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洛川第一次色化②

  清晨的光透過窗楞，直拉拉的打在洛川的臉上，洛川臉上有消耗了過多體力之後的舒適和輕鬆，似乎許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竟然已到日上三竿。

  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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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川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著眼前花粉色充滿少女心的簾帳渾身一個激靈，最後一點睏倦都一下子出逃了。

  這是金漫的房間！

  洛川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自己後脊背竄了上來，他昨天到底做了什麼？洛川從來沒有喝醉過酒，也就不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被眾人叫做「斷片」。

  可他昨天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麼記憶是斷掉的？說什麼都記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洛川在床上努力抱著頭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點點滴滴，好像……是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魏小公爺忽然闖入，要和金漫說什麼，但是因為自己在場，所以他們兩個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靜，誰也沒開口。

  在場的三個人，他是多餘的。

  昨晚上那口那咽下去的氣好像又重新浮現了出來。洛川望著窗外，身後門扉一響，金漫端著食盤走了進來，看見洛川已經起了，很自然的把食盤放在桌上，打招呼，「醒啦？起來吃點東西。」

  洛川下意識嗯了一聲，正要說話發現自己的嘴唇發出一點撕裂的疼，抬手一抹，竟蹭了一點血跡。嘴出了什麼事兒了嗎？他很少有嘴唇乾裂的情況。

  金漫擰好了一個熱毛巾遞給他，「擦把臉，下來。」

  洛川正好用濕毛巾把破了的嘴唇擦了擦，抬頭一看，忍不住一愣。金漫的嘴角也有一塊破皮，周圍還有點淺淺的紅腫。

  洛川盯著那輪廓完美的粉唇，片刻，強迫自己移開眼睛，一些交錯凌亂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和柔軟的觸感，真實感十足不像是從前夢中的幻想那麼虛無。偷眼去看金漫的神情，金漫神情如常，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乖乖的坐在金漫的身邊，拿著筷子的時候，眼前又似乎浮現出了一隻手，正飛快的在指間轉著筷子的場景。

  洛川喝粥的動作一頓，眼神有一瞬間放空。

  「姑姑，昨晚上我……我怎麼了麼？」他其實想說的是，我昨天怎麼你了嗎？但是這話他可怎麼說的出口？

  一貫聰明的金漫這會兒好像啥也沒聽懂似的，淡淡掃了一眼洛川，「沒什麼，犯病了而已。」

  洛川吃下去的粥差點嗆死自己。

  他是犯病了，他想問的是犯病的過程和具體的細節！尤其是關於他倆嘴巴的細節好嘛！

  金漫卻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在洛川對面坐下，拿起一隻蘋果隨便在袖子上蹭了蹭，慢慢啃著。

  粉紅色的唇在通紅的唇上看起來更加紅潤光澤，洛川心裡狠狠一突，忽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姑姑你嘴怎麼破了？」

  金漫手裡蘋果都不香了，但是在孩子面前怎麼也不能掉了尊嚴，手指隨意的擦過嘴唇，說道，「沒什麼，昨天魏小公爺……」

  洛川捏著勺子的手一僵。

  「魏小公爺和你喝酒，你倆喝的很醉，我扶你回屋的時候，咱倆都摔倒了，這不，全破了。」金漫指著自己的嘴，袖子一擼起來，胳膊肘上也有一道磕碰過後才有的淤青。

  金漫說的是實話嗎？當然，也不全是。

  昨天晚上洛川發病之後，理智和神思完全喪失，甚至連金漫喊他的名字也沒法讓他清醒過來，發瘋似的吻住金漫的嘴，連咬帶啃，力道兇猛的讓金漫差點以為他要吃了自己。所謂生猛不過如此了，金漫豈是一個受制於人的人，反手就把洛川推走，兩人糾纏掙扎之中，也就是碰翻了屋裡的飯桌，木椅，碗筷，乃至隔間的屏風，兩人一路糾纏打鬥，一個使勁抱著，一個死活要掙脫，就這麼著互相較勁。

  毫無章法的互相揪住衣服，金漫想著把洛川制服就好了，但是怎麼也想不到洛川在發病狀態壯的好像是頭牛，在力量上把金漫狠狠壓制，兩個人屋裡屋外打了個遍，金漫也沒掙脫洛川的桎梏，仍被他牢牢的攥住了手腕。

  最後，金漫被他按在廊柱上的時候，總算找到了一個破綻，右手成刀，劈在洛川的後脖頸，洛川才老老實實的暈了過去。

  金漫筋疲力盡的拖著洛川的身子坐了下來，一個暈倒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快要累吐血。招呼進來魏小公爺，金漫和魏生錦兩個人齊心協力將洛川抬回了金漫的房間。

  沒辦法，這裡可是國公府，她也不想洛川發病的事情被國公爺等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回自己的房間。魏生錦昨晚在看到洛川和金漫的狀態之後就已經明白了洛川的小心思，但是看金漫被人吻到嘴腫也不怎麼往心上去的時候，忍不住出言提醒，「洛川是不是也到青春期了啊？你要不要給他說個親事？」

