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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金漫的選擇④

2024-08-28 14:27:16 作者: 恆河沙數

  直到直更的太監,看見金漫回來,先是一喜,等看到她現在的樣貌,隨後便是驚異,連忙,要安排太醫過來為他診脈,看他是否受傷,被金漫一一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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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用手背,抹去了臉上蹭著的污泥和髒土,一邊氣勢洶洶的,朝著蕭硯的寢宮,大步走去,蕭硯的寢宮,現在仍然燈火搖曳,屋內這位新晉的帝王,還在來回踱步,顯然,十分焦急,卻沒想到,門咣當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只見金漫,一個嬌小的身影,拎著他的彎刀,沖了進來,身邊的侍衛們,不及反應,也都跟著衝上前去,用身體組成了人牆,攔在蕭硯前面,好像那架勢,只怕金漫一個不留神,拿著刀,衝上去把新皇帝宰了。

  反倒是蕭硯,撥開了這些侍衛,走到他的面前,金漫此時,才覺得自己,拎著一把刀闖進皇帝寢宮,十分的不妥,隨即咣當一聲,把刀扔在了地上,又喪氣的,甩了甩袖子上的泥土,沒什麼氣勢的,坐在了桌子旁的茶凳上,將桌上的晾好的茶,咚咚咚的一飲而盡,顯然是渴死了。

  蕭硯一臉心疼的看著金漫,她的臉上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沒有去催促他,反而示意身邊的侍衛們都退下,等到侍衛們,各個狐狸的,膽戰心驚的,離開了屋子之後,金漫這才他放下了,一直喝水的時候,將茶碗沒好氣的往桌上一放,仰起頭,對著蕭硯說道,「陛下,恕我直言,這京城我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蕭硯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笑了起來,「怎麼?這京城裡,哪兒又讓你不開心了?你說,我改。」

  他脾氣甚好的,坐在了金漫的身邊,一點也沒在意,他把茶壺,茶碗,隨著性子,扔的乒桌球乓的聲響。

  可是一旁伺候的小太監,卻已經嚇得戰戰兢兢的,不知道,這兩位,一位皇帝,一位攝政王,這兩位絕對是天乾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現在的心理,到底是怎麼想的,很怕自己,一個沒伺候好,將這兩位惹惱,聽說這位金漫公主,從前在宮外面長大,是個說打就殺的狠角色,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今天晚上命喪,在這兩位大人的手上,又暗暗恨著,為什麼就是讓他今天自己當時呢。

  這麼一想,這孩子頓時臉上的血色,就褪了個乾乾淨淨。臉色頓時蒼白起來。金漫又喝了一碗水,懊惱的看著那壺,已經被他喝乾了的水,隨即潮男人擺了擺手示意,小太監下去端一壺茶來,那小太監一看自己有機會能跑出去啊。開心的不得了,腳底下飛快的抹油,馬上就竄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在這屋裡多待,生怕被這兩個人生吞活剝了。

  等到他戰戰兢兢的跑了出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沒有拿著茶壺,只能在一邊懊惱的跺著腳,心想自己,真的是太馬虎了,如果再回去拿壺,豈不是一下子,就撞到了兩個人的槍口上,看金漫攝政王的那副樣子,他現在就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這茶壺不拿也罷,想著,就往御膳房的方向而去。

  那邊應當有不少其他的茶壺在,他應當去拿上一隻茶壺回來。就是這麼一個功夫,他就朝著御膳房走去,畢竟是偷著跑進御膳房,偷出一把壺,他不敢行事太過大膽,只能走在隱蔽的那條狹窄的公道上。

  因為天乾國的皇宮之內,內務十分嚴格,各個貢院,有多少的茶壺、茶碗,像這種是專門給蕭硯用的東西,都是有固定的數字的,不可隨便拿來。取來只能偷偷的去拿,然後,再將屋裡的那壺,空壺,換出來放進去,小太監在心裡打定了主意,更加加快了步伐,想著速戰速決更好,不然,他到時候,要落一個偷壺的罪名,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不想到這,趕緊加快速度,可是沒想到,剛剛走到宮廷拐彎的時候,就看到一道奇長的白影,站在自己近前。

  嚇得小太監連連後退。此時夜色已然很深,他竟然在這公道上,看見了女鬼!

  小太監驚叫一聲,只是後面那一聲「來人啊」,還沒有喊出去,就已經被這白影,用尖銳的刀片,割開了喉嚨,再也喊不出一聲像樣的人話,而他剛才那一聲尖叫,卻是引來了正在附近巡邏的那隊人,那隊人滿,約莫有七八個之多,聽見這邊聲音有異,便朝著他的方向過來。

  聽著外面密集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個白衣人根本沒有一點的惶恐,反而追著那幾個人似的,迎著腳步聲來的方向走去,在那條方向上,他果然,遇到了那些巡邏的兵將,隨著手起刀落,那些兵將,甚至連自己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白衣人,一刀割開了喉嚨,這些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就像是被劃開了肚腸整齊的魚那樣,只不過這些魚,成了一條條收拾過的死魚,每個人的傷口,位置,竟然都如出一轍!

