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能帶她走出黑暗
2024-05-04 02:29:42
作者: 染娘
江夜寒話語裡的那些字眼狠狠的刺痛了顧予笙的心,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切割著她的心,在上面割了一刀又一刀,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強忍著不讓眼裡的淚水流下來。
原來她執著不肯放手的東西,早已經改變了,而她卻還像個傻子一樣視若珍寶。
顧予笙嘴角的澀意越來越烈。
她雙手直接捏著掌心,陷進皮肉泛白,身子微微的抖動。
「易於焱,你還真的是我的好兄弟,金屋藏嬌就罷了,連我拋棄的女人都不嫌棄,還真是要求低。」
江夜寒繼續諷刺,他的一群手下就附和似的笑了起來。
「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憑什麼你們可以得到幸福,你們根本不……」
「江夜寒,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憑什麼諷刺挖苦易於焱?我就是喜歡易於焱,你別忘了,你已經娶了蘇默默,現在我有權利追求我的幸福!」
顧予笙再也無法忍受,哭著大吼,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從她臉上滴落。
她走到易於焱身邊,挽著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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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笙你真是個賤人,你真的以為離開了我就能活得更好?」
江夜寒抬起手打算給顧予笙一巴掌,但顧予笙卻用兩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臉倔強的迎著他憤怒的眸子。
「我不知道離開你會不會活的很好,但是我知道,在你身邊,我一定痛不欲生!」顧予笙嗓音沙啞道。
江夜寒的心被什麼東西劃開一道口子一樣,有些疼。
顧予笙的那句話,讓他難受至極。
但是我知道,在你身邊,我一定痛不欲生!
江夜寒在想,顧予笙就這麼討厭他麼?在他身邊就是煎熬?
顧予笙甩開江夜寒的手,轉身背對著江夜寒。
因為她快忍不住。
忍不住眼眶的淚水,那淚水算是她最後的自尊。
淚水滑落,剛剛對江夜寒說的那些話已經抽乾了她的全部力氣,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淚,卻總是擦不完。
這樣子吧,就此別過,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顧予笙拉著易於焱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顧予笙和易於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江夜寒的視線里,江夜寒就這樣子一直站著不說話。
他臉上的青筋暴起,凜冽的殺意在他漆黑的眸中激盪,他的拳頭狠狠的攥在一起。
他沒有去追,腳上宛如灌了鉛。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夜寒推著蘇默默的輪椅走出了別墅。
到了勞斯萊斯旁邊,蘇默默忽然扯了扯江夜寒的衣角,「夜寒,你蹲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江夜寒此刻的心情並不好,不過他在蘇默默面前又不好發火。
等到江夜寒蹲下來之後,蘇默默忽然抱住了他。
「夜寒,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永遠不會背叛你。」
江夜寒的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永遠麼?呵呵。
曾經,他也以為和顧予笙會有永遠。
可是——
江夜寒臉上都是痛苦。
顧予笙和易於焱出別墅之後,兩個人就一直沉默,最後,還是易於焱沉不住氣了,率先打破了沉默。
「予笙,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
「天大地大,總有我顧予笙的容身之處,沒有了江夜寒,我一樣可以活得很精彩。」
顧予笙扯了扯嘴角,對著易於焱笑了笑。還未乾的淚痕配合著僵硬的笑容真的很醜。
從今以後,她就是孤家寡人了,再不會有人在乎她。
「予笙,我給你安排一個住處吧,這樣子對你我都好。」
顧予笙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一無所有,連生存都很困難,也就易於焱這一個朋友,只能藉助他的幫助。
而且易於焱說得很有道理,連續兩次都被蘇默默這個賤人給算計,還是用的同一個辦法。以後必須要謹慎,不能再中招。
「我在市區里還有一棟單元房,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單元房裡面有一個老阿姨,你稱呼她為廖姨就可以了。她之前的工作就是每天打掃房間,現在你去了她也可以照顧你。」
「易於焱,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幫我。」顧予笙眼眶再次濡濕,十分感激。
「予笙,你不用謝我,我幫你何嘗不是在幫我自己,更何況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易於焱的目光看著遠處,眼神諱莫如深。
顧予笙何嘗不知道易於焱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她的心裡還愛著江夜寒,哪怕他不愛她。
對於易於焱,她只能說句抱歉。
易於焱將顧予笙帶到單元房,又給老阿姨囑咐了幾句就回去。
「予笙,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打電話聯繫我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顧予笙目送著易於焱離開,之後,她才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再不願意起來。
她真的好累。
身心疲憊。
「顧小姐,你要不就去臥室休息吧,到了吃飯時候我喊你出來。」
「不了,謝謝你廖姨。」
顧予笙疲憊的對著廖姨揮了揮手,她現在身心疲憊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那我先去廚房做吃的,吃過飯顧小姐你再去休息吧。」
顧予笙點了點頭,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凝固著濃稠的化不開來的悲傷,鼻頭酸酸的,眼眶裡的淚水一個忍不住就流了下來。流入了嘴裡,又咸又苦,顧予笙抿了抿薄唇,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悲傷,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廖姨很快就做好了飯,然後就來喊顧予笙去吃飯。
她聽到廖姨在叫她,慌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只不過顧予笙沒什麼胃口,隨意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回顧予笙就去了臥室。
顧予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想了許多,想到她和江夜寒的初遇,想到她和江夜寒甜蜜的點點滴滴。
只不過這一切到後來都改變了,可能現在在江夜寒心裡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婊子吧。
現在,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愛她的人,她愛的人都拋棄了她。
想著想著,顧予笙的心裡越來越悲傷。
她起身出了臥室,茫然的盯著偌大的客廳。
最後視線定格在書房的架子幾瓶酒,這些都是紅酒。
顧予笙也不在乎這是什麼酒,走了過去拿起紅酒,只要能醉就好。
她打開瓶塞就咕咚咕咚一直灌,辛辣的酒刺得她喉嚨疼。
她在想:如果她可以一直不醒來,該多好,她再也不想看到江夜寒和蘇默默。
看他們的恩愛,看他對她的關心。
「咳咳……」
顧予笙忽然被嗆住,她擦了擦順著嘴角流出的猩紅色液體,繼續喝。
慢慢的,她醉了,朦朧之間,她似乎看到了已經去世的媽媽,媽媽說,要她好好活著。
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滾落。
夢裡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媽媽離開,只有她一個人,她拼命的跑啊跑,哭著喊著媽媽等我。
她希望有個人能帶她走出黑暗,可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