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咦……

  木門輕輕關上，發出清脆的『啪』一聲。亞爾斯蘭公主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軟沙發上，扯開自己地衣服，喘著氣說道：「這套禮衣好緊啊，勒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萊瑞蕾啊，我不會以後都得穿著這套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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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請謹言慎行。」金髮貴族上前兩步，很是莊肅地對亞爾斯蘭公主說道：「現在我們身在別人之府，外面皆是他人之軍，不可——」

  一聲輕輕地脆響，金髮貴族身體一顫，整個人跳了起來，連忙用雙手捂著自己屁股，紅著臉轉過頭看著剛才伸手打她的黑髮侍衛：「大流士，你幹嘛？！」

  穿著黑色高領禮裝，全身、脖子以及下半臉都隱藏在禮裝裡面的黑髮侍衛大流士說道：「沒什麼,我剛才還以為萊瑞蕾你真的變成那個浪蕩的宮廷畫師呢！」

  「我現在，就是曼切斯特·南希伯爵，」金髮貴族冷哼一聲，「哥哥既然在戰亂中死去，我自然要繼承南希家族地榮耀,繼續為亞爾斯蘭效忠！」

  黑髮侍衛大流士看了一眼萊瑞蕾胸前的平原，好奇說道：「虧你穿這麼緊的衣服，居然還沒被人發現你是女的……」

  萊瑞蕾氣得霞飛雙頰，英俊的俏臉上露出少女的羞怯，用手錘了錘大流士的胸膛,「說什麼說，你不也是——」

  萊瑞蕾的手一碰到大流士的胸膛，馬上就感到一股奇妙的彈力，將她的手滑開，根本連大流士的衣服都碰不到。

  大流士笑道：「我修煉的是帕爾斯秘傳的【圓月殺法】，雖然不曾達到超凡之境，但也生出一層戰氣紗衣，不會讓普通人碰到我的身體的。」

  萊瑞蕾冷哼一聲，側過臉沒讓大流士看見她窘迫的表情，說道：「那就好，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也是女子之身……公主殿下秉承亞爾斯蘭的榮耀，而我們則要化身她的劍和盾。劍和盾，是不可以是嬌弱之人。」

  「大流士，我們趕緊出去吧，在提拉米蘇的人眼中，我們是殿下的兩名臣子，不可以在房間逗留過久——」

  「等等，」亞爾斯蘭公主喊住萊瑞蕾，「萊瑞蕾，我想問問——」

  「是南希伯爵，或者南希就可以。」萊瑞蕾馬上打斷亞爾斯蘭公主的話語，「殿下，請謹言慎行。」

  「好吧，南希。」亞爾斯蘭公主輕輕點頭，深藍色的瞳孔里總是讓人感到親切，「本來不是說以亞瑙地區和特里斯地區的統治權作為代價，邀請提拉米蘇侯爵出兵……怎麼忽然要我……」

  「殿下，」萊瑞蕾嚴肅說道：「因為情況有變。」

  「提拉米蘇侯爵聽聞是近五十歲的老人，自然要以權力動他心智。而現在提拉米蘇侯爵病危，步入超凡的普利斯接過大權當任家主。這種以武道為目標的天之驕子，權力恐怕難以動其心智，而且也不適用赤裸裸的利益作為交易。」

  萊瑞蕾靠近亞爾斯蘭公主，低聲說道：「只要殿下跟普利斯訂婚，以『平定亞爾斯蘭叛亂』作為完婚條件，便可以借提拉米蘇的兵力復國。而我觀普利斯此人，並非愛戀美色之徒，只需殿下小心，也不會被他多占便宜。日後復國，到時候主客易位，婚約就隨殿下心意了。」

  「普利斯乃是超凡武者，心如明鏡不染微塵，若跟殿下訂婚，必然不會坐視亞爾斯蘭之亂。如果現在還是提拉米蘇侯爵當位，我絕不會提出這個建議——畢竟一名不足20歲的年輕人，可比一名沉浮半生的老貴族容易對付。」

