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也來搗亂的萬世

  聽了郭奉孝的詢問，楊烈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然傳來一聲久別的聲音，在腦海里說道。

  「不用怕誰，何必婆婆媽媽的？難道你還想在這裡，打下萬年基業，成宗做祖不成？快要回去了。」

  楊烈一聽好久不說話的萬世，居然開口這麼說，頓時一愣，卡著郭奉孝說道。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小考慮權衡利弊。你麼暫且坐，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之後，楊烈急匆匆走出廳堂，直接來到府中的後面花園，看看四周無人，就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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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人家怎麼又出現了？和我交易的不是你，而是替身吧？」

  萬世一聽楊烈這麼詢問，頓時嘿嘿一笑，開口說道。

  「你感覺出來了？反正你也不過是得到交換的東西而已，不需要我陪著不是麼？再說了，我又不是只你這裡的。忙著呢。這次不過是你這裡，即將結束了，到了關鍵的時候，我過來坐鎮一段時間而已。」

  「即將結束？」

  「對啊，莫不成你還想在這裡紮根常駐？告訴你，不行的，到了節點，必須回去，明白麼？」

  「節點？這個我當然明白。」

  「那你還猶豫什麼？在這裡娶妻了，戀著新婚老婆呢？」

  萬世笑著說道。

  「這倒沒有，只是感覺，怎麼說呢，明知道自己有實力不懼怕他任何一方，但是總也下不定決心，乾脆利落的動手。總覺得似乎有什麼牽絆似得。」

  萬世聽楊烈這麼一說，頓時就是一笑，開口說道。

  「明白，不就是你的感情讓你不忍對一些人下手，對麼？但是，有些時候，你看到的，聽到的，以及所知道的，未必就是真相，而其熱即便是真相，但是，有些細節我保證你看了之後，哪怕是再偉光正的那種存在，你也會覺得此人十惡不赦。必於殺之而後快。」

  「別的不說，就說吃人。程昱程仲德，子曹操丟失兗州，只剩下三縣的時候，軍糧匱乏，程昱就用人肉作軍糧，以供曹軍使用，尤其是程昱用人作軍糧的地方，還就是他程仲德的家鄉。」

  說到這裡，萬世故意嘖嘖有聲，開口說道。

  「桑梓之地啊，用鄉里之人作軍糧，就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那程仲德的故舊親朋以及熟悉之人。佩服啊佩服。」

  萬世說的很有感情，讓楊烈聽得極不舒服，倒不是血腥以及別的，而是那裡面人性的泯滅和缺失。

  而且，他一直不肯對於中原用兵，參與中原大戰，反而針對外族，不就是不想自己對著自己的族人動手，殺到自己泯滅人性，哪怕是能夠控制的那種，他也有些不大情願不是麼？

  所以，他對於不管是曹操，孫權，劉備，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態度，哪怕是覺得孫權有些陰險，劉備有些虛假，曹操有些毒辣，但只要不涉及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只不過，胡來去了曹節之後，對於曹丕愛屋及烏，走的近些罷了。

  但是，曹丕稱魏王，就讓楊烈明白，曹丕依舊還是那個曹丕，自己影響得了一些小事，但絕對涉及不到一個人的秉性靈魂，所以，才會使得即便有所改變，但大局絕對變不了，會堅強的回到原本的軌道上的。

  要想改變的更多一些，自己現在這樣是絕對不行的。如果當初自己直接出手，影響干預了這裡的許多，或許能夠改變大局，和歷史軌跡。

  現在麼，很難，也不是不能，而是他自己的人性或者感情在阻礙他。

  而萬世的出現，恐怕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楊烈有些預感。

  果不其然，完事說了程昱人肉軍糧之事以後，陡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

  「那麼人肉軍糧，曹操知不知道呢？你說？」

  這還用說麼，到了曹操那等級數，一個縣裡，你能夠夠拿出多少糧食，心裡沒數？更何況肉食啊，除了狩獵，就只有人肉了。但是曹老闆還就問都不問，直接收下不說，說不得也有吃人的時候呢。

  但是，萬世提起這個，依舊不是重點，而是繼續說道。

  「曹操都是如此，別人呢？」

  此言一出，楊烈頓時有些精神恍惚了。

  曹操都這樣，使用人肉作軍糧，別的諸侯呢？有沒有？

  過去的時候，楊烈絕對沒有想過這些，現在聽萬世說起之後，不由得想起了這個問題。

  想了許久之後，他只能保證，自己的兵馬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至於別人，他根本不敢保證不說，還大為懷疑。

  以往的時候，提起亂世，什麼千里無雞鳴，白骨露於野，這是隨口都能說出來的東西，但是，真到了這裡之後，楊烈發現，那不過是寥寥的而已，活在和平時代的人們，絕想不到冷兵器時代，大戰過後的殘肢斷臂，以及各種各樣死去的的人，給予他的震撼。

  則還不是最震撼的那種，楊烈看到過流民的死亡，被兵馬追逐時候，無助的呼喊，以及到處奔逃躲避，更有著被人殺死之後，整個溝壑之中，密密麻麻的屍體。

  所有看到的野狗，都是紅眼的那種。

  這個時候，楊烈只是感覺到痛心還有強烈的活命的決心，所以，他在得到洛陽以及所有的地方以後，強力推行屯田。

  屯田營是他的底線，以及基礎，所有和這個對抗的存在，就如同司馬懿的司馬氏一樣，被楊烈用各種手段，要麼折騰的你心服口服，要麼折磨得你全家失蹤。沒有別的下場。

  「一家哭，換來一路不哭。這划算得很。」

  但是今天萬世一提起人肉軍糧，楊烈頓時就喲了一個疑問，那就是別說種田的人了，就是田地都是慌得，那麼混戰了這麼久，所有的勢力額軍糧，究竟從哪裡來？都說荊襄富庶，但是，以楊烈的眼光來看，不過如此。號稱富庶的地方都是這樣，那麼戰亂不斷的貧瘠之地，供應的起，那麼多人的軍糧麼？

  他懷疑得很。

  「明白了麼？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不是冷血，而是不得不做。你也一樣。不做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