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長情

  因為消瘦顯的五官更幽邃，一對點漆一樣的眼睛看的人心中小鹿亂撞。

  沈靜好一時有些看待了，特別是他留了兩顆扣子沒有扣露出精緻的蝴蝶骨……

  蕭聞笙見她看著自己看呆的模樣，耳尖不著痕跡的紅起，「靜好……」

  沈靜好緩過神來，心中懊惱，全都已認識這樣多年了，自個怎還會給他的美色所誘惑。

  「聞笙，你真好看。」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個，邊又沒忍住誇獎他。

  特別是他此時沒幽冷的氣息，乾淨舒服的叫人沒忍住想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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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聞笙目光在她身上也端詳了一通，「你更好看。」

  她長發落下，一件淡藍色的紡紗長裙勾勒出好身材，分毫看不出是生過小孩兒的人。

  沈靜好彎唇：「謝謝。」

  商業互吹環節結束，蕭聞笙的手伸到她的前邊……

  沈靜好快速拉住，跟著他向外走。

  「我們去哪裡？」蕭聞笙問。

  「你猜。」沈靜好刻意賣了個關子。

  蕭聞笙也不追問，目光落到她脖頸上的項墜上，「一直戴著？」

  沈靜好低下頭看了眼脖頸上的項墜，「偶然，要出席些活動搭配衣服不方便，腳環一直戴著。」

  接吻魚的項墜不適合出席些正式活動，可是腳環簡單，穿裙子褲子都能一直戴著。

  蕭聞笙目光落到她精巧的腳踝上，墨眸中的笑容愈甚，「真乖。」

  沈靜好跟著他上車，吩咐傅伍開車後又說：「最初你送我腳環，再後來送我接吻魚項墜，太陽花，這些都是早有預謀。」

  蕭聞笙沒否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捏著她的指腹，嘴唇輕勾，「我就曉得以你的聰慧，肯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沈靜好轉頭和他對看，兩人相視而笑。

  空氣里莫明多了三分甜味。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沈靜好帶著蕭聞笙下車，乘電梯間上樓。

  這時間點看電影的人不多，沈靜好又包下了整片廳，因此沒人認出他們。

  蕭聞笙坐舒服的皮椅上，有些意外，「你帶我出便是看電影？」

  傅伍去買了暴米花飲料送進，而後識相的出了。

  沈靜好把加了冰塊的可樂塞到他手中，「柒柒最愛的歡樂肥宅水，嘗一嘗。」

  蕭聞笙：「……」

  狐疑的目光看著冰冷的瓶子，猶疑了下還是含住習慣吸了口，冷俊的眉心輕輕皺起，說不清楚是什麼味道。

  沈靜好輕笑，「以前央求你陪我來看電影，你總拒絕，更別提喝碳酸飲料，今日你一定全陪我嘗試一遍。」

  蕭聞笙低下頭看著她的笑，寵溺的口氣道了聲：「好。」

  沈靜好叫傅伍買的是好萊塢大片，劇情薄弱，勝在特效精美，算的上是一場視覺盛宴。

  兩人一桶暴米花，一瓶歡樂肥宅水，一部電影，享受著以前不曾有的溫馨暗涌。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結束已是傍晚了。

  沈靜好牽著他的手走出影院，問：「電影好看麼？」

  蕭聞笙思索了下，覺的還是誠實回答，「非常一樣。」

  沈靜好沒講話，走向電梯間。

  蕭聞笙：「生氣了？」

  「沒。」沈靜好仰頭看他，「實際上我也不大愛看這種電影。」

  蕭聞笙墨眸中拂過一點意外，沒有來及問便聽見她說：「只是換其它電影，我怕我們兩個個是換個地方睡覺了。」

  起碼這部電影沒有叫他們兩人全都睡著了。

  ……

  晚飯沈靜好選則在68層高樓的餐廳，臨窗子的位置，可以俯瞰整片花都的風景全貌。

  餐廳被包下，唯有他們兩人，白色的飯桌布上放著一束綻放的玫瑰，彌散著淡淡的花香。

  沈靜好熟稔的點單後，望向他，「他們家的牛排非常不錯，你該會喜歡。」

  蕭聞笙墨眸溫情脈脈的凝眸她，嘴唇含笑沒有講話。

  沈靜好轉頭望向窗外的風景，「這3年花都的改變非常大。」

  「你的改變也非常大。」蕭聞笙低低的聲音道。

  沈靜好卷翹的眼睫顫了下，望向他時，耳邊傳來他暗沉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安慰說：「以前你連牛排怎麼吃都不知道，如今不僅會工作還非常會生活。」

