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氣場全開

  一個「呵」字，緩緩從喉中擠出。

  「既然媽心疼她，大可以替她跪著。」

  蕭夫人驟然睜大眼，倒抽氣：「你……你說什麼？」

  「我說媽和紅姐感情深厚，情同姊妹，如果真的心疼，能替她跪到明日，我也不攔著！」蕭聞笙冷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口中叫著媽，態度卻比對陌生人還惡劣。

  「你……」蕭夫人被他氣的站不穩，飄搖欲倒。

  姜臨蕖貼心的立馬扶住她，楚楚可憐的望向蕭聞笙，「聞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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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聞笙白頭鷹一樣的眼睛一掠，直接叫姜臨蕖瞬間噤若寒蟬，心中不由冒出惱意……這樣多年他對她的態度為何就不可以好點？

  蕭聞笙冷漠的斂眼，無視掉姜臨蕖眼中那點幽怨，直接把門閉上，才沒忍住咳嗽起，蒼白無色的臉龐染上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的精神肉眼可見的糟糕。

  即使如此，蕭夫人跟姜臨蕖都沒看出來他不舒服。

  從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曾經有人看出來過，慌亂的在床邊守一整夜，仿佛他隨時會死掉一樣。

  蕭聞笙重新躺到床邊，想到那個曾經怕自己死掉而一夜不敢睡的女人，如今卻開口叫他大豬蹄子，甚至想殺了他。

  他蒼白的唇慢慢揚起一縷譏誚的彎曲，不知不覺間就睡過去了。

  ……

  蕭夫人跟姜臨蕖在蕭聞笙前邊吃了憋，下樓又找紅姐問清。

  知道是沈大妮搞的鬼，蕭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的怒火沖沖的上樓了。

  姜臨蕖跟在她身旁，憤憤不平說：「她們也太過分了，但是……聞笙哥哥都要跟沈靜好舉行婚禮了，如果如今惹她小姑媽不開心，聞笙哥哥會更生氣吧。」

  蕭夫人的火本來只到胸腔，如今直接竄到頭頂，什麼貴婦形象都不要了，直接上來捶門。

  「誰啊，大晚上那個鬼敲門啊。」沈大妮開門，看見是蕭夫人跟姜臨蕖，臉上瞬間換上假笑，「誒喲，老嫂子，俺都一天沒有見著你了，你可回來了。」

  一句「老嫂子」直接將蕭夫人氣到想殺人，連裝都裝不了，「沈女士，我和你不熟，請稱呼我為蕭夫人！」

  「還有……就算沈靜好嫁進我們蕭家，這裡也是姓蕭，不是姓沈，想要挑撥離間，亂嚼舌根滾回你的獅駝山。」

  沈大妮唇角的彎曲度沉下去，短暫的兩秒緘默後，袖子一擼，咬牙說：「蕭……夫……人！啊呸！」

  「給你臉叫你聲老嫂子，不給你臉你是哪瓣蒜！蕭家有錢了不起呀，以為俺家靜好很想嫁呀？當年若非老太太親自去獅駝山接，俺家靜好還不稀罕來呢！」

  沈大妮嗓子大，氣勢強，擼袖叉腰就是村中一霸，沒人敢惹。

  沈靜好剛準備洗澡，聽見聲音出來看見蕭夫人跟姜臨蕖站在門口。

  用腳想也知道是為蕭聞笙罰紅姐的事。

  這紅姐平時仗著蕭夫人護著沒有少冷嘲熱諷自己。

  「說俺挑撥離間，啊呸……」沈大妮直接往蕭夫人的臉上啐了口，「你是啥貨色，做了什麼齷齪事你當俺不知道呀？不就有一點破錢麼，很了不起？我呸！」

  蕭夫人當了幾十年豪門貴婦，平時走到哪都是給人吹捧，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一時羞憤不已，揚起手便衝著沈大妮揮去！

  就是她的手還沒碰著沈大妮便給人截住了。

  沈靜好銳利的眼光射向她，「你敢碰我姑一下試試？」

  過去的幾年中她在蕭夫人前邊忍耐求全無非是為蕭聞笙，可現在蕭聞笙這大豬蹄子她都不要了，況且還是大豬蹄子的媽！

  今天晚上她如果敢碰姑一下，自己一定會打的她滿地找牙！

  蕭夫人一時被沈靜好的氣場嚇住了，心中卻恨極了沈靜好跟沈大妮，也不曉得最初老太太究竟吃錯什麼藥了，竟然要蕭聞笙娶這樣一個女人！

  姜臨蕖見此情形，擔心又憤怒的指責說：「你們，你們究竟想幹嘛？」

  沈靜好冷淡的睨了眼她，甩開蕭夫人的手。

  沈大妮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目光中多了三分歡喜。

  早這樣硬氣多好！

  姜臨蕖見她無視自己，再度開口：「沈靜好，就算是聞笙哥哥肯給你一個名分，你也不必這樣狂妄吧！再怎麼說伯母都是你的婆母，你不可以不尊敬她！」

  沈靜好面無神情：「講完了？」

  「恩？」姜臨蕖一怔。

  沈靜好：「講完就滾，不送。」

  姜臨蕖：「……」

  瞬間面色氣成豬肝色。

  「你這沒教養的貨色，蕭家有你這種兒媳實在是倒了血霉……」蕭夫人忍無可忍開始謾罵。

  「呦！」說到罵人，沈大妮就有的說了，「你們蕭家還倒血霉呀？分明是俺們沈家倒了八十輩子的血霉，有能耐叫你們家蕭聞笙別娶俺家靜好呀，離婚呀……」

  「離婚就離……」

  蕭夫人的話音還沒落，背後響起陰惻惻說：「誰說我要離婚？」

  蕭夫人跟姜臨蕖回過頭看見蕭聞笙皆是一驚，特別是他暗如深淵的眼睛冰涼的望向蕭夫人，實在像要吃人。

  「聞笙……她們……」

  蕭夫人的話再度被打斷，沈大妮譏誚說：「誒喲！俺算是見識這豪門是啥樣子了，一個個齜牙咧嘴跟個野雞似的，像你們這種大戶，俺們可真高攀不起呢。」

  蕭聞笙墨眸望向姑，眉目的霜稍稍融化，口氣都變得平和，「姑，我媽在外邊喝多了，說了點胡話，請別往心中去。」

  「呵。」沈大妮翻白眼。

  沈靜好倒沒有講話，就是看著他蒼白的面色，耳朵卻特別的紅。

  他不舒服麼？

  每次他唯有身體不舒服時才會面色蒼白，耳朵也會變紅。

  「蕭聞笙！」蕭夫人惱羞成怒，親兒子不幫自己，卻幫一個鄉野村婦？

  蕭聞笙冷淡的眼光望向她時，低下頭在她的耳旁說了句話。

  聲音非常低，唯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

  蕭夫人的臉瞬時變得慘白，眼中流露出遮不住的惶恐。

  蕭聞笙講完就直起腰，那表情，無情且禁慾。

  蕭夫人複雜又隱晦的目光在蕭聞笙跟沈大妮間來迴轉，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回房了。

  姜臨蕖不知道蕭聞笙說了什麼，看見蕭夫人回房，趕忙追去，「伯母……」

  等她們走了，蕭聞笙說：「姑，早點歇息吧。」

  沈大妮還沒來及開口，沈靜好率先開口說：「不必了，你叫人送我跟姑去外面的公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