  大流士走到窗邊，看了一眼遠處正在走動的提拉米蘇士兵，說道：「但康納爾公國里也有沉默風蝕那群兔崽子在搞事，他們會出兵嗎？」

  「大流士，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粗俗？」

  「你不是說我們要偽裝成男人嗎？說話粗俗是最好的偽裝。」大流士淡淡說道：「軍營里，我父親也是這樣說話的，而且屎尿屁不離口，堪稱亞爾斯蘭第一偉男子。」

  面對這樣的歪論，萊瑞蕾想反駁，但是又打不過大流士，只好叉著手嚴肅說道：「康納爾公國內亂，提拉米蘇當然不會出兵。甚至，以提拉米蘇的兵力，有可能打不過沉默風蝕和慕斯軍隊。」

  「那……」

  「所以接下來就看我和你了，大流士。提拉米蘇領地內，根本沒有什麼出色人才，這是我們的機會。」萊瑞蕾看著大流士說道：「我可以為提拉米蘇出謀劃策，幫他們挫敗敵軍；而大流士你，憑藉你的實力，必定能得到普利斯的看重，日後統帥一軍負責南征北戰。」

  「寄望普利斯的出兵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懦弱的行為。我會跟殿下一起，在普利斯身邊向他闡述光復亞爾斯蘭的好處；而你則需要拉攏底層士兵，百戰百勝，甚至拉起屬於我們的軍隊。我們要讓提拉米蘇的人，知道我們的重要性。」

  「至於殿下，請跟普利斯進行普通交往即可。」萊瑞蕾看著亞爾斯蘭公主，笑道：「我相信，沒人能拒絕殿下的魅力。」

  「萊瑞蕾，你在胡說什麼。」亞爾斯蘭公主羞惱萬分，伸出手撓萊瑞蕾腰部，「就知道打趣我。」

  就在萊瑞蕾、亞爾斯蘭公主、大流士三人討論未來的時候，一個隱藏在橫斷山脈的光球也在聆聽她們的對話。

  大光球調用3%的運算資源，用了十秒時間計算這三人對玩家的影響，發現正面影響大於負面影響。因此，它沒有將這三人的情報全部告訴泰帕爾，其中包括她們全部是女性的事實。

  ——

  格拉摩根，漢弗萊堡。

  剛過中午，正準備處理政務的木曜有些心神不靈。前些天進入橫斷山脈的學姐傳來消息，好像在裡面定居了；慕斯的叛亂讓西米露侯爵十分不安，已經用飛翼之螺通知木曜開始軍備，務必次芽之月前組建一支五百人的步兵團，北上支援。

  講道理，木曜並不擔心步兵團的組建。他早就從每天聽課的法師學徒口中知道，平原村又來了兩千多地球人。這群不死者是最好的兵源，哪怕給他們一根攪屎棍，恐怕也能跟慕斯私軍殺個天翻地覆。

  只是木曜好些天之前，就開始感覺有人監視自己。因此，木曜幾乎無時無刻保持著【衡量之眼】，如果有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必然會馬上察覺。

  但在木曜獨處的時候，衡量之眼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並沒有人用監視類法術偵查他。

  然而木曜心底里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他總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某人眼中。不過這些天來的反偵察，也讓木曜頗為疲憊了。

  「……是我太多疑嗎？」木曜心想。

  這時候，外面響起姜戈洪亮的聲音：「木曜，你的學生來找你！」

  「不是說了，我不會隨時隨地解答他們問題的嗎？」木曜應道。

  「他們不是來找你詢問的，」姜戈的聲音頗為玩味：「我保證，你會大吃一驚。」

  木曜微微沉吟，解除了【衡量之眼】，免得等下不停響起警報。然後他檢查了一下書房的法術陷阱是否處於運行狀態，將黑狐手杖放在身邊，才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二十多名衣著各異的玩家走進來——除了十八名法師學徒外，還有七名不曾進行過法師修行的普通玩家。

  「你們有事找我？」

  史密斯推了推手工帝，「是他有事找你。」

  年輕的種花家玩家手工帝，迎著木曜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結結巴巴說道：「木，木曜老師……」

  「停，我不是你們的老師。」木曜說道：「第一，我不老；第二，我沒有取得魔法教導資格，不能稱之為師。你們的習俗真奇怪，像是詛咒別人一樣，把老字掛在嘴邊。」

  「但在我們心中，你確實是我們的導師，」史密斯笑道：「若無木曜先生為我們打開魔法之門，傳授我們包羅萬象的知識，我們可能永世不能涉足其中巧妙。」

  如果木曜不知道面前這群地球人個個受過教育，知識水平幾乎趕得上普通學者，他肯定會以為面前這群人是來自山區的失學青年。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木曜對史密斯的好話也是相當受用，說道：「別囉囉嗦嗦了，什麼事？」

