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恩威並施，殺伐果斷！

  "當殺！"

  沈俊第一個開口附和，嗓門兒之大，震的身旁陳良耳朵生疼。

  "我來！"

  葉蓉突然掠空而起，順勢拔出腰間長劍，錚鳴之音響徹雲霄，一點寒光乍現！

  蘇銘仿佛出現了幻覺，他好像看到葉蓉手中的長劍表面似乎泛起了燦爛的藍色火焰，亮眼而刺目，雙眼也驟然感受到了一種被灼燒的疼痛感。

  他不敢再看，連忙閉上眼才感覺好受一些。

  其實現場中跟蘇銘一樣有相同感覺的人不在少數，僅有三人是親眼看到了葉蓉是如何一劍將譚仁給擊殺的。

  這三人分別是陳良，沈俊，高承。

  "原來九品劍道高手的殺力如此之高。"

  高承心神恍惚，忍不住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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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兒又厲害了。"

  陳良默默的攥緊雙拳，興奮的臉頰通紅，或許是跟在李書恆身邊久了受到影響，其實他心底還是不希望譚仁這個七品高手死在這裡的，哪怕在針對蘇公公這件事上犯了大錯，也可以選擇讓他戴罪立功，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可出手的人是葉蓉哎，當初葉蓉對他出劍的時候，他都捨不得出手還擊，為一個老太監跟蓉兒打一場？絕不可能！

  沒有了陳良的幫助，譚仁死的不能再死了，冷冰冰的屍體躺倒在地，葉蓉已經不知何時回到了遠處。

  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蘇銘一步。

  唯有沈俊始終面色平靜，他瞥了一眼被長劍貫穿心臟的譚仁後很快就沒了興趣，只是嬉皮笑臉的看向那些太監們笑道，"這就叫活該，誰要是以為蘇公公是個容易欺負的軟蛋，可是會付出代價的哦。"

  眾多太監們哪裡還敢再說半個字，內心已經對這位殺伐果斷的蘇公公畏懼到了極點。

  或許還是有人心中對他不服，卻也不敢再表露出來了。

  連譚仁這樣被先皇所器重的老太監都葬命於此，他們可不認為自己在得罪了蘇公公之後就能活下來。

  "蘇公公饒命啊，我等知錯了，我們都是被譚仁給逼的啊！"

  "是啊蘇公公，我們本來並不想欺負徐鐘的，但我們沒辦法，我們每個月都需要按時給譚仁繳納貢品的。"

  "段雷他們三個是譚仁的親信，如果我們拿不出貢品，段雷就會找我們的麻煩啊！"

  與此同時，之前那還在慶幸死裡逃生的十二個太監，已經被嚇的腿軟跪倒在地，鼻涕和淚水糊了滿臉，紛紛開口求饒，並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譚仁這個死人身上。

  "唧唧歪歪，煩死了。"

  沈俊撇撇嘴，揮動了一下摺扇，這十二個壞太監便徹底沒了聲息。

  先前這些人被譚仁救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一口一個感激，都在求譚仁為他們做主，現在見到譚仁死了，馬上又改口將譚仁給說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這等貪生怕死的忘恩負義之輩，留著性命也是浪費糧食。

  "還不拜見廠公？"

  陳良嘆了口氣，他不在意這十二個小太監的死活，只是對譚仁的死感到有些棘手，轉過身去對著剩下的幾百個小太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都怪這些傢伙沒事兒吃飽了撐的想要給蘇銘一個下馬威，現在滿意了吧，連孫承安都得死在蘇銘面前，你們這些人又能算的了什麼啊。

  "我等拜見廠公！"

  "願意聽從廠公調遣！"

  "廠公吉祥！"

  眾多小太監連忙知趣的表態，也開始效仿高承單膝下跪行禮。

  也不知是因為蘇銘一怒之下連殺十六人帶來的震懾，還是因為高承這樣的御前公公都率先歸順了，他們發現自己下跪之後，並沒有出現多少的屈辱感。

  徐鍾眼眸發亮，心情最為激動，他冥冥之中感覺，自己人生命運的轉折點就在於此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蘇銘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其實都是宮廷里早就傳開的那些，沒什麼稀奇的，隨後又按照名冊挨個點名，就算是認了人。

  "現在沒什麼事，大家可以散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各位現在都是東廠的人了，等到晚上忙完了伺候的活兒，各位只要是在皇宮之內，每天晚上都需要來東華宮集合一趟，此事就交給高承來統計人數，有事有病的可以找徐鍾請假。"

  蘇銘說完之後擺擺手，也讓那些戰戰兢兢的小太監鬆了口氣。

  高承點點頭並未離開而是招呼著徐鍾收拾屍體，見到這傢伙如此懂事，蘇銘還是挺高興的，要是身邊存在有眼色的部下，以後管理東廠就方便多了。

  "我先回丞相府了，小蘇兄弟，葉將軍，日後再見。"

