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劫後餘生的喜悅

  直立也尷尬一笑：「那什麼，兩位受苦了，我這不趕緊來慰問慰問。」

  夏子航啪一下放下碗筷：「課長，我問你，你到底准沒準備那三億贖金。」

  

  直立賠笑：「那些細節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都好好躺在這裡的。」

  夏子航火冒三丈：「什麼叫好好的，明明是殘缺不全的。我們中槍了啊課長，中槍！」

  直立安慰道：「是是是，回去就給你們加薪哈，一定加，還給你們申請三等功，必須的。」

  夏子航心裡那道坎無論如何過不去：「先別說這些沒用的，你現在必須回答我，課長你到底有沒有準備那三億贖金。」

  直立快哭了，用眼神求助顧北。

  顧北攤攤手，表示無奈。

  突然，直立也火了。

  作為一個上有老下有小，在警署還一直干不出成績的中層幹部來說。

  他的委屈找誰說。

  「啊！！你以為只有你有委屈嗎？我沒有嗎？」

  「三億啊，三億。你以為是三百塊嗎，就算把我賣了，甚至把整個警署全賣了，能湊出來三億嗎？」

  「我長這麼大，我也沒見過三億是多少錢啊！」

  「和歹徒搏鬥，重要的是智慧，不是金錢，知道嗎？」

  夏子航不聽他的，迅速理出了關鍵之處：「那你說，三億沒湊到，你到底湊到了多少。」

  直立泄氣，再次以眼神求助顧北。

  顧北還是攤攤手。

  直立只得開口懇求道：「小北，夏子航可是你的手下啊，你不能這麼不管不問吧。」

  好嘛，這是開始甩鍋了。

  「子航，其實課長還是很關心你的，他確實湊了錢。」

  夏子航猶如渴求母愛的小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真的嗎，課長湊了多少。」

  顧北據實已告：「確實差點就有三億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是假鈔！」

  夏子航驚呆！

  一直密切關注對話的淺谷也驚呆！

  她少見的抱怨道：「課長，我們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在後面就打算弄點假鈔敷衍綁匪？」

  「嘿嘿，那個什麼，那個假鈔很真，真的，你們也都看見過的，足以以假亂真。」

  行了。

  憋說了。

  我和夏子航兩條命加起來，就值點假鈔。

  也別說什麼三等功二等功升職加薪的事了，現在立刻當場就不幹了。

  淺谷和夏子航對望一眼。

  然後夏子航說：「課長，您過來點，我有話要說。」

  直立趕緊小心翼翼走過去。

  夏子航一下扯住了他的衣領：「課長，你有心嗎？我們可是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淺谷也拿過病床邊的拐杖，扔到了直立的身上。

  關鍵時刻直立發出致命一擊：「別鬧，你們就沒錯嗎，你們不是也沒抓住愛麗絲嗎？」

  淺谷第一個反駁：「什麼愛麗絲，沒有愛麗絲，當晚只有我們三個。」

  夏子航也道：「只有我們三個，是你們弄丟了寶石，還想怪在我們身上。組長，打他。」

  白蘞心中一暖。

  原來，這兩個人，一個看似不靠譜，一個看似冷若冰霜，其實都這麼有情有義嗎？

  兩人都一口咬定，當晚沒有看見過愛麗絲。

  顧北見他們打得差不多了終於道：「都打累了吧，行，都休息下吧，待會再打。」

  三人紛紛重新倒下，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顧北道：「課長，您先回去吧。這裡我會照顧好的。」

  直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挨打，不是，明天再來看你們。」

  直立慌忙打開門，一臉苦相的醫生正等在外面。

  「你們是警察嗎？那怎麼這麼沒素質呢，在醫院裡大吵大鬧，像什麼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病人剛醒，有點激動。」

  「你是他們領導是吧，那跟我來，把他們手術費住院費押金什麼的，先辦一辦。」

  直立驚呆：「啊，我出嗎？」

  夏子航大聲道：「不然呢？」

  直立趕緊關上了門：「好好好，我出我出，我走了啊！」

  「哈哈哈哈哈！」

  門內不禁一陣爆笑。

  幾天後，當淺汀的新聞剛剛從熱搜上退下來。

  番陽市的本地熱聞上又出了一件大事。

  一年一度的百想藝術拍賣會即將舉辦了。

  這個拍賣會之所以讓普通人都趨之若鶩的原因主要有兩個。

  一是，它只拍賣頂尖的畫作，身價基本都在一億元上，才有資格入場。

  二是，採取邀請制，名額有限。除了將受邀人的財富作為重要指標以外，藝術藏品的多少和在收藏界的名氣都很重要。

  普通人，就算花錢，也進不去。

  而且，每年拍賣會後，都會有一場奢華無比的慶功宴，所有受邀者都戴著面具著盛裝出席。

  這盛會，往往成為番陽市人民群眾最少一個月的茶餘飯後談資。

  -

  此時犬鳴警署內正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年年都參與拍賣會，且據說每次都豪擲千金的神秘富豪，秦深，正做在課長直立的辦公室里。

  他穿著一套酒紅色的華貴絲絨西裝，襯衫衣領和精緻的領結一絲不苟，上衣的口袋裡還插著一朵新鮮的山茶花。

  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和警署的接地體氛圍格格不入。

  直立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還是和顧北一起，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接待了他。

  「直立課長，久仰大名。這次我來，是希望請你們幫我保護一副畫作。」

  「秦先生，您放心，這是我們警署向來最為擅長的項目。特別是對愛麗絲來說，我們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

  「聽說愛麗絲近半年來，頻頻得手，所以我才會儘可能小心些。」

  顧北腹誹。

  什麼玩意兒？

  這就答應了？

  什麼都還沒問清楚呢，就這麼上嗎？

  課長永遠都是這麼的...一腔熱血。

  顧北追問道：「秦先生，請問是哪副畫作，保管在哪裡的？」

  「你們知道明晚的拍賣會吧。每年我都會拍下幾幅喜歡的。拍賣會後還有慶功宴，每次都會搞到深更半夜，我這個人呢，是從不住酒店的，所以當晚我就得帶著畫作回家。」

  顧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