  手工帝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導師，我是來詢問如何開闢精神海。」

  「為什麼這麼問？」木曜隨口反問一句，忽然他意識到什麼，認真看了手工帝一眼，「難道你……」

  「我，我覺得我已經達到開闢精神海的要求，還請導師指明道路！」手工帝認真說道。事實上，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達到要求，但他們玩家有系統啊——

  【叮咚，你已觸發職業進階任務『開闢精神海』】

  【開闢精神海：法師之路，始於精神。萬千法術，無窮智慧，一念地風水火，一念萬物生滅，當你踏入魔法之路，請記住，法術是用來毀滅與創造，而不是讓你召喚魅魔、製作人體娃娃、催眠小姐姐跳舞的！】

  【任務要求：請詢問木曜法師，如何開闢精神海】

  【任務成功：獲得下一步提示】

  【任務失敗：無】

  「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開闢精神海了，」木曜喃喃低語，「這才幾天……」

  「已經過去五十六天了。」史密斯說道：「我們是初春之月的月中開始跟你學習。」

  不足兩個月，就已經有人可以滿足精神和智慧的要求了？木曜對玩家們施展了一遍偵查術，發現手工帝的屬性已經是精神13，智慧13。其他玩家的屬性也幾乎只差1點，恐怕半個月內又會有人滿足屬性要求。

  然而木曜聳聳肩，說道：「你如果要問我怎麼開闢精神海……對不起，我也給不了答案。」

  「哈？」玩家們無比驚訝。

  「你們也看過《阿里布達法師風雲錄》，那是一本899年出生的法師的遊記，基本跟現在沒多大差別，」木曜說道：「阿里布達法師為了開闢精神海，當了三年炮灰兵，鏖戰三年才因為心神激盪，成功開闢精神海。開闢精神海難度之大，一直是限制法師數量的原因。」

  「從第三觀察紀開始，法師就在研究有沒有一個可複製的精神海開闢法，結論是非常令人可惜——沒有。有的法師可能吃飯時候忽然開闢，有的法師娶了七個妻子一起行房突然開闢，甚至有的法師卻得在生死關頭才能開闢……從來沒有法師走別人的路，卻能開闢自己的精神海。」

  「第四觀察紀之後，就有法師發現用某種特殊物質刺激腦部，可以大機率令學徒開闢精神海。」木曜張開手掌，「據我所知，這種道具共有五種。但這是法師們的不傳之秘，格拉摩根自然是沒有的。」

  「你們只能走自己的道路，尋找你們的開闢方法。」木曜輕輕颳了刮自己的眉毛，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當年的開闢方法，是跟某一個魄羅人喝了一晚上酒，第二天酒醒之後，就糊裡糊塗發現自己進入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玩家們頓時看了一眼姜戈，後者笑著露出一排閃亮的白牙。因為木曜這句話，往後足足三個月，幾乎每一晚都有人請姜戈喝酒。

  手工帝若有所思，這時候他耳邊響起：【叮咚，你已完成『開闢精神海』，觸發新任務『法師之路』】

  【法師之路：這名落後封建的法師給不了你什麼建議，請回去詢問村長吧！】

  看著玩家們離開書房，木曜整個人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都軟在椅子上。雖然木曜剛才將開闢精神海說的無比艱難，但他知道對玩家而言，精神海恐怕不是什麼問題。

  異域神靈既然讓他們進行法師修行，木曜就絕不信這是白用功。而且玩家都是不死者，可以用來刺激精神的方法太多了，成材率絕對比法師學院高……

  姜戈沒有跟著玩家一起離開，在木曜對面坐下來，笑道：「這麼說，格拉摩根這個小地方居然要出現法師了？」

  「很有可能。」木曜說道，「簡直是一群怪物。」

  「我以前就知道，跟著你會遇上很多奇妙的事情，」姜戈笑道：「這群野人果然令人大開眼界。」

  「原來你不是跟著我蹭吃蹭喝？」木曜調侃了一下姜戈，忽然問道：「你覺得那群人怎麼樣？」

  「那群人？」姜戈咧開嘴巴，不假思索地說道：「一群要死的人。」

  「哦？」木曜對這個評價還是挺震驚的。

  「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如同神靈在世間遊玩一般，」姜戈哼了一聲：「這種人出現一個我都嫌多，現在居然一群一群出現……」