  「他才十幾啊，說什麼親！」金漫白眼一翻，不住用手捂著嘴唇，媽的，洛川是不是屬狗的，怎麼咬人這麼疼。

  魏生錦為難的看了一眼洛川，「你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做男人有時候也沒什麼好處。我也是這次成了男的，才懂的去青樓的快樂。」

  金漫白眼翻得更勤快，「你那是給渣男找藉口，人和畜生不同的地方就是會自控，謝謝。」

  魏生錦被懟的無話可說，只能轉移話題，「但是這個，剛才的行為我在外面聽著跟畜生也差不多了吧？你真的不懂，這古代的男人都成婚的早，洛川也十三十四歲了吧，我告訴你你現在給他說親，都不算早。」

  「那就等等看，不過我倒是早有想法。」

  「啊？你要嫁他？」

  「我錘死你信不？」金漫真的無語死了，「我是說，洛川其實身上中了奇毒，我找不到辦法救他，如果無法解毒，他就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我打算找個時機帶他去找燕無語他師傅。燕無語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神醫，他師傅可厲害了，我得帶洛川去試試。」金漫掐著指頭一算，陷入沉思。

  魏生錦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她旁邊，幫著把洛川抬到床上，看金漫仔細的替洛川蓋好被子，想了想說道，「他確定是昏迷了過去吧？」

  金漫扒開洛川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散大，聽不見了。放心。」

  魏生錦這才掏出懷裡的一物遞給金漫，也是一塊烏木製成的令牌，上面隱約出現一個上白下王的輪廓。

  「皇？」金漫眉頭一簇，從自己懷裡也拿出一塊令牌，上面也是一個「皇」字。

  「所以，我們這次的行動任務是同一個人？」魏生錦托著腮仔細把兩塊令牌放到一起，琢磨著。

  「這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說皇室中的某個人，還是什麼皇親國戚？」魏生錦擰眉道，「我之前做了一些功課，在這個字出現以後，我就翻遍了整個皇族的族譜，目前在京城裡還能排的上的皇家人，無非就是宮裡那幾位。幸好啊，這一代皇族人才凋敝，活著的人都不怎麼多了，如果是三代以上就遷移出皇城的，我就自動給排除了。」

  金漫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名冊本子，仔細翻看，「三代前就出了皇城的確實研究的意義不大，現在皇宮裡的這幾位，我倒是見過幾個，並沒有特別……不對！」

  魏生錦看著她忽然明了似的臉色，緊張兮兮的問道，「怎麼？」

  「三殿下，蕭硯。」金漫忽然想起來那天從山洞出來之後發生的場景，「就是因為他的出現。我的令牌上才出現了這個字，你呢？是什麼契機讓你的令牌出現字的？」

  「啊？我的從一開始就有字啊。」魏生錦不明所以的問道。

  金漫將那天的情景仔細給魏生錦說了一遍，又說道，「但是我現在拿捏不好，如果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的話，那麼我要保護的人是三皇子殿下，但是如果這個皇字就是表面意思的話，那咱們保護的人就不是皇子，而是當今聖上。」

  「可是皇上會需要什麼我們保護的地方？」魏生錦不懂了。

  金漫沉思片刻說道，「你有沒有什麼渠道能讓我進宮？在皇上身邊待上一段時間，看看他和令牌之間有沒有關聯。」

  她之前雖然是見過皇上，但是僅限於短暫的打交道而已，沒有深入的交流和了解。

  金漫的話很快得到了魏生錦的贊同，他想了很久才一拍大腿，站起來，「我想到了！兩件事，陛下一還沒有正式給你冊封，等冊封的時候，我幫你想個辦法，留在宮裡多待幾天，但是我這個法子有點冒險，你聽聽看。」

  兩個人湊在一起前後仔細規劃了許久，直到天色破曉，金漫才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寫的密密麻麻的圖紙滿意的點點頭。魏生錦又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嘴裡嘀嘀咕咕的前後念叨好久才鬆口氣，「就這麼辦，現在就等著你的冊封大典吧。」

  「這場冊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開始，但是鴻王府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金漫想起自己多天沒有回去，鴻王府的人連個聞訊都沒有。

  明擺著是要把她賣給國公府了。

  「你可別這麼說，芳若夫人派過一個老婆婆來，大概說了些你在這裡住著多有打擾的漂亮客氣話，啊對了，給我娘帶了一些上好絹布之類的東西。」魏生錦說著說著就笑了，「怎麼看，怎麼像是給我娘送了點見面禮似的。」

  「我跟你說話呢，聽見了沒？」魏生錦拿手戳了戳金漫的胳膊，「想啥呢？這麼出神？」

  「我在想啊，我這樣到處要零花錢也不是辦法，趁著手裡有你爹剛給的這幾千兩，不如我們做點小生意？」金漫捏著兩根手指頭，壞壞一笑。

  「什么小生意呢？」魏生錦笑得比她還壞，也搓著兩根手指湊了過來。

  「當然是老本行啊，接點生意做做，順便……把京城裡這些藏著的秘密都挖出來，攥住別人的秘密，我們才能站的穩穩噹噹嘛。」金漫狐狸眼笑得彎了又彎，兩個人一拍即合。

  「有道理，等我們站穩了，才能接著去找阿簡。」魏生錦眼神一黯，「還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那場爆炸……你還能記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