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我不會愛上誰……你愛我
2024-05-04 02:49:07
作者: 扛大山
「謝謝大家的祝賀,我這個老太婆也期待有喜訊能和大家分享……」一一接下眾賓客的祝賀,方秀芳笑得嘴都裂開到耳朵上,連拐杖也不需要了,腳步穩健地穿梭在宴會廳里。
「今天那麼高興,孔少也喝一杯?祝賀孔少三年抱倆!」年輕的客戶在酒意下壯著膽逮住了孔承奕,想要邀請他喝一杯。
冉放一直追隨在孔承奕的身側,直接就將自己的酒杯遞了上去,「我代替我姐夫我,滿上!」
「這……冉先生好酒量!」本想撩撥下孔承奕,卻不料殺出個伴郎,臉上有些許的尷尬,覺得自己剛才莽撞了。
端著滿滿的一杯洋酒,冉放與來賓碰了下酒杯便一飲而盡,讓還端著酒杯的客戶愣了愣,隨即也仰頭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來賓都像吃了同心丸般,紛紛向孔承奕敬酒,而冉放也一一擋了下來,最後已經演變成冉放每一張桌都滿杯地陪飲,讓花憐惜秀眉緊蹙。
「這孩子……少喝點吧……」方秀芳領著在前頭走著也擔心冉放了,這一百多張桌,要是每張著都如此喝下去,不醉死才怪呢。
「放放,不准喝了!」回過頭,花憐惜瞪了他一眼,不讓他再喝下去,餘光略過程藝,只見她微微笑著,眸光卻一直追隨著方秀芳,似乎聽不見也看不見冉放的英勇行為。
「姐,今天是你們的大日子,我不擋酒誰擋?放心,這酒,我還能喝!」一邊回應花憐惜,冉放的餘光落在前面的女人身上,卻見她頭也不會,對他的話也罔若未聞,一瞬間,更想抓起酒瓶直接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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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沒人敢敬我酒!」一手摟著花憐惜,一手拿著酒杯,孔承奕冷冷地開口,言下之意是冉放自己在找死,在找酒喝,不能怪他了。
「對,你姐夫不需要你解救也能擋下,你給我好好呆著!」生怕他喝壞身體,花憐惜真後悔讓他當伴郎了。
挑挑眉,冉放抓著酒杯徑直略過兩人,直接追著方秀芳而去了,再賓客向方秀芳道賀時直接就碰杯喝了起來。
見他一副買醉的模樣,花憐惜想開口將他叫回來卻被孔承奕制止了,「隨他吧,他有分寸!」伴郎伴娘的貌合神離真是他這場婚宴的最大敗筆,要是早知道這兩個人無法挽回,他當初就不會默許花憐惜的決定。
跟在方秀芳的身旁笑意滿滿地與來賓寒暄接受祝賀,程藝唇角的弧度略微僵硬,更是逼著自己不去看噌到自己身旁猛灌酒的某人,強迫自己直視前方,不讓自己心軟也不讓自己多管閒事。
「鄭晨,祝福我姐喝姐夫白頭偕老,我們干一杯!」敬酒到了鄭晨那一桌,冉放直接就拿起了鄭晨的酒杯,豪氣地給各自都倒滿了酒。
「新婚快樂!」鄭晨朝花憐惜笑了笑,對於冉放的抽風不甚理解,倒是因為剛才看見兩人在台上吻得難捨難分想要打趣兩人的恩愛,「很高興再次看見你們的親吻,恩愛!」
臉頰微紅,花憐惜羞澀地笑了笑,「謝謝你的幫忙和祝福,改天請你吃飯感謝你的幫忙!」想起那天拍照的情景,花憐惜愈發地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真實越來越不知道避諱,動不動地就在別人眼皮底下做出親昵的動作。
「好,一言為定!」做了約定鄭晨的視線才落在酒杯上,「今天的冉放酒量上升了?」哪一次三個人喝酒不是他最先倒下的?今天居然主動撩撥起人來了?
