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匠人

  「怎麼？撿垃圾不算手藝人嗎，這也是有講究的，什麼垃圾值錢，什麼盒子裡面可能藏著寶，這可是一門大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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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戴的手套都破成這樣了，和沒戴也差不多。但是您手心，手指卻沒有繭子，這是經常打磨的結果吧？只有厲害的手藝人才會格外注意自己的手，如果有繭子，會降低靈敏度。要是我沒猜錯，您就是我們要找的柳大師！」

  田雯這麼說，我才仔細看，還真是，看著六七十歲的人，手居然保養的那麼好，細皮嫩肉的。

  老頭看了看田雯，抱起他撿的垃圾，往屋裡走。

  「你們找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柳大師。 」

  他還是不承認。

  我拿出族長令，說道：「柳大師，我們既然能找到這裡，肯定是有人指點。是申蕊，申家的家主，她讓我們來的，這是家主令。 」

  老頭回頭，看了一眼我手上拿的令牌。

  「早說嘛，浪費我口舌，進來！ 」

  他還怨上我們了，如果不是他住在垃圾場，又穿成這樣撿垃圾，誰會試探他。

  跟著他進了屋，老頭把撿的垃圾扔進箱子裡，都是一些金屬。

  「你們隨便坐，等我一會！ 」

  他說著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很快傳來水流的聲音，在洗澡。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才出來，氣質大變。

  上身穿著白色馬褂，下身是一條灰布長褲，腳穿著灰色布鞋。

  雜亂的頭髮精心梳理過，乾淨整潔。

  身子挺直，兩眼清明，和之前邋遢的樣子相比，判若兩人！

  「你是申蕊的什麼人？ 」柳大師問我。

  「朋友。 」我如實回答。

  「只是朋友？ 」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意外。

  「對。這次是想請您幫忙，幫我們打造一款適合自己的武器。 」

  見我這麼說，柳大師嘴巴都張大了，一臉吃驚。

  「你們？你的意思是你們幾個都要打造武器？ 」

  「是的，有什麼不妥嗎？ 」

  「申蕊沒和你們說？ 」

  「沒，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

  「額……這丫頭有意思，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算了，反正跟我沒關係。跟我來吧！ 」

  我心有疑惑，但是也沒多問。

  進入屋裡有兩個門，一個應該是臥室，他現在打開的是另一扇門。

  打開後，是一條延伸向下的台階，我們跟著來到了一個房間。

  跟上面堆滿各種垃圾的房間完全不同，這裡有用來煉製兵器的爐灶，打造兵器的台子，各種工具。

  牆上還掛著不少已經打造好的兵器，數量雖然不多，但是一看就是精品。

  古樸，乾淨，透著一股很濃的匠人氣息。

  「牆上掛著的，你們可以先看一看，有覺得合適的可以直接拿走。需要調整，或者想要重新定製的，和我說下想法。我會給你們建議。」柳大師坐在了椅子上。

  牆上倒是有幾把好刀，可惜不適合我，說想法還不成熟，但也是有些思路的。

  準備先看一看再說。

  「柳大師，能拿下來看一看嗎？」田雯指著牆上掛著的一條軟鞭。

  「可以，注意別亂按，上面有機關。」

  我從頭看到尾，雖然都覺得不錯，但是總覺得和我不太搭。

  「怎麼，沒有合適的？」柳大師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對兵器方面的知識了解不多。和您說說我的想法，看看您有什麼思路。無論在速度還是力量上，和真正的練家子相比，我都差一些。但是相比普通人，我可能會強那麼一點。所以我需要一件武器，最好可以遠近都可以使用的，正好彌補我的不足。」

  柳大師一笑，「退可攻，近可守，你小子很貪心啊。」

  我撓撓頭，「讓您見笑了，我是個外行人，請見諒。」

  「其實打造兵器，想要的越多，單個性能就會相應降低，因為要協調好它們之間的平衡，遵循木桶理論，兩短一長選最短。但是這也是因人而異，如果一個人在力量上特別突出，那就專做力量型的武器，速度是優勢，那就著重敏捷。像你力量和速度都不出眾，想要藉助武器彌補提升也沒什麼錯。看你長的白白嫩-嫩，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我倒是真有一個想法，坐那等著，我畫出來給你看看先。」

  斯斯文文還行，他說我白白嫩-嫩，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我明明很帥氣吧？

  柳大師筆若游龍，很快，兩個兵器圖案就出來了。

  一把扇子，兩把連接在一起的尺子。

  「看看！」柳大師停筆說道。

  「這是兩件武器吧？」

  他這麼慷慨，要給我打造兩件？

  「一件，打開是扇，合上是尺。先說這兩把尺子，設計想法源於古代的鎮屍尺。曹操徵兵打仗，糧草不足，為了補充軍餉，設置了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專門盜墓的兩個結構。摸金校尉有摸金符，發丘中郎將有銅印。但是發丘中郎將中的頂級高手，還有鎮屍尺，百鬼莫近，破一切邪祟。尺子鋒利，你可以做近身用。再說這扇子，蘇軾寫過一首詩，《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有一句，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三國時期正是魏晉風骨大肆流行的時候，士人都喜好這樣的裝束。不過我要說的不是詩句里描述的周瑜，而是諸葛亮，他手中那把羽扇其實是一把武器，也可以是一暗器。我給你設計的武器的，就是想把兩者結合起來。當然了，不可能完全還原的，只是形似，具體能發揮多大的效果，我現在也說不好。你覺得怎麼樣？」

  我還能說什麼，打造一把兵器而已，柳大師居然能說出這麼多門道來，術業有專攻，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來我找他是找對了！

  「就按您說的做，我覺得非常好，您有一顆匠人之心，實屬難得！」

  柳大師搖頭，「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這兵器和你有沒有緣還說不定呢。好了，你們幾位呢？」

  田雯選來選去，還是覺得軟鞭更適合自己。

  「這條鞭子是男人用的，力氣足夠大才能用出來。我需要給你改造一下，細一些，增加一些暗點。另外，為了攜帶方便，我給你弄成可以收縮的吧。」

  「好！」

  「柳大師，我不用您再打造了，我就要這個，可以嗎？」

  卡扎拿著一把刀，算上刀柄，長度也就十多厘米，刀面只有五六厘米的樣子。

  如果不是刀鋒閃著寒光，說是玩具都有人信。

  不過看到這把刀，柳大師卻皺了皺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