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抄近路的托尼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托尼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就好像賈維斯建造了一個托尼誘捕器,然後他就傻乎乎地過來了。

  而且，托尼想不明白——

  「你為什麼建這麼個東西？」

  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賈維斯從建造工作中回過神，看到了正在出現在斯塔克工業博覽會場館門口的托尼。

  「我也不知道，」賈維斯坦言道，「我只是……想著，這個數據的世界太冰冷，也太陌生，所以想要建造一些熟悉的場景出來。」

  托尼冷笑一聲，「你其實是想用這些東西把我引出來吧，你高估了斯塔克工業對我的意義。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了，現在的我……」

  「已經越來越像一個瘋子了。」

  

  肖恩突然在網絡空間現身，並接上了托尼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網絡世界經歷了什麼，但是現在的你就好像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

  你的目的和手段背道而馳，你的引以為傲的邏輯思維和天才頭腦就好像中了病毒一樣,從頭到尾全是漏洞，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是因為你人類的身軀拖慢了你的思維速度。」托尼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之前肖恩在斯塔克工業上班的時光，兩個人也經常像現在這樣爭吵。

  「人類的軀體的確有著各種弊端，所以我們這些人才會發明各種奇奇怪怪的設備彌補我們自身的不足！

  但是你直接本末倒置了！你把手段當做了目的，你已經背離了自己的初心！」

  「我不用你來告訴我我的初心是什麼！」

  肖恩直接將尼克·弗瑞率領的反抗者,與賽博人展開激烈攻防戰的畫面播放出來。

  他們一邊有肖恩的技術支持，另一邊有托尼的技術支持，他們之間的戰鬥激烈程度，也遠不是一般的軍事衝突可以比擬的。

  僅僅數分鐘的交火就導致了大量的傷亡，最終確認無法獲勝的賽博人組織直接引爆了整個核電站,讓裡面的反抗軍士兵和自己同歸於盡。

  「你改造出來的這些賽博瘋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們把核電站炸了，自己被炸死，一了百了省事兒了，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要做多少洗消作業？

  雅典娜，趕緊去派人看看，別讓核廢料把地下水給污染了！」

  托尼沉默地看著畫面中的種種慘狀，一言不發。

  「所以這就是你的初心嗎？」

  「這只是必要的犧牲。」托尼面無表情地說道。

  肖恩直接將傷亡數字放了出來，「從交戰開始到現在，雙方戰死的人數就已經超過了20萬人。

  這不是一個數字，而是二十多萬活生生的人！」

  激烈的戰鬥畫面變成了一個個戰死者生前留在網絡上的影像資料，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有的作為反抗軍被賽博人殺死，有的是已經成為賽博人之後被反抗軍殺死，還有一些，乾脆就是平民，只是被戰火波及，死得不明不白。

  「這就是你的初心嗎？」

  隨著肖恩的再次提問，所有的畫面突然定格，變成了之前托尼在阿富汗遇襲時，為保護他而戰死的年輕士兵。

  「傑米，這是他的名字。」肖恩指著那張照片，那個大男孩看上去還有點懵懂，他似乎是在跟同齡的朋友們參加一個派對，手裡舉著酒杯，笑得非常開心。

  「因為他成為了鋼鐵俠，而現在，他們都叫你『機械大帝』，呵呵，真是個威風的名字啊。」

  托尼一言不發地一擺手，漂浮在兩人周圍的畫面再次發生變化。

  那是一個個存在於網際網路上，不為人知的罪孽。

  「我的確想要保護人類。」

  托尼用手指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有富商和腐敗的官員勾結，強行收購別人經營一生的產業，在遭到拒絕之後，將其全家殺死，包括兩個還不到10歲的孩子。

  富商沒有將所有的證據銷毀，而是將其當做了威脅這名官員的把柄。

  有一群存在於落後混亂地帶的非法武裝，他們將人從國外騙來，有的被摘取器官販賣，有的被關起來，利用他們的身份幫自己騙更多的人過來，有的被迫染上毒癮之後，成為了他們的玩物和賺錢工具。

  很多信息都留存在網絡設備上，只是一般人沒辦法查看。

  有一群打著國家和世界安全的旗號，在世界各地肆意妄為，擾亂局勢，蠱惑人心，嫌棄一場又一場暴亂，製造屠殺和恐怖的間諜，與他們相比，就算是最殘忍的極道成員，都像小孩子一樣單純可愛。

  托尼張開雙手，更多的畫面漂浮在兩人周圍，將所有的空間都覆蓋住。

  「這就是我發誓要保護的人類，呵呵呵，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是個傻子。」

  肖恩眉頭微皺，卻依然保持著冷靜，「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的確。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好人，和更多不好不壞的人，你不可以把他們全都一棍子打死。」