「今天開心,酒量當然好,醉了也值得!」端著酒杯回應她的調侃,視線卻毫不避諱地落在程藝身上,怒意愈發地旺盛。
「噢?」挑高了聲線,循著他的視線,鄭晨敏銳地嗅到了絲不尋常,笑了笑,便也端起了酒杯,「幹了!」
「干!」豪爽地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液體在喉嚨滾燙,爾後墜落在胃裡,冉放居然不覺得胃中的液體滾燙了,腦子甚至也更清醒了些。
「再喝一杯,慶祝我們的好朋友幸福一生!」三人的情誼十多年,想不到最先結束單身的卻是孔承奕,鄭晨端起酒杯率先就一飲而盡。
還愁著找不到人喝,現在鄭晨率先一飲而盡,冉放緊接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便是一飲而盡,顯得豪爽氣派。
孔承奕摟著花憐惜,僅僅是抿了口酒,簡潔地說了句「感謝了!」便往下一桌而去,而冉放卻在鄭晨的那桌坐了下來,端起酒杯與鄭晨喝了起來。
敬酒的隊伍少了冉放,原本還想和孔承奕碰杯的賓客一下也收斂了起來,僅僅是熱情地祝賀,並沒有一再地要求孔承奕喝酒。
「待會讓人看緊他,我就怕他喝醉了!」回頭看了眼與鄭晨嬉笑聊天的弟弟,花憐惜不免擔心。
「嗯!柯傑會處理!」孔承奕剛想尋找柯傑,抬頭便見柯傑往自己而來。
「總裁……」
「嗯?」一邊賓客交談,孔承奕一邊側耳,等待柯傑匯報。
「外面有人找你!」略略地猶豫,柯傑還是湊近孔承奕的耳旁,壓低了聲音向他匯報,
「誰?今天不見外人!」好不容易今天娶得嬌妻,公事當然是放一邊,誰也不能打擾自己。
「恭喜老夫人……恭喜孔少和少夫人……早生貴子……」
祝福的聲音此起彼落,鬧哄哄的餐桌上大肆地歡笑,孔承奕嘴角也噙著笑,今天該是他面對眾人最有溫度的一天,笑容不再讓人發顫。
「呃……」遲疑了下,柯傑最後還是選擇了對孔承奕耳語。
在鬧哄哄的祝賀聲里清晰地聽見了柯傑的話語,孔承奕驀地回頭,視線凌厲地盯著他,「再說一遍!」
縮了縮脖頸,柯傑毫無選擇,冒著生命危險還是選擇了將剛才的事再說一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明明剛才還笑意盈盈,忽地卻寒著一張臉,花憐惜不解地望向孔承奕,眸光里滿含著擔憂。
聽見花憐惜的詢問,孔承奕略略地收斂了眸光里的凌厲,薄唇卻緊抿,直至聽完柯傑的話語,幾秒後才擺擺手,「你先安頓好!」
「怎麼了?」花憐惜見他薄唇緊抿,下意識地就以為是承載集團發生了事情,「是公司的事嗎?怎麼樣?要回公司嗎?」
腦海短短几秒的空白,孔承奕盯著花憐惜的臉居然有瞬間的茫然,鬧哄哄的祝福重新在耳膜出現,他才穩住了心神,斂去不安,長臂略略地收縮,將人往自己的懷裡帶,「沒事,別擔心!」
很快地一眾人走到了程少白所在的酒桌,程藝輕聲喊了他一下,「哥……」
大概,這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甚至還要真心地給予最真摯的祝福。
「恭喜你,惜惜,祝你幸福快樂!」俊毅的五官略微的苦澀,程少白依舊是露出絲笑意,端起酒杯朝花憐惜舉了舉,「作為兄長,我真心地祝福你!」或許是自欺欺人,但是,作為兄長的身份,他希望自己謹記。
微微地掙脫了孔承奕的摟抱,花憐惜上前一步,一手扶著腰,一手舉起了杯,眸光含笑,「謝謝你的祝福,程大哥!希望你也能早日尋找到屬於你的幸福!」不管如何,對於程少白曾經對自己的愛護,花憐惜深感感激,不會抹殺過去他對自己的好,只是他對自己的愛,都會被遺忘在風中。
點點頭,程少白眸光落在孔承奕身上,唇角也彎了彎,算是對他打了招呼。
反正花憐惜已經成為自己的老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到了最後還是自己抱得美人歸,孔承奕對程少白的敵意也銳減了不少,舉起杯碰了碰,唇角上揚。