  「你怎麼說的，好像你以前見過這種人一樣？」木曜笑道。

  「不止我，你以前也見過。」

  「誰？」

  「那個風暴斗篷氏族的木精靈。」

  ——

  法師學徒們又一窩蜂地回到新手村，新玩家看見他們還沒什麼感覺，不過老玩家倒是挺好奇跟他們打招呼：「嘿，史密斯你居然回來了？」「手工帝，上次你給的車牌不錯啊！」

  法師學徒們沒有跟老玩家閒聊的心情，直奔村長屋——比較史密斯等人也很想知道，村長打算怎樣讓手工帝開闢精神海。

  而當他們敲開村長屋的大門，開門的卻是一個東方面孔的玩家。

  三渣子看了一眼面前這群人，居然先一步問道：「誰是手工帝？」

  「我。」手工帝走出來，說道：「我是來找村長的——」

  三渣子先往手工帝扔了一個偵查術，然後說道：「你跟我進來吧，其他人不可以。」

  史密斯等人一時間拿不準三渣子是玩家還是npc——他們可沒辦法認識每一個新玩家，只好悻悻離開。

  不過，反正手工帝以後會告訴他們的，等等也無所謂。

  當手工帝走進村長屋，發現裡面人可不少：克林克茲、龍、仙德瑞拉，還有——

  「你，你不是木曜的學姐嗎？」手工帝驚訝地看著綠髮少女克羅莉斯。克羅莉斯看見手工帝卻只是點點頭，毫不驚訝，對三渣子說道：「你還記得你剛才說到哪吧？」

  「剛說到上帝拆下亞當的肋骨，準備造人。」三渣子說道。

  克羅莉斯嗯了一聲，「這個故事奈瑟可沒有，你等下重點講這個。」

  然後克羅莉斯看向手工帝，說道：「我也不耽擱你時間，你是來詢問怎麼開闢精神海的吧？現在村長不在，我代他向你發布試煉任務。試煉任務都是完全契合你的性格，只要完成，必定可以開闢精神海。」

  手工帝聽得如同雲霧，不過還是點點頭。怎麼他什麼都沒說，克羅莉斯就知道他的目標？

  「我給你三個選擇。」克羅莉斯拿出三個捲軸，「你自己看完選一個，之後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無論是用任何方式。」克羅莉斯在『任何方式』這個詞咬上重音，「不然直接宣告任務失敗，別說我沒警告你。」

  手工帝接過三個捲軸，逐個細看：

  【1獨自一人到達鋼盔岩，偷取水晶龍庫特帕里的神聖水晶。】

  手工帝連鋼盔岩在哪都不知道，而且這個任務難度太大，直接放棄。

  【2在任意一個人口大於三萬的城鎮進行乞討，同時僅且只能穿著哥德式裙子，款色不限，持續十五天。】

  手工帝覺得這個任務在另一個角度上太過兇險，實現難度低，但是在精神上可能會對自己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直接放棄。

  【3三天之內，在木曜熟睡的時候為他換上女式裙子，指定為貴族少婦露背衣裙。】

  這個任務……哎？

  ps：泰帕爾晚上剛回到村子地下室的藏屍場，就被克林克茲呼喚到停屍場。

  看見面前整整一百多具屍體，泰帕爾眼珠子都紅了：「怎麼第一天就有這麼多人死了？」

  負責召喚屍體的克林克茲指著一排被啃得只剩白骨的屍體發出喀喀喀的聲音。

  「蠢到走進叢林被蒼背狼吃了……倒是正常。」

  克林克茲指著另外一排七零八落的屍體。

  「……進遊戲就想試試跳樓的快感？還真被他們找到一個懸崖？懸崖在哪裡！我等下就過去剷平它！」

  克林克茲指了指其他屍體。

  「想在火中跳舞，想試試在水中閉氣，想掏眼珠子玩玩……這個老玩家居然是想試試遊戲商城裡的小刀利不利，直接吞了？！」

  泰帕爾怒了：「老闆，能不能讓玩家自殘時的痛感調到100%啊！」

  「這樣他們會有可能痛死的。」大光球回應道。

  「那就改成癢吧！自殘式的痛苦全部改成癢！而且死了還要維持30秒感受腳心被羽毛撩的癢！我要看著他們癢的全身痙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