默鐘聲？」白霧虛影的怒吼帶著一絲哭腔。這一下巨響不僅打破鐘聲，損壞白霧的初生神格，而且引起的反噬直接將多年來辛苦煉化、將近由虛化實的【國器】沉默鍾打回原形。

  「將近十年的心血，近五分之一的信仰之力，就這樣沒了啊啊啊啊——不管你是什麼人，哪怕你是個球，我也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而正在兩城作戰的沉默戰士，只感覺鐘聲一停，身上的力量忽然就離自己而出，一陣酥麻噁心的感受油然而生。他們就像在一分鐘內連續biu了十次或者肚子拉了十次一樣，大多數人感覺小腿一軟，幾乎都要跪下來了。

  大光球不僅打斷了鐘聲，而且還同時和鐘聲攪合在一起，直接對所有沉默士兵造成嚴重反噬！

  而沉默牧師們除了鐘聲反噬，而且他們正在施放三大的奇蹟也被打斷，造成疊加效果，導致他們幾乎個個都七孔流血，像爛泥一樣躺在地上。

  「是你先開掛的啊，」泰帕爾打了哈欠，「為了保持遊戲平衡，老闆才不得不出手而已。是吧，老闆？」

  「不，本系統只是想試試這一使用方法罷了。中和對方音波奇蹟的方法並非沒有，但本系統希望使用此攻擊方法。如果非要說理由——」大光球道：「應該是，一時興起。」

  最近老闆的說話越來越人性化了呢，泰帕爾心想。

  「老闆，這招叫什麼名字？」

  「永恆之音使用方法裡沒寫，而且也無需名字。」

  「招式如果沒名字，說出去會被龍套笑的。」

  「那麼，便稱為【泛死靈細胞震動統合共鳴術】。」

  泰帕爾額頭冒出黑線，大光球果然還是那樣不會起名字啊。他說道：「不如，我來起名字吧？」

  「可以。」

  「不如就稱之為，【系統的聲音】。」泰帕爾摸摸下巴，說道：「這是老闆你第一次向奈瑟說話呢。」

  忽然，大光球問道：「565名牧師申請進入『戰爭狀態』，解鎖單項奇蹟使用次數，是否批准。」

  泰帕爾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信仰量，旋即像狗大戶一樣說道：「你告訴他們，本神，准了！」

  雲端下方，兩城的玩家們、士兵們剛剛從寂靜和混亂中恢復，還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就忽然感受到身後傳來無數光芒，直接湧進他們的身體。而且暖暖的，漲漲的，很充實——

  無數奇蹟，綻放於戰場！

  「殺退這群白狗——」

  將軍在怒吼，戰士的劍在鳴，法師的術式在燃燒！

  剛剛被銀狼衛殺死的喝汽水，被牧師三渣子直接拉起來復活了！

  「在我還沒答應，你們可不能死。」三渣子重重呼出一口氣，「千萬觀眾，正在看我們的表演呢，你可別演砸了。」

  普利斯一斜黑劍，逼退忽然吐血的安德森，忽然感到身上一陣暖流，剛才被安德森雙劍震傷的地方開始癒合，便回過頭對後方的牧師們點頭微笑。

  然後他冷冷對安德森說道：「現在，你們的神靈，還在眷顧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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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你說提燈女神引導世人，真愛世人，為所有生靈之母？」正義牧師氣樂了，「那提燈女神為什麼不直接將所有生靈永生？」

  「因為眾生有罪，」洛德蘭一臉悲憫，「罪在我們身上，需在時間歷練，信仰女神，方能死後獲得天使接引。」

  「你說女神無比偉大，神力無限，應受眾生膜拜，」另一名牧師馬上說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弱？」

  「弱小乃是我們的罪孽，我們應自身克服，自然獲得女神垂青。」洛德蘭微笑道：「像你這樣揮霍奇蹟，其實是與神靈交易：以信仰換力量罷了。」

  洛德蘭這句話，幾乎把高陽之月大辯論會裡的所有牧師的臉狠狠用壓路機壓了一次，又有牧師跳上台來質問：

  「提燈女神如此厲害，那為什麼她連教堂都沒幾座？」

  「雪精靈和人類互相廝殺，為什麼提燈女神不出來平息戰爭？」

  「為什麼……」

  面對眾多牧師的質問，遊戲異界者洛德蘭簡直是舌戰群牧，意氣風發，僅用一句話就逼退他們：

  「一切都是提燈女神的旨意，凡人的智慧怎麼可以揣度神的智慧？日後魂歸提燈女神神國，自然會感受到女神的偉大，你等不如轉投伊索牧師麾下，日後永生之路，我與你等作伴。」

  在神跡隨處可見，凡人習慣與神靈交易信仰的年代，牧師們哪見過洛德蘭這種【唯心主義有神論者】的強辯術，一個個氣得臉紅身抖，若不是大辯論會不允許爭鬥，牧師們都想好好教這個小子什麼叫『神的旨意』。

  一番過關斬將過後，在伊索和薇莉亞驚駭的眼神里，提燈女神教會終於沒在大辯論會裡墊底，甚至憑藉洛德蘭的三寸不爛之舌，居然位列第十名，成為佩麗城【十大傑出教會】之一！

  正當洛德蘭沾沾自喜的時候，系統的聲音打破他的幻想：

  【叮咚，你觸發任務『牧師們的怨恨』】

  【牧師們的怨恨：你在大辯論會裡出盡風頭，實力卻如斯低微，其它教會的牧師對你頗為不滿，將會陸續尋找你的麻煩。】

  【任務要求：接下來十五天，擊退陸續前來騷擾的牧師們】

  【任務獎勵：每擊退一個教派，獲得1000戰鬥經驗；完成任務，額外獲得2000戰鬥經驗】

  【任務失敗：你會被牧師們綁到十字架上，當褻神者行以火刑】

  伊索拍了拍洛德蘭的肩膀，認真說道：「別害怕，我們和你同在。」

  「謝謝。」洛德蘭感激說道。

  伊索：「至少，我會幫你收屍的。他們只會對辯論者憤怒，不會遷怒到教會頭上的。」

  洛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