  沈靜好單手托腮，眼睛眯成一條線，「你知道外界是怎麼評價我的麼？」

  蕭聞笙沒有講話。

  「踩著男人上位的心機婊，禍國殃民的妖妃。」沈靜好的口氣非常淡，好像這些話不是在形容自個，「所有男人全都視我為美麗的毒蠍子，所有女人全都把我當成威脅，看成人盡可夫的蕩婦。」

  「那是他們了解你。」蕭聞笙蹙眉，口氣有些緊繃，他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個。

  沈靜好淡笑：「我知道，實際上我也從不在意外邊的人怎麼看我，我只在意你怎麼看我。」

  蕭聞笙眼色微深，看著她沒有講話。

  「當年你說只要我樂意，你就不會離開我。」沈靜好朱唇輕勾，聲音慢慢傳來，「你還說唯有我愛你，你的存在才有意義。」

  「能說你那時是將自個的生死擱在我的手中，難不成你就沒怕過我選擇的不是你？」

  黑白明明的瞳孔動也不動的看著他看。

  蕭聞笙吸氣微僵，緊抿的嘴唇微動，乾淨利索的回她二字……沒。

  沈靜好眼中拂過一點微訝，他回答的這樣乾脆。

  韓容音說的對，生命的第1須求是生存，每一個物種都有保障自己是生存的權利。

  蕭厭是第2人格，可他也有生存的權利，可那時他將生存的權利交到自個的手上，他就沒擔心過自己捨棄他，選擇了蕭九兒。

  「為什麼？」

  蕭聞笙鴉睫低垂，緘默頃刻，聲音暗沉而慢慢，「你該也知道我不懂什麼是愛，儘管我非常努力的去學習怎樣愛一人，可本質上我還是不明白愛的意義，我就是遵循了自個的心中。」

  低垂的視線掠起望向她，「只要是謊言，終歸有被戳破的一天，和其等著被選擇的命運，我寧願把自個的生死交到你手裡，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要是沈靜好選擇捨棄他，他會得到解脫，要是沈靜好選擇了他，此後他便是真正的蕭聞笙，他們間不死就不休。

  沈靜好的心中一震，整顆心好像都給震痛了。

  他這是在豪賭，而惟一的籌碼便是自個的情感天秤會傾斜於他。

  「可是我最後還是放棄你了。」沈靜好咬唇道。

  蕭聞笙驀地笑起，喑啞的聲音說：「靜好，我不傻，沒蕭聞笙便不會有我，我既然知道置之死地然後生，又怎會不明白你的生既死，死既生的道理。」

  沈靜好眉目彎彎，輕悅的聲音說：「既然你都知道，怎會不知道我心中只裝的下一個你？網上捕風捉影的造謠你還當真了！」

  蕭聞笙形色微愣，望向她時墨眸中的窘然轉瞬而逝。

  沈靜好明眼澄澈透徹看著他，泛著笑容。

  「不是。」片刻後，他流出二字。

  沈靜好眨眼：「不是什麼？」

  蕭聞笙抬起頭看她，「我知道那些是假新聞，我不是由於那些新聞不開心。」

  「那你是為什麼甩了我一整晚的面色？」沈靜好青眉輕揚，有些好奇了。

  蕭聞笙墨眸凝眸著她，以前還有所收斂跟壓抑的情緒此時是一點也不收了，輕聲說：「以前你總將那個一見傾心的少年掛在嘴邊，如今……你口口聲聲說最愛的人是柒柒。」

  從始至終，她最愛的人全都不是自個。

  沈靜好怔住兩秒，而後沒忍住笑出聲來，抿嘴想收斂，卻怎麼全都沒忍住，越笑越大聲。

  蕭聞笙眉頭微蹙，沉著臉說：「你笑什麼？」

  沈靜好收斂笑，唇角還是情不由己瘋狂向上揚，「聞笙，以前叫我一眼心動的人確實是蕭九兒，可和我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的人是你啊。」

  蕭聞笙聽見「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這兩個成語，緊蹙的眉頭漸漸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