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誰能付錢,誰就是我的金主
2024-05-04 02:45:06
作者: 扛大山
將她整個人環抱著,程少白小心翼翼地帶著她走,短短的一段距離足足走了將近五分鐘。
剛抵達大堂,利落地收好傘,程少白徑直拿出紙巾往花憐惜的頭髮擦拭,「這裡有點濕了!」
視線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花憐惜微微地擰開身,躲開他的擦拭,「你的衣服也濕了,你快擦擦吧!」一邊說著,她一邊推著他的手往他肩膀而去。
順著花憐惜的視線隨意地睨了眼自己的衣服,程少白卻勾唇笑了笑,「你快進去吧,我在車上等你,待會給我電話!」隨即打起傘直接走進雨里,唇角的笑意絲毫未減。
隨手摸了摸頭髮,微微的濕潤,水滴早已經被程少白擦拭完畢,花憐惜轉身往電梯而去。
午飯時間,電梯剛「叮」一聲響,電梯門剛打開隨即湧出一大批的人,花憐惜往側邊站了站,等著裡面的人全都出來了才進入電梯。
急躁的人群隨著電梯裡面的人差不多清空而爭先恐後地擠了進去,待等待的人都涌了進去花憐惜最後才踏進了電梯,伸手按住了方秀芳病房的樓層,原本要關上的電梯門忽地再次打開。
疑惑地抬頭,花憐惜卻不自覺地往後倒退了一步,一下就踩上了別人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慌忙轉身向別人道歉,花憐惜往後靠了靠,愈發緊貼地靠著牆壁。
雙手插在褲袋裡,銳利的視線掃過她的臉頰,最後卻落在她的髮絲上,陰鬱地緊盯著。
佯裝不認識也看不見,花憐惜屏住呼吸隨著電梯的爬升而竭力地鎮定。
電梯一層層地停頓著,一撥的人下,又稀稀落落地進來了下一撥的人,花憐惜隨著人潮不斷地蠕動著,每一次的人潮變換都讓她往後倒退著。
樓層的數字不斷閃亮地變換著,當即將要抵達方秀芳病房的樓層時,相對寬敞的電梯僅剩四個人,花憐惜捏著保溫壺深呼吸了口氣。
挺拔地站立著,孔承奕並沒有隨人潮的涌動而變換自己的站立的位置,也似乎並沒有察覺花憐惜的蠕動,堅毅的下巴高傲的挺立著,眸光如炬地盯著光亮的電梯門。
「叮」一聲響,電梯門緊接著打開,電梯裡的陌生人率先走了出去,眯起眼,花憐惜盯著孔承奕邁開修長的雙腿,隨即按電梯的關門鍵,指尖迅速地按了一樓的按鈕。
電梯門徐徐地關上,花憐惜深深地舒了口氣,微微腿軟地貼著牆壁,不願再和孔承奕有任何的交集,也不願意再給他任何的機會詆毀自己。
才剛關閉上的電梯門卻在下一秒徐徐地打開,孔承奕一手撐在電梯的按鈕上,一手依舊一派瀟灑地插在口袋裡。
「你?」錯愕地瞪著眼,花憐惜完全料想不到明明已經離開的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甚至還陰著臉,一副暴怒的模樣。
「不是來送湯?還是捨不得誰?想立刻回到他的身邊?」陰沉著臉,孔承奕跨進電梯,反手按住電梯的閉合鍵不放,讓電梯處於停頓的狀態。
微微咬了咬唇,花憐惜挺起胸膛,「是與否都與孔先生無關!」明明就是毫無瓜葛的人,為什麼他就是一再地扭曲她的所有?他不知道自己擁有摧毀她的能力嗎?
指腹按下一樓的數字,孔承奕往前跨了一步,挺拔的身影瞬間籠罩了花憐惜,長臂勾住她纖細的腰肢,陰沉著臉俯下身,「他知道前晚我在你那嗎?他不介意?」
隔著稀稀落落的人群,他清晰地窺見程少白唇角的笑意,而體貼至極的舉動更是全然地展現了他的濃濃情意,明顯的,此刻的程少白正全心全意地疼惜著她,而她居然也默然地承受著,似乎也非常享受他的愛戀。
明明那晚還和他火熱地糾纏,如今就貼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憤懣和煩躁湧上胸口,幾乎將他逼向盛怒。
「孔承奕,你混蛋!」緊咬著唇,花憐惜氣得整個人哆嗦了起來,用力地掰著他禁錮著自己的手,一雙明亮的眼迸發憤怒的火光,明明就是他醉酒闖進了她的家,而如今卻幾乎要說成是她勾引了他,如此地顛倒黑白,讓她終於忍無可忍。
「花憐惜,是我低估你了嗎?才剛脫離了這個金主馬上就有下一家了?這次,他的訂製任務是什麼?給的酬勞比我豐厚?所謂的設計師也不過是幌子是吧?」反手抓住她掰著自己的手,孔承奕整個人幾乎全壓在她的身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他在瞬間就注意到了她緋紅一片的脖頸。
「我要的就是錢,誰能付錢,誰就是我的金主!」竭力忍住眼眶裡的水霧,花憐惜勾勾唇瓣,露出抹嫵媚的笑,「要是孔先生還需要私人訂製,還需要一個情人的角色,酬金足夠豐厚,」頓了頓,長而濃密的睫毛往下斂了斂,花憐惜柔聲繼續說道:「那我也可以拋棄程少白,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媒體的挖掘,只要有錢有黑鑽卡!」
情人?不就是第三者嗎?反正他一直都認定自己骯髒,認定自己水性楊花,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好了,只要可以結束如此的對峙,任何的方式於她而言都沒有關係。
額頭青筋剎那曝露,隱隱地隨著孔承奕唇線的緊抿而跳躍著,修長的五指忽地彎曲起來,用力地揉捏著她的腰側,「花憐惜,我總算是沒有看錯你!」不管何時,對她而言,擁有都是錢,永遠都是在尋找金主,如此的女人,他竟然還為她動怒還為她煩躁?