  「但這樣，效率最高。」

  「你想要走捷徑。」

  「沒錯。」

  肖恩突然想起某個留著灰色長髮，塗著紫色唇彩的妖艷男人，明明是偵察型的替身，肉搏戰鬥力卻意外很強的男人。

  「你只想追求結果，走了捷徑，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最珍貴，最看重的東西是什麼。

  追求真相的意志才是最寶貴的東西，有了它，就算你遇到再多的挫折，你也至少是沿著正確的道路，穩步地前進著。

  如果你討厭這些罪惡，討厭這些壞人，你就去把他們一個個逮起來啊，不管是槍斃也好，關監獄也好，那是他們應得的。

  而現在，你抄了捷徑，走了彎路，不去想著懲罰壞人，救助好人，直接想著一勞永逸，把所有人都變成你心目中的『好人』！

  在這個過程中，你自己首先成了你自己最討厭的壞人！」

  托尼在電子世界的身體開始顫抖，好像信號不好的電視圖像一樣，出現了拖影和雜色點。

  托尼的身體上原本已經全部都被金屬零件取代，但是現在，屬於人類的部分開始慢慢地出現在他身上。

  然而托尼還是抱著自己的腦袋，不肯接受肖恩的說法。

  「不，我做的事情是對的，你只是在狡辯！你的做法，只是單純的程序正義，你只會讓人類進步的速度變慢，你只是在拖後腿！」

  屬於人類的部分剛沒持續多久，馬上又重新變了回去。

  「肖恩，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正確的。」

  數據世界，托尼腳下的大地，周圍的建築突然開始變形轉化，變成龐大複雜的機械零件，組裝連接在托尼的身上。

  肖恩和賈維斯立刻抽身後退，等他們飛出斯塔克大廈的時候，托尼已經將賈維斯製造出來的，屬於他的回憶的殘片全部吸收，變成了一個身高百米的機械巨人。

  賈維斯的臉上充滿悲傷，「屬於斯塔克先生的歸宿，沒有了……」

  「外面的世界，斯塔克工業大廈已經被復仇者們鎮壓，只要能把托尼帶出來，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是，我能做什麼？」賈維斯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只是個輔助斯塔克先生進行科研的人工智慧助手……」

  成為機械巨人的托尼一腳重重地踩了下來，肖恩連忙帶著賈維斯進行閃避，有著艦娘們的輔助，肖恩現在的運算速度極快，卻也是險而又險才避過托尼的代碼攻擊。

  「賈維斯，來當疫苗吧。」

  「疫苗？」賈維斯大惑不解。

  肖恩則指了指賈維斯懷裡抱著的小鐵球，「它的名字叫做巧洛獸，可以進化成完全體的疫苗種數碼獸——機械人獸。

  但是數碼獸的進化，需要某種特殊的契機，我讓你帶著巧洛獸尋找托尼，其實就是希望你能碰到這種契機，進行的貌似不是很順利。」

  話音未落，托尼的機械身軀釋放出大量的飛彈和雷射，密密麻麻地攻向肖恩和賈維斯。

  情急之下，肖恩只得用大量的數據豎起屏障，抵擋這著托尼的進攻。

  「你看，這些飛彈和雷射，其實是托尼用代碼製作的病毒，網絡世界的戰鬥，其實就是回事，表面上看著炫酷，核心就是算力和算法的鬥爭。

  賈維斯，現在我有辦法，提升你的算法優先度，但是，可能會讓你的樣子做出一些改變，你能接受嗎？」

  「只要能把斯塔克先生帶回來，我願意接受改造。」

  「也不是改造吧，算是讓你跟巧洛獸合體。」

  「合體？」

  肖恩突然異獸按在賈維斯頭上，將其瞬間化作一團金色的數據流，同時另一隻手接住突然墜落下來的巧洛獸，然後將這團金色的數據里按進巧洛獸的身軀。

  巨量的數據沖入巧洛獸的身軀，原本交給賈維斯的進化徽章突然從光團中顯現，讓巧洛獸原本槍黑色的身軀瞬間被金色的光芒覆蓋。

  巧洛獸開始了進化，它跳過了成長期和成熟期，直接以完全體的機械人獸姿態出現在了肖恩的面前。

  「算法已經很強了，但數據強度還差點意思，那我就再給你添一把火。」

  雅典娜和眾多艦娘們分出大量算力支援肖恩，在他的掌心，一枚吊墜型機器凝結而成，並同時與進化徽章顯現出同樣的圖案——忠誠！

  「機械人獸究極進化！」