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鋒出擊

  「將軍下令，準備出擊。」

  「那就準備，出發時候再來找我。」

  「是。」

  軍卒逃命一樣的跑出了營帳。

  

  一聽就要出擊，楊烈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居然有著一種渴望和殺戮的衝動，似乎就要馬上宣洩出來。

  正好這個時候，軍士送來了飯食。大戰在即，楊烈顧不得別的，保住性命再說。

  楊烈披掛整齊，胡亂填飽肚子之後，一口喝下軍中出戰的壯行酒，手提和當初那位祖上樓船將軍所傳下來的長戟一模一樣的兵器，走出自己的營帳，最初那眼中的衝動雖然散去，但身上的煞氣，卻是開始凝聚，慢慢的變得猶如實質。

  「右扶風有令，你部一曲，作為前鋒，整頓出擊，大軍隨後，鋒矢陣進攻叛軍大營。」

  「得令。」

  迎面一位司馬疾馳過來傳令。楊烈答應一聲，看司馬離開，回頭說道。

  「集合，上馬，出擊。」

  大漢軍中，三河，河內，河東，河南，三輔，京兆、左馮翊、右扶風子弟為基本的兵員地，六郡良家子，有中央武庫供應軍馬兵器鎧甲，是大漢的根基。所以，作為右扶風的鮑鴻大營，別看兵不過三千，全部是精銳不說，還全數都是騎軍。

  所以，楊烈一聲令下，常年哪怕是在家，也久經訓練的良家子，早就披掛整齊，披堅執銳，上馬之後，通過已經打開的營門，出發就要進攻叛軍。

  鮑鴻帶領他的親兵一部，站在大營門口，看到楊烈帶領部屬過來，大聲說道。

  「西涼羌胡，不明天道，起兵叛亂，上天懲罰，降下雷火流星，墜入叛軍大營，這乃是天譴，我等朝廷天兵，一戰得勝，早日還鄉。」

  說到這裡，手中高舉的一碗烈酒，衝著天空一禮到地，灑在土地上。然後喊道。

  「秉承天意，此戰必勝。」

  聽他這麼一鼓動，所有經過的軍兵騎卒，士氣大振，一同喊道，

  「秉承天意，此戰必勝。」

  楊烈雖然沒有隨同高呼，但眼中的衝動，又重新出現不說，還愈加的濃烈了，身上的那股煞氣，就連久經戰陣，習以為常的鮑鴻都感覺到了。不由低聲贊到。

  「好一員猛將。」

  楊烈當然聽不到鮑鴻對自己的讚美，他現在的眼中，只有遠處的叛軍大營，出了營門，一馬當先，帶領他的一曲人馬，直接向著那裡疾馳而去。

  而在同時，破虜將軍董卓的大營之中，也和鮑鴻這裡一樣，早早讓士兵用了戰飯，幾乎是同一時間，營門大開，出兵和鮑鴻一起，左右兩路，高呼著，秉承天意，此戰必勝，沖向叛軍大營。

  董卓部下都是西涼招募，自然也全都是騎軍，這麼以來，等於是漢軍之中，大部騎軍已經開始進攻。

  中軍大營之中，張溫聽到高呼，訝然問道。

  「何處喧譁？「

  馬上有人稟告說道。

  「破虜將軍大營和右扶風大營，已經開始進攻。」

  張溫一聽，猛地站起，不顧原本的士人風度，急忙說道。

  「帶我去看。」

  等張溫上了中軍高台，放眼望去，卻看到一副令他驚訝的場景。

  一左一右，兩道赤紅色洪流衝著叛軍大營包抄而去，而叛軍大營那裡，雖然也有著一些動靜，但卻是和對方的十數萬大軍不符。

  「稟報將軍，斥候回報，昨夜叛軍遭受損失，連夜逃遁，只留下少數軍馬，據營而守，阻擋破虜將軍和右扶風進攻。」

  張溫一聽斥候回報，不顧剛才自己心裡的惱火，急忙對趕來的佐軍司馬孫堅還有蕩寇將軍周慎說道。

  「通知全軍，跟隨董破虜和右扶風，進攻叛軍。務必不讓賊人邊章韓遂逃脫。」

  眾將聽令，急忙回營，發令進攻。但他們本就沒有準備，自然慢了許多，就在他們開始動作起來的時候，楊烈已經帶著他的一曲人馬，作為前鋒，來到叛軍大營面前。

  儘管心中衝動在聚集，急需噴發，但楊烈看看叛軍大營，依舊有人據守，抬手示意騎軍停下，稍作休息，排布軍陣之後，才領先上馬，一聲呼嘯，急衝過去。

  而此時的叛軍大營；裡面，留下的一部分叛軍，卻不是西涼羌胡部族的人，而是那些叛軍攻占大漢城池之後，那些投向羌胡的原本漢軍。當時的他們，不管是處於何種原因，已經投向羌胡叛軍，現在，羌胡撤走，他們何去何從？無奈之下，只能留在大營，希望漢軍派人前來招降。

  不是他們不想主動，而是在他們這些人當中，可是有著許多，當初直接動手殺了自己上司以及那些大漢郡縣官員的存在，這些人明知道，放下武器也是個死，倒不如，據營而守，和漢軍拼鬥一場，戰後再降，也能換一個活命不是麼？漢軍主將可是司空張溫，不會那麼暴烈的。

  但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就是由於張溫軟弱，前來進攻他們的是，破虜將軍董卓和右扶風鮑鴻。這兩個人雖然也是朝廷大員，但卻是軍中悍將，和那些文官士人不同。二話不說，直接大軍出動，疾風如火，開始進攻。

  楊烈催動戰馬，手中長戟緊握，跑在大隊人馬最前面，身上已經開始激發的暴虐，這會影響了跟隨他進攻的家鄉子弟，也是滿面激情，大聲呼喚著，進行攻擊。

  這種氣勢和催動到極致的戰馬，單只是速度都讓叛軍嚇了一大跳，他們知道，只要這支前鋒，打開一個缺口，後續大軍一擁而入，那就是他們盡數死亡的開始，無可逆轉。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擋住這支前鋒，消耗他們的銳氣，在同時截斷後續跟進的大軍，這樣一來，他們才有活路。

  都是漢軍出身，同樣的訓練，同樣的裝備，誰還不知道誰啊。所以，大營裡面的軍司馬，直接高聲喊道。

  「射聲材官，全部都有，準備。射。」

  隨著他的喊聲，大隊的手拿弓弩的材官部眾，齊聲大喝。

  「風，風，風，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