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噩夢再臨3

  兔子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刀上前迎敵，兩把刀在黑暗中對砍，明明視線不佳，可是他們的雙眼像是能透視黑暗，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左牧從後面觀察他們的戰鬥，像這樣高速來回攻擊的畫面，他幾乎不曾見過。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和兔子的速度相當，這讓他很快明白，這一波的敵人是擁有「號碼」的那群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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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和對手不分軒輊，而左牧雖然有帶防身的手槍，可是在這個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隨便開槍。

  如果真的為了兔子著想，他最好不要亂動。

  房屋內部也傳來幾聲巨響，這讓左牧有點擔心羅本的安危，但現在的他已經自顧不暇，只能祈禱羅本的命夠硬，能活著再次相見。

  這名陌生男子的動作十分利落，刀刀都砍向兔子的要害，兔子當然沒有示弱，更何況他持有的軍刀硬度更勝一籌，很快就連同刀柄將對方手中的菜刀劈開。

  男子沒有慌張或是停止攻擊，而是立刻抓起另外一把菜刀繼續進攻。

  持刀的手配合空手攻擊，他的戰鬥方式和兔子十分相似，兔子當然也察覺到了。

  兔子輕拍瓦斯爐旁的平底鍋手把，讓它向上翻轉後握在手中，順勢擋住對方刺過來的菜刀，接著就這樣直接頂住刀尖往前壓迫，把人逼到貼牆。

  反手握住軍刀，兔子趁對方無法反抗，直接將刀刺向他的側腹。

  刀刃成功插入對方身體，但這個人卻連一聲也不吭，甚至在兔子刺傷自己後，突然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兔子往後退兩步，才拉開些許空間，這名男子就迅速用左肩壓住平底鍋，反過來將兔子用力往後推。

  左牧就站在兔子身後，意識到這點的兔子，立刻用全力踩穩腳步，說什麼也不讓男子繼續往前。

  沒想到對方竟然趁兔子分心時，把菜刀插進他的大腿。

  明明兩人身上都插著刀，卻連眉頭也沒皺。

  兔子用平底鍋狠狠打向男子的側臉，可是只有造成面具龜裂，並沒有讓對方受到實質傷害。

  男子單手抓住兔子的頭，將他用力按壓在桌上，以手刀重擊他握住平底鍋的手腕，成功讓他鬆手。

  在平底鍋墜地的同時，那隻按住兔子的手發出喀嚓聲，似乎是打算徒手捏碎兔子的腦袋。

  然而，他的目的沒有達成，後方的左牧已經掏出手槍，利落地鎖緊消音管，迅速朝男子開槍。

  男子瞄到左牧的動作，立刻收手閃過無聲的子彈，接著用可怕的目光狠狠瞪向左牧。

  左牧雖然也見過不少帶著威嚇的眼神，但不得不承認，這男子的視線令他害怕，因為那是真的要把他碎屍萬段的眼神，不是開玩笑的。

  兔子似乎意識到男子對左牧的意圖，眼神瞬間冰冷，撲上前揪住對方的領口，將他摔出廚房的窗戶。

  接著他自己也衝過去，就像打開某種開關，與在廚房內的謹慎模樣完全不同。

  左牧能聽見外面傳來重擊聲，想起兔子反常的舉動，以及把男子扔出廚房的決定，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兔子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是怎麼殺人的錯覺。

  左牧有些擔心兔子，想出去看看狀況，沒想到眼前突然有道紅光直射在牆壁上，數量從一點增加為數點。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麼，迅速壓低身體躲在靠牆的洗手台下方，下一秒，如機關槍掃射而來的子彈將小小的廚房打成蜂窩。

  左牧儘可能壓低身體，讓自己緊貼地面，直到這陣掃射結束為止。

  「看來是真的打算在這裡解決掉我們。」再怎麼說，這棟房子都是王學承或「困獸」這個組織的所有物，對於內部構造肯定一清二楚。

  若是外面早就安排了這麼多射手，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才開槍，根據這一點，左牧可以猜測到兩種可能性。

  一，敵人不想讓他們離開這棟房子，又或者是二，想趁兔子離開他身邊的機會，將被視為目標的他亂槍掃射至死。

  不過，後者的猜測很快就被打破，因為他聽見其他方向也傳來同樣的掃射聲，位置似乎是在二樓。

  這樣看來，果然還是前者的可能性較高。

  不單單只有左牧，他們四人全都是「困獸」的目標。

  「嘖，這樣的話，會合似乎也不太妙。」這棟房子有不少窗戶，想窺視他們的行動相當容易，唯一沒有辦法讓對方看見的，就只有位於一樓主臥室內的廁所。

  左牧聽見外面還有打鬥聲，也就是說兔子還在跟敵人纏鬥，他也就慢慢沿著牆壁移動，以從窗外看不見的角度溜出廚房，來到一樓的主臥室。

  主臥室的左右兩面牆都有窗戶，果然不出所料，在左牧進來後很快就有第二波子彈掃射。

  左牧本來就預料到會這樣，正打算閃避，沒想到有人從背後抓住他，用比他快的速度閃避到牆角位置。

  左牧回過神，這才發現護著他的人竟然是兔子。

  「兔、兔子？你怎麼⋯⋯」兔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大腿上還插著菜刀，但他卻氣也不喘，就像沒受傷一樣，臉色也相當好。

  他甚至用手指沾沾大腿上的鮮血，想在地上寫字跟左牧溝通，當然，這種蠢事立刻就被左牧抓住手腕阻止。

  左牧黑著臉對他說：「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你還是不願開口？」兔子眨眨眼，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看他的模樣，再加上外面安靜無聲，左牧可以推斷兔子已經把那個可怕的男子解決掉了。

  兔子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殺人的姿態，所以才會刻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處理」掉對方？

  真不知道該說兔子過分溫柔，還是說太害怕會被左牧討厭而遭到拋棄。

  總而言之，至少現在危機暫時解除──他才剛這樣想，結果安心不到幾秒，又有三、四個同樣戴著防毒面具的殺手從窗戶撞進來。

  兔子緊繃著臉，發出野獸威嚇的低吼聲，可是這群人根本沒有半點畏懼。

  左牧仰頭看著兔子，兔子的眼神認真，然而想要邊保護他邊在如此狹窄的空間裡對付這麼多人，幾乎不可能全身而退。

  雖然左牧真的不想這麼做，可是，眼前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