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恐懼超負荷
2024-08-28 02:58:13
作者: 四月的尾巴
兩層樓的高度,想要跳下,難度可不一般。
姿勢不對便會受傷,更嚴重的甚至死亡。
「你還記得你的身體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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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是軍訓課的課程嗎?好像有看過男生做過,但是我沒有上過耶。」
是女生的課程沒有教呢,還是因為羅本沒去學校的緣故呢?
簡自城沒有問。
他們兩人只是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縮在一角的左牧。
由簡自城率先說道:「行不通吧……」
羅本後面補上:「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該去告訴他。」
「也是,走吧!」
同一時間,另外一邊──
大象喊出了:「痒痒。」
而鄭加南正在指揮:「靠近溜滑梯的麻煩讓開一些。下一位,七號,該你了。」
七號謝冠宏,頂著香菇頭、一位一直感覺很害怕的少年。
他這次一反常態的勇敢,直直登上了滑梯。
主要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並不會死,但……
站在在溜滑梯口的他,沒有立刻滑下。
他緊咬起唇,緊咬到破了一個小洞,流出一點鮮血。
然後他將鮮血舔掉,坐了下來。
下定一個決心,接著滑下。
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沒有任何的人發現他的異常。
「很好。」
鄭加南拍了下手,期許接下來的人都能向他一樣守規矩。
當然,他同時沒有忘記要盯緊斧頭。
目前在場的人與斧頭之間,就屬鄭加南距離斧頭最近。論腳程,他大概也只會跑輸簡自城而已。但鄭加南肯定肌肉笨蛋不會來拔斧頭,至於其他人,則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左牧三人組或許需要注意一下……
他們剛剛似乎有些接觸,但現在又散了開來。
就氣氛來看,另外兩人應該是放棄左牧了吧?
羅本的反應比較難說,但他不覺得簡自城是擅長演戲的料。
是不是給他們太多的關注、太尊重他們了呢?
鄭加南看回懷表。
秒針滴答滴答的走,很快又過了三個分鐘。
八號,九號(自己),十號……
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的意外。
再來是十一號,楊怡伶。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一貫崩潰著的她,眼裡以哭不出淚水。
她空洞的重複著一些話語:
「為什麼又是我,為什麼又是我?」
鄭加南慢步靠向了她,「想怪就怪有人不遵守秩序吧~」
如果按照正常的順位來排,沒有那麼多的意外、手段和替死,十三個人是不會在前期一直重複輪到同一個人的。
「不過這麼說也不對,因為按順序來排的話……你早該死了。」鄭加南邪笑一下。
看他高高在上的那麼表示,楊怡伶向前一撲,抱緊了他的小腿,「拜託,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如果我沒死的話,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楊怡伶算是有幾分姿色,若說「做什麼都可以」的話,算是有那麼一點魅力。
但「命」和「色」擺在一起,當然是生命重要。
鄭加南一腳踢開了她,「你再開玩笑嗎?現在上去就只能死了,誰會答應跟你換這個要求?」
這段爭執,使多數人將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鄭加南知道自己必須保持風度。
大象雖然還沒喊出「痒痒」,但懷表上的時間是差不多了。
先是帶點禮貌的問──
「麻煩你上去可以嗎?」
至此,楊怡伶醒悟了。
拜託這個人是不會有結果的……於是她轉變了方向,望向左牧。
「拜……」可惜「托」都還沒說,她便知道沒有救了。
現在的左牧,完全的沒有生機。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想,就像是死人一樣……
和即將要死的自己一模一樣。
那其他的人呢?
簡自城別過頭,羅本閉起眼,剩下的更不用說了……
他們看向楊怡伶的眼神,就只有「去死、去死、去死」。
「痒痒。」大象呼喊了起來。
「痒痒~」已經沒希望了。
不對……
只要自己不動的話,不就還有希望嗎?
楊怡伶想到了這麼一計,於是死皮賴臉的躺在地上,大聲的喊:
「我不要上去!我不要上……」
但覺得這招會有效,實在是太天真了。
鄭加南瞪了她一眼,如同惡魔一般地冷淡說道:「那就只能把你拖上去了。」
他想喊「來人」,叫別人動手。
但看看四周,大家並沒有想動作的意思。而且在場剩下的男性扣除掉簡自城,一位是普通體型,兩位相當廋小。要展現領導者的一面,這事再苦,也必須親自動手。
「走!」他抓起楊怡伶的衣領,連拖帶拉的走向滑梯。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當然沒有任何用處,鄭加南沒有憐惜的將她拖上滑梯,樓梯的尖角劃破著楊怡伶的肌膚,使她不斷亂叫。
那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
在場的人紛紛轉頭、摀起耳,不忍去看、不忍去聽。
「再見了,只會叫叫叫的廢物。」
鄭加南使用渾身的力將她抱起拋下。
「哇啊啊啊──」
楊怡伶又彈又滾的落下滑梯,在著地之前便以沒有了氣息。
趁大象開心進食之時,鄭加南速速跑下樓梯。
表面上一切順利,但有東西悄悄的崩毀了。
在回到地面的那一瞬間,鄭加南驚覺到了自己的失算。
有一個人,趁著大家閉起眼睛的時間,靠近斧頭旁,拔起了斧頭。
頂著香菇頭的矮小男子……
七號,謝冠宏。
「這個,還真是不錯呀……」
他舔了舔那柄斧頭,滿心喜悅的擁抱起它。
「我啊~好像是下一棒要去死的人呀~抽籤、抽籤,抽籤就公平嗎?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要等上天指示,我要自行宣告……我──就是被選中能活下去的那一個人!」
面對精神徹底崩壞的謝冠宏,鄭加南咽了口口水。
瘋子是最難解的問題……
他深深感到自己剛剛做得有點過份了,所以才會給了謝冠宏這個機會。
他想用恐懼建立秩序,但卻忽略了有些人的恐懼早已超過負荷範圍。
理智一旦斷線,就不是道理能說得通的了……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