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站住

  「是，是呀大小姐。」春日不明鳳梧這一句疑問是什麼意思，不由得點了點頭，老實回答道。

  「大小姐您是怎了？難道，難道連奴婢也不認識了嗎？奴婢…奴婢是春日。」春日見鳳梧波瀾不驚，但漆黑的眼卻依舊盯著他們時，擠出笑容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她發現這位大小姐真跟前幾日不同，特別是那眼神，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卻好像能洞察人心般。

  連她們見了，都覺有些瘮得慌。

  「哦，想起來了，你們是本小姐貼身伺候的丫鬟。」鳳梧冷漠地哦了聲，回答道。

  兩人心裡咯噔了下，只覺鳳梧這話聽起來別有意思，好似在說，她們日日不見影，不曾伺候過她，她差點想不起來她們是誰。

  剛剛那句疑問句，也好似在說，她們何時將她當成大小姐過。

  「是，是呀。」春麗順著鳳梧的話，乾笑一聲，回答道。

  「我們是來給大小姐打掃房間的…房間…房間打掃好了，那奴婢們便先出去，不打擾大小姐休息。」春日從驚慌中恢復過來，露出笑容，恭敬回答道。

  一旁的春麗趁著春麗說話的空隙，將藏在身後的小瓶子往背後的柜子一塞，隨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柜子，輕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才鬆了口氣，將藏在身後的手放到前面來。

  兩人低頭，邁著步子規矩地從鳳梧身邊路過，就在她們踏出房門時，鳳梧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站住。」

  兩人神色微變，心裡緊張得慌，害怕是剛剛那一幕被鳳梧看到。

  身為丫鬟，偷主子用的靈泉水，這要讓管家知道了，她們一定會被逐出鳳家的，到時是連門外弟子都當不了。

  「本小姐餓了。」鳳梧冷聲開口。

  兩人轉頭，笑顏如花道：「奴婢馬上去給廚房給小姐弄點好吃的來！」

  說罷，二人如連體嬰兒般，腳步匆忙，邁著大步離開。

  鳳梧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轉頭，邁著步子走到桌子旁。

  打開柜子，拿起裡頭放著的瓶子，打開，裡面的靈泉確實比之前少了些。

  這是她在拿到萬子歸第二天，李管家叫人送來給她的。

  大抵是覺得她身上傷嚴重，只泡一次靈泉水還不足以恢復傷口，所以又命人給她拿了一小瓶來。

  當時送靈泉的下人說是夫人命李管家給她備的，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是李管家自己的意思。

  若李蘭真的擔心她，想過她，也不會到現在都沒來看過她。

  鳳梧覺得，李蘭與鳳鳴天兩人，根本不配當父母，因為他們連一個管家都不如。

  鳳梧回過神，拿著瓶子的手微微搖晃，內里的靈泉也隨著她的手一同搖晃著。

  「人的欲望會因為不滿足而逐漸放大，這次是靈泉水，下次便會是其他東西，最後…」鳳梧不知想到什麼，漆黑冷漠的眸泛起一抹笑意，連唇角淺淺一揚。

  她原本沒打算理會這兩人，畢竟她們擅離職守，不伺候她，她更省心省事，行動也更自如方便。

  但現在，她們是偷到她頭上來了。

  她這人的原則便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但人若犯她，她也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