花憐惜朝程少白點點頭也便隨著眾人往下一桌,而尾隨著的孔歡一雙眼卻還是粘在程少白身上,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濃濃的悲傷氣息,讓她原本快樂的心情在瞬間也低落了不少。
放下酒杯,程少白遙遙地望了眼在下一桌眉開眼笑的花憐惜,頓了頓,便站起身,徑直往門口而去。
歡樂和幸福屬於花憐惜,他真心地祝福,只是依舊無法抵擋自己內心的失落和疼痛,即使一再地追悔當初自己沒有儘早表白,現在卻也無法挽回了,眼睜睜看著她成為別人的新娘,一顆心就像被挖了個洞般地空蕩而鮮血淋漓。
原本還跟著眾人敬酒的孔歡驀地回頭卻見程少白落寞的背影,只見他徑直往門口而去,孔歡毫不思索地就將手裡的酒杯塞給了追隨在側的服務員,撩起裙擺直接就往門口追去。
氣吁吁地追到門口,程少白落寞的背影在馬路對面移動,下一秒,他忽地頓足在迷彩的招牌之下,抬起頭,不知道再看下什麼,下一秒便鑽進了店裡。
孔歡站在這邊,眯了眯眼才看清那迷彩招牌下的字,「酒吧」兩字毫不修飾就躍進了眼裡。
沒有遲疑地,孔歡撩起裙擺徑直就往那邊奔去,嘴裡念叨著,「煩死了,要是醉死了被殺了都不值得可憐!」
明明她很高興自家哥哥結婚了,明明不該管程少白的破事,可是卻一股腦地直往酒吧里沖,勢有一定要把人拽回家的決心。
昏暗的酒杯燈還未完全地亮,桌桌凳凳還未收拾妥當,一股落寞的荒涼感瀰漫。
程少白踏進如此寂靜的酒吧有片刻的失神,覺得今天的自己大概是要瘋了,搖搖頭,甩去不切實際的幻想與太多亂七八糟的思緒,他順手就脫掉了西裝外套解開了袖扣,將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臂,露出蒼勁有力的手臂,徑直就坐到了吧檯上,微微地彎曲起五指,輕敲了下台面,「威士忌!」
才剛剛開門,酒保還在收拾著酒杯,就見一位客人坐到了吧檯,聽見了點單,直接從架子上拿出了酒,並從冰箱拿出冰塊,往酒杯扔了兩塊冰才倒上酒,利落地把酒杯放到程少白面前。
「剛開門,小吃還沒準備好,不好意思!」
點點頭,程少白對於小吃沒有任何的興趣,端起酒杯仰頭就是一飲而盡,再放下酒杯時杯里僅剩兩塊還沒融化的冰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觀察程少白喝酒的動作,酒保隨即直接把一瓶威士忌放到他的面前,「慢用!」
依舊沒有出聲,程少白拿起酒直接往杯里倒滿,凝著琥珀色的酒液,摸了摸口袋,沒有找到什麼,隨即抬頭問酒保,「有煙嗎?」
點點頭,酒保回過身從架子上拿了包香菸,又從抽屜上拿出一個打火機,一起放到程少白的面前。
孔歡進到店裡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程少白一手夾著香菸,一手拿著酒杯,裊裊的煙圈升起,仰頭手裡的酒便被清光。
「見鬼了!他還抽菸!」算是認識了頗久,平常公司也能見到,孔歡卻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抽菸,也頭一次看見他如此利落地喝酒。
鼓起腮幫,一股氣湧上腦門,孔歡直接就沖了過去,一把搶走了他手裡的香菸,「程少白,你喝什麼酒抽什麼煙?你發什麼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孔承奕和花憐惜的事,還專挑這天買醉,表現得如此憂傷,真的氣死她了。
辛辣的酒液在喉嚨翻滾,墜落在空蕩蕩的胃上,程少白忍不住擰住了眉,剛想抽口煙壓制住那股不適手中的煙卻被搶走了,抬頭,只見機關槍般噼里啪啦的孔歡站在一旁。
「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是捨不得我嫂子嫁給我哥?我說了多少次了,你趁早死心,現在孩子都要生了,你還傷心個屁!」噼里啪啦地,孔歡止不住就吼了起來,氣得都想抓起旁邊的板凳砸在他的腦門上,讓他清醒點。
微微地愣住,程少白似是在思考她的話,卻又像是在放空,沉寂一分鐘後,沒有任何的言語,直接轉過身,再次往自己的酒杯倒酒。
