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罪犯可以殺害玩家4

  姬久峰一聲令下，壯碩的罪犯才停止攻擊，往旁邊退開。

  他黑著臉走上前，看著張嘴不斷喘息、滿身是鮮血的男人，問道：「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稍微喘息一陣子，才慢慢抬起頭。

  他的眼神依舊充滿堅定的意志，姬久峰知道他還沒妥協。

  「看來是我太溫柔了。」

  姬久峰迅速拔出軍刀，狠狠插在男人的左大腿上。

  「啊──」男人大聲慘叫，眼睜睜看著刀刃慢慢往下，越插越深。

  姬久峰只要稍微扭動刀柄，就能聽見他大口喘息的悲慘聲音。

  在場沒有人出手阻止姬久峰，包括左牧在內。

  但他不經意和那個男人對上視線，他眼眸中的情緒令左牧十分驚訝，那不是絕望或被威脅後產生的恐懼，而是有著堅定意念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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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左牧上前，把姬久峰的手抓住，制止他的動作。

  姬久峰不爽地瞪向他：「你做什麼？」

  「不管你花多少力氣，他都不會理你的。就算你把他四肢都砍掉，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情報，這應該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你的意思是，就這樣跟他耗著？」

  「我當然沒有這樣想，但虐待他也沒有好處，更不用說他還是個不錯的人才，你不也是這樣想，才把他帶回這裡嗎？」

  左牧的反問，讓姬久峰說不出話來。

  「那你要怎麼做？」

  「溝通。」

  「……你認真的？」

  「嗯。」左牧點點頭，轉身對男人說：「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保證你能活著離開這個地方，也不會繼續追殺你，如何？」

  男人喘息一陣之後，用沙啞的聲音回答：「聽起來比那傢伙的方法好一點。」

  他大腿上的軍刀仍插在那，傷口雖然沒有大量流血，但不處理的話，也會導致失血死亡。

  於是左牧蹲下來，抬頭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狙擊我們？」

  他到過那座「巢」三次，但只有這次被攻擊，他想確認理由。

  男人抬起眼眸，厚重的黑色眼袋和布滿血絲眼珠就像很久沒有睡覺一樣。

  左牧猜測，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的狙擊才沒有擊中目標。

  「那個地方是我的藏身處，我回來後發現有人，理所當然選擇排除。」

  「嗯，聽起來很有道理。」左牧雙手環胸，點頭認同。

  兔子歪頭看著男人好一會兒，忽然走過去，將插在男人大腿上的軍刀拔了出來。

  大量鮮血流出的同時，男人也痛苦地嘶吼著，但這份痛楚似乎讓他的腦袋清楚不少。

  左牧嚇了一跳，急忙把掛在旁邊的布拿過來，當作止血繃帶替他綁住傷口，並著急地責備兔子：「兔子，你給我坐下！」

  兔子無視左牧的命令，甚至還把軍刀擲向姬久峰，要不是他的面具型罪犯閃身接住軍刀，他的腦袋就不保了。

  「左牧！你就不能管管那混帳嗎！」

  左牧也沒想到兔子竟然不理會他的命令，忍不住愣了一下，直到他的手腕被兔子抓住。

  「唔！你……」

  他猛然抬起頭，對上兔子漂亮的眼睛，原本想說出口的責罵，全都卡在喉嚨。

  因為兔子的眼神很哀傷，不是以往那種殺紅眼的可怕氣氛。

  身後的哀號聲讓他回過神，立刻把兔子的手甩開。

  「回去我再好好處理你。」

  指著他的鼻子撂下狠話後，左牧轉身跪下，檢查男人的傷口。

  他看見旁邊柜子上的蠟燭，便迅速走過去，將熱滾滾的蠟油滴在他的傷口上。

  男人咬緊牙根，直到他把傷口全部堵住為止。

  「這只能暫時止血，要是不處理的話，他會死的。」

  「那也是你搭檔的問題。」姬久峰鎖著眉頭，「天曉得他到底在幹嘛。」

  左牧實在不懂兔子為什麼會忽然不聽他的命令，是覺得這個男人會對他產生威脅？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再厲害的罪犯也沒有那種能耐。

  「呵……看來你的搭檔很討厭我……」男人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小聲對左牧說。

  「我不會讓你死的，所以告訴我──」左牧壓低雙眸，趁著與男人距離極近，用姬久峰聽不見的音量問道：「擁有那座『巢』的玩家的名字是什麼？」

  男人抬眼看他，似乎帶著遲疑。

  「你問這個做什麼？」玩家不會在乎這種事，因為對取得鑰匙沒有任何幫助。會問這個問題的玩家，他從沒遇過。

  「你會保護那個地方，是因為你對那裡有著相當的感情與責任，而且你攻擊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發現了ＳＶＤ的彈殼。」

  男人睜大眼睛，冷汗悄悄從臉頰滑落。「你……很聰明。」

  「只是簡單的觀察和推測而已。」他輕拍男人的肩膀，「我再問一次，你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

  「你這麼聰明，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面具型罪犯剛才出手的理由？」

  左牧雖然可以輕鬆判斷出這個男人行動的理由，卻永遠搞不懂兔子的想法。

  「你用不著擔心這個問題。」男人勾起嘴角，發出難聽刺耳的低淺笑聲：「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但他是因為半年前的事件而死亡的玩家之一。」

  這正是他想聽到的回答，看來這男人還有點用處，而且他還很微妙地故意沒提到名字。

  「呵，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左牧笑嘻嘻地說，「抱歉眼鏡，能把這傢伙讓給我嗎？」

  姬久峰聽見他說的話，又想到這男人會使用ＳＶＤ的事，實在很不想把人讓給他。

  畢竟會使用ＳＶＤ的罪犯相當少，更不用說還需要精準的射擊技術。

  可是就算他想，男人估計也不會答應當他的手下。

  「唉，原本我還想折磨他，再順便把人搶來自己用的說。」

  「暴力只會遭人怨恨，不會讓人真心服從於你。」

  「在這座滿是罪犯、背離法律的島上，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手段。而且，尋找有資質的罪犯作為自己的棋子，也非常重要。」

  左牧認同他這句話，只不過他不想這樣做，他不想讓自己被島上的生活還有殺戮遊戲影響。

  「不用擔心，我還不至於做出會害死自己的決定。」

  「要是你真這麼想，就不會說要把這男人帶走了。萬一他的搭檔是持有四把鑰匙的玩家或跟他同盟的傢伙，你要怎麼辦？」

  「有兔子在，就算他想對我出手也辦不到。」

  姬久峰摸摸下巴，確實如左牧所說，兔子在場的話，根本不用擔心。

  雖然不太願意把線索交給左牧，但他最終仍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你要的話就拿去吧。」

  這是左牧扶著男人離開姬久峰的基地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