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狗吞日天地變

  但是軍令已下，楊烈也只能遵照軍令，加緊編組屯騎所部和西園軍下軍校尉所部，畢竟他可是知道，北軍之中，只有屯騎一部隨行扈從，而西園軍中，除了自己的下軍校尉部，也就是蹇碩的上軍校尉部有著不足兩千人的真實戰力，當初撥過去的三千人，還有一別部在蜀中平亂呢，除此以外，別的校尉所部，打鬥不過是幾百人的規模，平時大哥旗幟，作為儀仗來說，還算唬人，真要讓他們上陣殺敵，反正楊烈是不看好他們的戰力。

  別說什麼袁紹曹操都是一時之雄，他們如今的心思都在大將軍府呢，對於西園軍也不過是占個位置，心思根本不在這裡。所以，雖未的隨行扈從，恐怕還就是當初有屯騎這裡派生出去的上軍校尉部，下軍校尉部，以及自己的屯騎所部。指望別人？還是算了吧，豬隊友坑人才是直接能夠坑死的那種呢。

  而如今的諸多大臣們，當時在朝堂根本沒有理由阻止天子，回到各自府中，不由得聚合在各自親近的大臣府邸，共同商議對策。

  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次天子出巡冀州，已經是不可阻擋的那種，倒不如順水推舟，真的能夠解決黑山賊寇，倒也划算，至於說兵力麼，不是有屯騎校尉部和西園軍所部的麼？加上調集的地方郡國兵，應該能夠剿滅黑山賊寇。

  

  頂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那種，但不管屯騎還是西園軍，目前可都是天子掌控的兵馬，就是多傷一些，也是對他們有利不是？

  所以抱著削弱天子勢力的心態，到是沒有人阻止天子的這次出巡了，太史那裡也真的推算出了最佳的日子，利於出兵以及出巡。

  得知眾臣不再阻攔，覺得自己雄風重振的天子，自然是高興萬分，不但給屯騎以及西園軍各部，加了許多賞賜，就連剛剛加入屯騎所部做了從事的鮑凌也和兵曹何成一起，得到天子加封，成為了郎官，但依舊在屯騎跟著楊烈效命而已。

  但已經成了郎官的他們，可就等於一步邁進了官員後補的行列，下一步有人舉薦的話，就能直接出外為官了。他們自然高興萬分。

  天子出巡，可不是當初天子帶人去上林苑狩獵那麼簡單的事情，不但要拜辭宗廟社稷。如果出去的時日久了，還要留下重臣輔助太子監國，至於說別的諸如祭旗，辭廟等一系列瑣事，那可是相當多的。

  不夠天子如今膝下雖然有著兩位皇子，但卻都還年幼，所以未曾立儲，天子本人也不過而立之年剛過而已。所以，不用太子監國，留守重臣，有著大將軍，太尉以及司徒就行了。而且冀州之地本來就不遠。

  所以，拜辭宗廟以後，祭旗別過留守重臣就能直接出發了。

  當然了，天子出行，自然選擇在中午時分，場地就在西園。臨時搭設了一座九丈高台，作為天子祭旗的所在。代表著天子身份的九種旗幟，早就按照九宮擺列在高台之下，那些祭祀所需的祭品貢禮早就擺好。單等著天子登台，在吉時祭奠大旗之後，就要開拔，進行這次出巡。

  「吉時到。」

  太常之中，以為嗓門極大地博士，高聲呼喝喊道，頓時鐘鼓齊鳴，鼓樂喧天，天子一身冕服，緩步登上高台，隨行的太常劉焉主祭。緊跟天子，也登上高台。

  天子祭旗和大軍出征時候的祭旗不同，是需要告慰上天，天子出巡暫時離開國都，使得王朝起運，轉移到天子九旗之上，免得因為天子離開國都，引起氣運翻滾，有所損傷國運。

  所以，按照規矩，天下早就寫好表文，三拜九叩之後，開始焚燒表文，告訴上天。

  前面一切順利，艷陽高照，風和日麗。但就在表文焚化的那一刻起，陡然憑空一股怪風吹來，高台下的天子九桿大旗，不斷的搖晃不說，其中一桿，居然直接從中發出一聲脆響，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被怪風折斷。

  太常劉焉一看這種情景，本就不同意天子輕離國都的他，馬上走到天子身邊，低聲說道。

  「陛下，出巡在即，怪風折旗，寓意不詳，還是中斷出巡，暫且回宮為好，至於黑山賊寇，不管是敕命冀州平滅還是中央出兵，都可以商討不是麼？」

  自己親眼所見，怪風突起，大旗折斷，天子即便是沉著臉，心中不快，也只能同意太常所言，中斷儀式，直接回宮。

  走下高台的天子，特意走到折斷的大旗那裡，仔細觀察過後，確定無人在暗中做手腳。才沉著一張臉，上了大駕玉珞準備回宮。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驚呼說道。

  「快看。」

  所有人舉頭看去，就看一片陰影，直接開始，就要遮住正當正午的大日之像，霎時之間，大地之上，慢慢變得開始昏暗起來。

  太常劉焉自然明白這時什麼，一邊低呼天狗噬日，一邊著急慌忙的吧天子推上大駕玉珞，一連聲的喊過跟隨天子的蹇碩等人，也不顧十常侍的權勢滔天，毫不客氣的命令他們，趕緊吧天子送回宮中，坐鎮德陽殿，在沒有大日恢復的時候，不得離開德陽殿。

  然後自己回身招呼太常一干人等，快步登上高台，開始做法，驅趕敢於噬日的天狗。

  「日食？」

  同時作為領軍校尉騎都尉的楊烈，站在屯騎前列，一看這種場景，直接心裡叫了一句，再看台下諸軍，除了訓練嚴格的自己所部，其餘人等都開始了混亂，那些剛才演奏的宮廷樂班，也要丟下手中的樂器，開始逃命。

  楊烈大喝一聲。

  「諸軍鎮定。」

  這聲大喝，頓時震撼全場，都在扭頭看向楊烈。

  「全軍跪下，俯首，沒有軍令。不得抬頭。宮中諸人，繼續演奏，不得停頓，如有慌亂者，斬無赦。不論品級高低，一體聽令，跪。」

  這個時候，別說軍士樂人了，就連那些大臣，也慌亂至極，有人已經開始哭喊了，似乎是天要塌下來一般。

  但楊烈及時的大聲呼喝，不但震懾住了所有人，他在屯騎和西園下軍校尉部的親兵，也騎著各自高大的西涼戰馬，往來宣讀騎都尉，屯騎校尉部的軍令，使得那些人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慢慢平靜下來，都跪在地上，開始俯首喃喃說著什麼。

  西園之中，一片肅穆，冥冥之中，有些不一樣的氣息，開始充斥天地。

  這個數後的楊烈腦中，萬世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喃喃說道。

  「變了，都變了，大變啊。亂世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