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停屍間的不速之客3

  羅本根本沒時間說話，因為兔子的速度太快，而且走的又不是一般道路，不留神的話鴿子就會飛進嘴巴里，所以他只能閉上嘴巴。

  兔子停下來的時候，羅本已經跪倒在地，全身都是葉子和樹枝，相當狼狽。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也懶得罵人了，正深深厭惡決定留在左牧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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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次要是再做這種事，打死我都不會管你了。」這是他努力從喘息間吐露的怨言，但很明顯，兔子根本沒在聽。

  兔子蹲在樹上，雙目緊盯著警察局門口，沒過多久就看到左牧和王學承並肩走出來，一起坐上車。

  羅本眼見兔子迅速往下跳，也只能跟過去。

  已經猜到白髮青年想做什麼的羅本，第二次拉住他的衣領，再次阻止對方的魯莽行為。

  「你傻了吧？絕對是傻了。」這次羅本可不打算鬆手，就算兔子想殺他也絕不退讓。

  「你跟我都不是可以隨便出現在『刑警』面前的人，我就算了，你好歹想想會給左牧添多大的麻煩。」

  兔子癟著嘴，滿臉不願意，但沒有強行跟過去。

  羅本忍不住嘆氣，他頭好痛，還穿著背心短褲，真的好想回家。

  「總而言之先帶我回去，我會再陪著你跟蹤左牧，這樣可以吧？」兔子點點頭，迅速把羅本扛在肩上，用跟剛才同樣的速度把人送回原處。

  來回兩次「衝擊」，羅本身上的葉子和樹枝成倍數增加，還多了不少擦傷，整個人超級狼狽。

  羅本稍微沖個澡、換好衣服，而這段時間兔子一直用炯炯的目光盯著他，就算沒開口也能知道這人有多著急，不斷以無聲表情壓迫他。

  等到羅本終於整裝好，兔子迫不及待地開始踏步，繞著羅本轉圈。

  羅本被他搞得超級煩躁，這隻兔子真的有夠難照顧。

  他拿出手機，上面有左牧的ＧＰＳ定位。

  這是左牧自己安裝在手機里的程序，而且只有讓他知道，雖然不懂為什麼左牧要這樣做，但羅本當時覺得反正只是保險措施，也不會用到，就順著左牧的意。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拿出來使用，大概連左牧也沒料到。

  撇開兔子不說，他其實也有點在意左牧正在調查的案子，畢竟屍體可是被人盯上，打算趁著夜色溜進停屍間偷走。

  左牧是聰明人，絕對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件兇殺案存在某種隱性危險，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左牧的上司才會要他來調查。

  畢竟，那個人知道左牧身旁有兩名「專家」，也就是他跟兔子。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從「煉獄」里活著回來的倖存者，最適合這種危險任務。

  羅本盯著手機屏幕，看見左牧的ＧＰＳ停在幾個地方，迅速用計算機查詢。

  兔子看到他似乎不打算出門，將筆記本電腦狠狠蓋上。

  幸好羅本退得快，要不然幾根手指可能會被壓扁。

  「沒必要用那麼浪費力氣的方式跟蹤，偶爾用點大腦思考怎麼行動吧，兔子。」

  兔子總覺得羅本是在暗指他笨，轉而掏出小刀，直接插在筆記本電腦上面。

  親眼目睹筆記本電腦被毀掉，羅本冷靜地說：「你欠我三萬二。我這台筆記本電腦是前幾天才買的，沒折舊幾天就被你毀了。」

  兔子拔起短刀，像在泄憤般，又多插了幾下，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不過這次他沒有強行從窗戶跳出去，看起來是有把羅本的話聽進去，不過卻用額頭貼著牆壁，情緒低落地站在角落。

  羅本沒甩他，從旁邊拿出另外一台新筆記本電腦，繼續用這個方式追蹤左牧的行蹤。

  無名屍是在阿豪死前五天發現的，因為找不到家屬、沒辦法確認身分，所以暫時安置在法務部的法醫所。

  就像他在報告裡看到的，死者沒有頭、指紋被消除，雖然保留血樣，卻沒有匹配的對象，調查就像在大海撈針。

  即使如此，阿豪還是找到死者跟「困獸」組織的關聯，這點讓左牧相當欽佩。

  阿豪是具備強大搜查能力的好警察，英年早逝真的很令人惋惜。

  「屍體的解剖紀錄全都在這了。」負責解剖的法醫將數據直接遞給左牧，「沒想到阿豪會遭遇不測⋯⋯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我們都很不舍，正因為這樣，更要為他找出兇手。」

  王學承和法醫同樣感慨，每當有戰友遭到殺害，他們都十分痛心。

  法醫盯著左牧，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對方，但又想不起來。

  他皺眉的表情引起王學承的注意，便主動解釋：「他是接手這個案子的刑警，局長指定的。」

  「真的假的？」法醫很驚訝，因為左牧看起來並不像刑警。

  左牧早就習慣被人誤會，完全不當回事。

  比起自己的形象問題，他更在意數據上的紀錄。

  「死者生前沒有遭受過虐打，也沒有捆綁跡象，腳部採取到的樣本顯示死者最後待的地方是樹林？」

  法醫回答：「是的，我跟阿豪認為這不是綁架或誘拐，死者應該是自願到某個地方後遭到暗算。身體有多處擦傷，但都不是嚴重的傷，比較像是被樹枝或石頭劃傷，或是自己摔倒、掉落之類。」

  「頸部的切口是兩段傷，表示第一刀是致命傷，第二刀則是用來掩飾身分，直接把頭砍下來的傷口。」左牧沉吟道。

  「對，剛好第二刀在第一刀之上，所以才能判斷出來，如果相反的話恐怕就不可能得到這種情報了。」

  「執行第二刀的人下刀位置沒有找好，不過既然保留下來的話，感覺應該是不在意。」

  「確實有給人這種感覺。」法醫聳肩，「我真的盡力了，現在也頂多只能粗估死因是失血過多，其他什麼都查不到。」

  「麻煩你把這個無名屍脖子上的傷口和阿豪的傷口比對一下。」左牧點了點解剖紀錄上的特寫照片。

  「⋯⋯阿豪脖子上也有這種傷口？」

  「嗯，割喉是死因。」法醫一臉凝重，「我會請負責解剖的同事把資料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