  等人群散後，陳良也微笑著提出了告辭。

  蘇銘對他今天的表現不太滿意就沒留他，只是說了幾句客氣話，而葉蓉就更加乾脆了，如同往常那般高冷瞥他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

  "蘇銘，跟我去一趟養心殿，陛下想要跟你私下談談。"

  葉蓉又恢復了冷冰冰的表情，悶聲悶氣的說道。

  "行啊，"蘇銘咧嘴一笑，朝著她擠眉弄眼，笑道，"今日多謝葉將軍了啊，你看看，以後你要是都這樣幫我，咱倆就真是親人了，你又何必總是找機會懟我呢？我又不是外人，我……"

  "再廢話一句試試？"

  葉蓉的柳眉上挑，突然瞪他一眼，握住了長劍的劍柄。

  還有沈俊在呢，這假太監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真要是被人懷疑他們兩個之間可能有染，葉蓉恐怕會瘋的。

  蘇銘訕訕一笑連忙閉上了嘴吧，笑呵呵的抬手搭上了沈俊的肩膀，小聲道，"沈哥，你有沒有發現女人都好善變啊。"

  "發現了，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容易翻臉無情，這事兒哥有經驗，以後咱們可以多聊聊。"

  沈俊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同樣小聲說道。

  葉蓉氣的臉色發青，沒有忍住，賞了他們兩個每人一腳。

  ……

  當陳良急匆匆的趕回了丞相府後，被告知丞相在書房和皇后娘娘談話，他就連忙趕了過去。

  "你站在門外做什麼，進來吧，別把自己當外人。"

  正在對著女兒一通說教的李書恆，忽然皺起眉頭看向了門外。

  "見過義父！嗯？義父這是……"

  陳良臉上掛著憨笑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可當他見到眼前的一幕後卻不由愣住了。

  只見皇后娘娘李聖雅委屈巴巴的雙膝跪在地上，俏臉含著淚花正舉起雙手。

  李書恆的手中則握著一把戒尺，看皇后通紅的掌心，很顯然是受罰了。

  "這個死丫頭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我讓她別招惹蘇公公，她前幾天還答應的我好好的，今天又作妖把蘇公公給喊去了坤寧宮想利用人家，算了，此事不提也罷，你急匆匆回來，莫非東廠那邊交接權力的事情不太順利？"

  李書恆嘆了口氣，隨手將戒尺扔在地上，背著手問道。

  "是不太順利。"

  陳良苦笑，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道，"義父，譚仁死了。"

  李書恆瞬間皺起眉頭，冷聲道，"他們沒領會到我的意思？"

  陳良明白，義父口中的"他們"分別指的是譚仁和蘇銘。

  "我覺得他們兩個應該都領會到了，只是譚仁應該對義父的安排並不認同，是他率先對小蘇兄弟起了惡念的，然後小蘇兄弟……"

  陳良趕緊將東華宮門前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李聖雅眨眨眼，豎起耳朵偷聽，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她現在對蘇銘那個小太監是又怕又恨。

  哪曾想過會有一天，父親會因為這個小太監對她拿起戒尺啊。

  陳良慢慢的講，從最先徐鍾跳出來唱反調，到後面被查清是被逼迫的，再到揪出段雷三人和十二個太監藉此引出譚仁，然後蘇銘收服高承，葉蓉以占理的姿態動用雷霆手段擊殺譚仁，眾多太監跪地莫敢不從，一切都發展的順其自然。

  "恩威並施，殺伐果斷！"

  李書恆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給出了八個字的評價，嘴角上揚竟然略有笑意。

  "義父不生氣？"

  陳良滿臉錯愕之色，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了，畢竟譚仁這個老太監，確實被李丞相所看重。

  "譚仁不識時務自己找死，他死的不冤，換作老夫也會殺他。"

  李書恆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爹爹，你也太偏袒蘇公公了吧，那個小太監哪裡有您說的那麼好啊！我看他是有點權了就嘚瑟。"

  李聖雅撅起了嘴吧，趁機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還沒長記性？"

  李書恆冷哼一聲，嚇的李聖雅連忙閉上了嘴巴。

  她本來是想著從父親這裡打聽一下朝堂上文妃和孫承安的事情是真是假，哪曾想會被父親套話，稀里糊塗的就交代出了想要利用蘇公公做擋箭牌的事情，為此更是引得李書恆大怒。

  殊不知，李書恆真正震怒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在意蘇銘，而是女兒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裡，執行力不夠好。

  "不過小雅說的也對，蘇公公確實沒有把這件事做好。"

  但是李書恆在沉默片刻後，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幽幽的嘆息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