噼里啪啦地掃射了一番,這個男人卻罔若未聞,甚至不給自己一點反應,孔歡氣得將手裡的煙扔到地上,跺起腳,「程少白,你有沒聽我說話?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嗎?那你還喝什麼酒?醉了就能忘記了嗎?」混蛋男人,居然都不理睬自己,害她還如此動氣還一顆心亂七八糟地亂跳。
「嗯,醉了就好,今天,還是想醉一場!」抿了口酒,程少白倒是開口說話了,卻也表達了自己想醉的想法,順手又從煙盒裡抽出根煙,「嗤」地一聲響,便點燃了香菸,寂靜地抽了起來。
站在一旁,看著他喝酒抽菸,盯著他英俊的五官側臉,孔歡抿住唇,忽地也拉開了吧檯的椅子,朝酒杯吼,「給本小姐一個杯子!」
看了眼程少白,見他沒有阻止,酒保才把杯放到孔歡的面前。
接過杯子,孔歡粗手粗腳地直接就倒滿,張開嘴直接就往嘴裡灑去,下一秒卻激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不會喝就別喝,回去吧!」身旁的女人咳得整張桌子都在晃動,程少白卻連頭也沒回,徑直地抽著眼,默默地又張嘴就喝了滿杯的威士忌,辛辣在喉嚨里轉輾,一如他的心思。
咳得眼淚都飈了出來,心臟因為激烈的咳嗽而緊促地收縮,孔歡以為自己都要窒息而死了,這酒怎麼辣成這樣。
「誰說我不會喝?」剛順了口氣,卻聽他不咸不淡地擠兌自己,孔歡瞬間怒火中燒,抓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卻也學聰明了,並沒有如倒水般地徑直倒下去,好歹也是分兩次喝完,口腔被拉得不行,胃感覺一陣陣地灼燒。
緩緩地吐了口煙,盯著半空中的煙圈,程少白回頭看了眼賴在身旁的女人,「孔歡,我只是想喝酒,至於惜惜成為你的嫂子,我知道!」他心底知道了,所以,他不會讓自己做出任何傷害花憐惜的事,要是此生遇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那這一生就僅此而已。
「你知道?那你還憂傷什麼?看你一身的悲傷,氣死我了!」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氣得半死,反正她現在滿心的煩躁,見不得這個男人士氣如此低沉。
越想越氣憤,孔歡抓過酒瓶利落地給自己倒酒,屏住呼吸直接就喝下了半杯,喝完了直接就張開嘴呼吸,雙手還不斷地往口腔扇氣,「呼……好辣……」
「憂傷?沒有什麼好憂傷的,只是,有點捨不得,捨不得要將一個一直住在心裡的人剔除出去,這裡」指了指心臟,程少白苦澀地笑了笑,「有了個洞,誰也填補不了……」或許是在酒精的催化下,此刻他也緩緩地朝一個幼稚的姑娘吐露自己的心聲。
窺見了程少白嘴角的苦澀,孔歡抓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下,「時間會治好這個洞的……」不是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也許時間過去了,他的洞也就癒合了。
狠狠地吸了口煙,程少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孔歡,那都是騙人的,有些人也許會像身體裡的血液般,在你的身體裡流淌一輩子,癒合?也許不可能呢!」他不知道花憐惜會在自己的心裡住多久,但是起碼,時間這貼良藥,目前是失效了。
「可是,你以後會愛上其他人的,一定會!」憤憤不平,孔歡扳過程少白的肩膀,一再地強調,「這個世界不可能失去了誰就活不下去,總有人會成為你的下一個,你一定會愛上下一個人的!」
勾唇笑了笑,程少白掰開她放在肩膀上的手,端起酒杯猛地灌上滿滿一口,眸光虛無般地凝視著燈影下的高高掛起的玻璃杯,「我不會愛上誰……你愛我?」
「看文的親,露個臉可好?(*^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