指間鬆開,孔承奕重新站直,蔑視地往後倒退了一步,線條優美的唇角勾了勾,「那晚我還沒付錢,花小姐如今的價碼是多少?」
「感謝你曾經的照料,打個折,孔先生出手闊綽,相信不會讓憐惜失望!」背抵著牆,花憐惜嫣然一笑,露出亮白的牙齒。
「叮」一聲響,電梯門重新打開,陌生的人潮瞬間就涌了進來,花憐惜捏桌保溫壺,依然笑顏如花地凝著陰沉著臉的他,並沒有出去的意思。
整了整外套,孔承奕冷冷地丟下句「支票會快遞到你家!」轉身徑直踏出了電梯。
陌生的人潮很快就擠滿了電梯,而電梯很快又重新閉合上。
雙膝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花憐惜死死地要住紅唇,隨著「叮」的一聲撥開人群直接就衝出了電梯,忍耐極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分不清此時伸身處哪層,不斷地用手背拭去濕噠噠的淚水,下一秒卻又模糊了雙眼,抬頭見是洗手間一頭就跑了進去,「砰」地一聲甩上門,整個人貼著門板顫抖著抽泣了起來。
明明一再地武裝,一再地告誡自己兩人早已經不相干,明明是自己破罐子破摔地將自己塑造成如此的貪婪,卻在他陰沉的眸光下感覺整顆心都被掏空了,難受的幾乎窒息。
躲在洗手間整整抽泣了大半個小時,花憐惜才漸漸平復了心情,重新搭乘電梯到了方秀芳病房的樓層,卻直接將湯放在了護士站,讓護士轉交給方秀芳,然後毅然離開了醫院。
失神地盯著雨簾,不顧程少白的囑咐冒雨木然地走到對街攔下一輛計程車,花憐惜徑直往療養院而去,全然忘記了程少白的午飯約會。
「媽,你什麼時候清醒啊?我想帶你回家,我們兩個好好地呆在一起好不好?」握著花貞貞的雙手,花憐惜梨花帶淚地凝著兩鬢斑白的她,似乎在一瞬間發現她已經漸漸地老去,整顆心揪了起來。
空洞地盯著雪白的牆壁,花貞貞卻對花憐惜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反應,痴痴地呢喃著,旁人卻無法分辨她話語的含義。
白皙的手背迅速地拭去濕噠噠的淚珠,花憐惜吸了吸鼻子,「媽,聽見沒有,我想帶你回家,回去屬於我和你的家!請你一定要快快地好起來,一定要快快地記得我是你的寶貝!」就算一顆心已經傷痕累累,只要能為花貞貞活下去,她就有繼續面對生活的勇氣,就能在被短暫地擊倒後重新站起來。
細細地訴說著兩人生活的過往,一如過去的任何一次探望,花憐惜不斷地努力讓花貞貞從糾纏的混亂世界裡走出來,有朝一日真正地離開療養院,不再需要接受如此殘酷的治療。
程少白苦苦地在醫院等候了將近一個小時,擔憂地給她打電話,卻被告知已經離開了醫院,並一再地拒絕他要到療養院陪伴,直白地表示此刻只想和母親相守。
繪聲繪色地描畫了她們曾經的生活整整一個下午,華燈初上時分花憐惜終於疲憊至極地離開了療養院。
「花小姐,你的母親可好?」
疲憊地揉著酸澀的雙眼,驀地一聲問候鑽進了耳膜,花憐惜驚愕地抬起頭。
「花小姐,我是承奕的初戀情人,也是現在的女朋友,丁佳!」推開車門,踩著細而高的紅色高跟鞋丁佳傲嬌地站在花憐惜的前面,妝容精緻而高艷,帶笑的眸光散發著懾人的寒光,全然地褪色在孔承奕面前的柔弱模樣。
濃郁的香水撲鼻而來,花憐惜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往後倒退了步,沉默不語。
「大概你的母親餘生都要在這裡度過?花小姐真是孝順,還要養瘋癲的母親一輩子!」冷然地微笑著,丁佳抬眸望向花憐惜身後的療養院,眸光儘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