  大約一炷香時間之後,當洛川看到這些屍體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這些人的屍體太過於乾淨了,那一條細細的,如同紅線一般的傷口,留在這些死者的脖頸上,切的手法、力度方向,都像是經過千百次的實戰一樣,那麼的整齊那麼的利落。

  顯然這個人,不僅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一個殺人的高手,只是令洛川,更加驚愕的是,這樣乾脆利落的殺人手法,金漫也曾經交給過他,甚至於和他講解人身上的大動脈,從哪裡切下來,最方便的時候,也是和這人的刀口,位置如出一轍。

  沒錯是刀,洛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的刀,應當是和金漫用的刀形狀相似的圓刀,因為只有圓圓刀刃的刀身,才會切出這樣順滑的,有弧度的傷口,難道殺人者是他洛川已經近乎,扭曲的想到,殺人的人如果是金漫的話,一定是蕭硯做了什麼,令他不悅的事情,不然以金漫的手段,怕是不會,也更加不可能。去傷害這些無辜的人,畢竟這些人,都是皇帝身邊的巡邏的侍衛,又和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而另一邊,遲遲沒有等來,自己新茶的金漫,已經察覺了不對勁,在他的授意之下,將安寧重新召回了寢宮,本來今夜,安寧有許多大事要忙,所有的內務,都是由他和他的師傅,兩人一起搞定,已經是忙得不可開交。

  金漫本不想,叫人去將他請回來,只可惜這件事上沒有安寧,確實不行,儘管安寧,自己沒有說過,金漫也能敏銳的感覺到,安寧其實是一個高手,他沒有刻意的,在安寧面前,提起過這一點,就是給彼此一個台階。

  安寧不想說,他自然也就沒有去問,可是現在情況十分的緊急,金漫已經敏銳的在今晚的空氣之中,嗅出了不對勁,他打不過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是因為他能夠從空間的共鳴之中,感受到現在,自己的空間,搖搖欲墜的可憐,而對方的空間,卻是固若金湯,這樣一個,從內到外都遠勝於自己的人,他有什麼實力,去和人家硬碰硬的,金漫想著就越發緊張了,起來將蕭硯安排在爭做宮城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不讓他出來。

  而他自己就帶著安寧,在店外守著。做了最後的防衛和布局,至少保證,之前蕭硯是很安全的,將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妥當,金漫這才開口,神情嚴肅的,對著安寧一字一句的說著,「過了今天晚上,也就算好了。這人顯然是沖我而來,只要我不在這,這人便不會傷害陛下,不過你們還是要嚴防死守,不能讓陛下受到傷害。」

  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是因為金漫,已經感受到了,現在自己身上發生了變化,之前蕭硯他登機了以後,金漫便感覺到自己的空間,得到了一陣修復。雖然還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但是這個空間,至少已經能夠自主的站立起來了,比之前那個破爛的地方,不知道強了多少,可他的能量池還是空的。

  能量池就是他們只要集齊三個穿越盟成員以後,就能激活的地方,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才能開啟穿越回穿越盟的大門,所以金漫大膽的猜測,如果能夠讓蕭硯坐在皇位上,穩穩噹噹的坐上一陣子,它的能量池,早晚能夠恢復正常,而且這件事,他也很想和魏生錦一起商量,讓他能知道自己的打算,順便核查一番,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絕對不能被困在這個皇宮,坐牢一樣的。

  想到這兒。金漫就更加佐證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他必須得離開這個皇宮,而且因為他的存在,已經招來了這個面具人,他就更沒有理由,能夠在這繼續留下去了,再留下去對他對蕭硯,都沒有任何的好處。他必須要走,而且是今晚便走。

  只是對著安寧交代了一聲,金漫便要離開了他,絕對不能再去找蕭硯告別,按照蕭硯的性格來說他的這番話,可能還未說出口,蕭硯阻攔的理由,就已經想了一籮筐,他到底是走不得的。只有這樣悄無聲息的走,才是對大家都好的結果只是苦了安寧這個傳話的人。

  金漫便留了一封書信給他,為了防止,自己最擔心的情況出現,若是他走了,其他的這些庸才們,不能好好的照顧蕭硯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

  他一定要讓蕭硯在皇帝的寶座上坐著,長長久久,坐在安安穩穩,想到這兒,金漫便開口對安寧說道,「我現在就繡書一封,留給你吧,免得到時候,陛下遷怒於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提起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封告辭的書信。大意是讓蕭硯,好好做她的皇帝,保住自己的龍體以及讓魏生錦出城門,離開京城,他知道現在的蕭硯,正是用人之計,魏生錦是金漫信得過的人,自然也會成為皇帝信得過的人,只可惜現在,他並不能將這個信任之人,留給蕭硯,因為金漫自己,還要和魏生錦商量,更大的,更重要的事情,他想只不過是一個魏小公爺,皇帝應該不會和他搶人的。

  而至於他自己,那個攝政王的位置,金漫放下筆,和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他這個攝政王的位置來的容易,走的也快,竟然是連一天都時間,都沒有做到,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等到第二天。

  蕭硯打開了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欲哭無淚的安寧,只能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打開了,留給他的這封書信以後,看見金漫寫的那番話,當時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這人原來,處心積慮的和他要了攝政王的位置,卻是為了給他。

  反反覆覆的將這封書信看了好幾遍,這才確定,這個金漫當真是走的一點沒有留戀。

  放下舒心,蕭硯擦了一把臉,掩蓋住了所有的情緒,這才說道,「洛川在哪兒?」

  「洛川?」

  「京醫館裡殺了所有人的那個瘋小子,把他找出來!今天之內,不管用什麼手段,朕要他出現在我的面前!」蕭硯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露出了難得的帝王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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